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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退到一边,布料什么的也都撤下去,直接定了骆才人的罪名,只等翠翎翠风那边搜宫结果出来,所有赏罚就一并下旨。
太后和皇后也没为骆才人求情。
可怜骆才人奔波数月,四处求人,最终连皇帝一面都没见到就被定下了命运。
连一个替自己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婧月感觉无语。她和皇后的想法一样,都觉得骆才人没这个本事,若骆才人有能力做成这些事,也就不会在宫里沉寂两年多,混成这般凄惨样子。
这姑娘实在不适合在后宫生存,陪嫁侍女被人收买到这种地步仍然浑然不知,这得心多大啊。
太后和皇后坐着说了几句闲话,翠翎和翠风匆匆回来,向着皇帝和太后汇报了缎料的调查结果:皇后、怡才人的缎料都没用,一寸不缺。
娴贵人的缎子已经裁成衣裳了,但在她的大宫女丹朱房里搜到了散碎布料,丹朱正在用这碎布料做荷包,模样和青梅包裹里的那只极像。
翠翎说完,众人目光一齐投向她们身后。娴贵人和丹朱被一同带来,娴贵人面色苍白站在后面,丹朱被宫人押着按在地上,往日她也是极为得脸的大宫女,走到哪里都被人捧着,此时却一丝脸面都没给她留。
主仆二人显然是毫无准备就被带过来了,均穿着家常衣裳,发髻歪斜,看起来非常狼狈。
“嫔妾见过陛下、太后、皇后娘娘。”见众人看过来,娴贵人定了定神,走上前给三位行了礼。
三人一齐审视着她,看着她狼狈跪在地上,皇帝发问。“娴贵人,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回陛下。”感受到皇帝的冷漠态度,娴贵人心一沉,来得路上她向宫人各种旁敲侧击的打听,将事情经过推测了七七八八,虽不知是谁在陷害自己,但这无疑又是一次生死危机。
到底是谁要害她?
她心里恨得咬牙,面上却是无限委屈,抬眸泪光盈盈看了皇帝一眼,又埋下脸,恭恭敬敬拜倒在地,“嫔妾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妾与兰妹妹并无仇怨,和昭阳宫的宫人更是素无往来,不知是谁要害嫔妾,请陛下明察!”
皇后听了,抬手从宫人端着的托盘上取过那两只荷包,略一对比出言说道,“这两只荷包的针法确实如出一辙。”
“我看看?”太后听了,主动伸手将荷包接了过来,眯眼细看。
婧月、娴贵人、丹朱的心一起提了起来。
“不错。”
等待片刻,太后放下荷包点点头,“这两只荷包确实出自同一人手。”
怎么可能?!
娴贵人和丹朱如遭雷击。
婧月则放下了心,低着头抬手撩了撩耳边发丝,掩饰了唇边抑制不住的笑意。
“这怎么可能?”迎着娴贵人充满怀疑的目光,丹朱脑内一片空白,口中低声喃喃。
娴贵人怎么想的,她心里自然十分清楚,但她此时是有苦说不出,满心惊疑甚至恐惧。
只感觉见了鬼。
作为娴贵人身边最得脸的大宫女,丹朱是一个人住的,房里除了她再不会有别人。这荷包她才绣不久,没让任何人见过,怎么会平白无故冒出来另一只一模一样的呢?
还都是一样的针法?
除了太后、皇后联手骗她一个宫女之外,只有闹了鬼、她记忆出问题这两种可能性了。
但又这怎么可能呢?
实在是太荒谬了,荒谬到她竟然想不出替自己辩解的方法来。
“王氏,这就是你说的素无往来?”皇帝漠然收回视线,叫着娴贵人的姓氏,“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宫女的荷包会在这里?”
“嫔妾……”娴贵人语塞,余光瞥见丹朱仍然呆在原地,不由暗自恼恨,只能费尽心思自行破局,继续辩解道:“一只荷包罢了,并不能说明什么,许是丹朱带出门不小心掉了,被青梅捡了去。”
好像也有可能?
房里一时沉默,婧月顿感不妙,适时开口给皇帝出主意,“这缎子是上个月陛下刚赏下的,姐姐那身衣裙也刚裁不久,丹朱姑娘就算做了荷包带出去,想必也没过几日。不如派人问问景和宫的其他宫人,近日可见过丹朱姑娘佩戴这荷包?这缎子名贵罕见,光泽不俗,若是见到,宫人们必定有印象的。”
好建议。
周熠连连点头,翠翎见了,立刻转身出去问。
娴贵人心里惴惴不安,忍不住又转头看了丹朱一眼,见丹朱脸色惨白,她心里更加忐忑,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丹朱内心如坠冰窟。她感觉到了自家小主望过来的视线,但她不敢抬头,更不敢回视。她知道自己根本解释不清,今日怕是难逃一死。
但她真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世上真有千里眼或未卜先知之术不成?
不多时翠翎就回来了。
“回陛下,景和宫的宫人都对这个荷包没有印象,更不曾在丹朱身上见过类似的缎料。”
完了!
娴贵人浑身一抖,顶着皇帝的视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别的办法。眼看着灭顶之灾即将降临,她心态瞬间崩溃,忍不住向前膝行两步,抓住皇帝的衣角哭诉,
“陛下,陛下!嫔妾真的不知道啊,定是这个贱婢自作主张,不、定是有人收买了她,要害兰妹妹和嫔妾!陛下,您信我!”
不远处的丹朱面如死灰,听见她这番话后,挣扎着抬头说道,“没错,是奴婢干的!奴婢嫉妒兰贵人抢了小主的宠爱,嫉妒她有孕,是她克死了小主的孩子!奴婢想为小主报仇,因此擅作主张。所有事皆是奴婢一人所做,小主并不知情,请陛下不要为难小主。”
说完,她挣开宫人的钳制,准备一头碰死在地上。宫人们眼疾手快将她拦了下来,但拦得晚了,她仍然磕得头破血流,额头上撞出硕大的血洞,整张脸都染得一片血红,凄厉可怖。
隐约的血腥气在房里弥漫开。
婧月似乎被这幅场面吓到了,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拖出去!”苏林恩立刻出言斥道,宫人们连连告罪,七手八脚地将人按住,堵上嘴拖了出去。
“吓到了?”周熠伸手揽住婧月,在她肩上安慰地拍了拍,又扫了一眼挺着肚子的皇后,见皇后面色也不好,他眉头皱得更紧,对娴贵人更加不喜。
丹朱说的那些,他一字不信。他自幼在宫里长大的,什么阴私之事没见过,岂会被这三言两语说动。
“陛下……”娴贵人没去管被拖走的丹朱,趴在地上凄声唤着皇帝,她已经哭花了脸,衣衫不整,发鬓散乱,往日的清丽雅致风姿全然不见,再也看不出曾经宠冠六宫的动人模样。
“陛下,您真的不相信嫔妾了吗?嫔妾跟了您六年,为您怀过两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