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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就代表他在陈标消气前别想吃到好东西。

其实陈文正不是特别贪那口吃的,无奈全家人都在吃好吃的,他一个人被孤立,那滋味不好受啊。

当李贞的车队进入扬州地界之后,就有朱元璋的亲兵亲自来接,引领他们直接去“陈国瑞”处,以免露馅。

每当朱元璋攻占了一处城池,陈记商行的人立刻就会来帮忙重建城中经济秩序。

李贞等人的到来,并未引起其他红巾军将领的注意。

他们顺利驶入陈国瑞暂时居住的府邸。李贞下马,把趴在吊床上装死的陈标抱下来。

徐达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当他看着蔫哒哒的陈标,担忧极了:“标儿怎么了?”

李贞道:“被香灰味熏的。”

徐达失笑,从李贞手中接过陈标,拍了拍陈标肉乎乎的小屁股:“怎么这么脆弱?”

陈标扯掉脸上薄纱,拽住徐达衣襟擦鼻涕,一边擦一边道:“我就是这么脆弱。我爹呢?我爹还好吧?没抽风吧?”

李贞带着陈文正和李保儿去收拾从应天带来的物资,徐达抱着拿他新换的绸缎衣服疯狂揩鼻涕的陈标往里走:“老大能抽什么疯?标儿你说什么胡话?老大就在里面,我带你……”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徐达脚步一顿。

“我悟了!!我悟了!!!”

徐达脑门上开始冒汗。

听着屋内的鬼哭狼嚎,陈标呆愣了一瞬,然后使劲扯着刚洗完头的徐达垂在胸前的长发:“快!!快进去!!”

徐达抱着陈标往里冲。

进门后,朱元璋一手拿着“天书”,一手握拳,双手向上伸直,跪在地上仰望苍天,涕泗横流。

徐达赶紧放下陈标,跑向前:“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陈标大喊:“快抢走他手中的书!”

陈标高吼时,徐达当机立断,迅速抽走了正心神激荡的朱元璋手中的书本。

朱元璋一愣,然后怒吼道:“还给我!”

“怎么了怎么了?谁在嚎?遇到刺客了?”陈文正和李保儿听见吼声,急匆匆跑进来。

徐达赶紧把书丢向陈标,然后被朱元璋一拳头捶倒在地。

朱元璋:“我的书!”

倒在地上的徐达一个猛扑,抱住朱元璋的腿:“快跑!”

陈标捡起书揣怀里,小胖指头一指:“快按住我爹!”

被朱元璋发疯的姿态吓得呆若木鸡的两义兄弟终于回过神,扑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朱元璋。

朱元璋胳膊上腿上挂了三个人,还能一步一步往陈标那里挪动。

他语带哀求,通红的眼睛布满血丝,居然落下了泪珠:“标儿,天书给我,让我看一眼,再看一眼……”

挂在朱元璋身上的三个人:“!!!”

我家大帅/义父看天书走火入魔了?!

朱元璋:“标儿!”

陈标一步一步往后退:“爹,爹,你冷静,别吓我,哎哟!”

陈标的小短腿被身后门槛一绊,往后栽倒,咕噜咕噜滚下台阶。

“标儿?!!!”

第18章 陈标和徐达亦未寝

“谁发明在屋外门口修台阶的?!我要骂死他!”陈标捂着后脑勺的大包,奶虎咆哮。

朱元璋急得抹眼泪:“骂骂骂!爹帮你骂!大夫!大夫!快帮我家标儿看脑袋!看不好我砍了你!”

陈标抄起怀里的天书,“啪”地一下砸朱元璋凑过来的脸上后,又揣回怀里:“不准这么和大夫说!砍砍砍什么砍?大夫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若治不好就被杀,以后谁还敢去学医?!”

陈标忍着头疼从从榻上站起来,对着白胡子大夫作揖:“大夫,对不起,我爹他说话不过脑子,我替我爹道歉……”

满屋子人本来很担心陈标,见状都用谴责的眼神看着朱元璋。

大帅!瞧瞧你儿子!你能不能学学!

朱元璋尴尬道:“我我我就是太紧张了。对不住啊,大夫……标儿,给你爹点面子!”

陈标叉腰:“在大是大非上!你我都没有面子!……哎哟,脑袋好晕。”

陈标一屁股跌坐在软榻上,双手抱住脑袋。

大夫本来被朱元璋吓了一跳,陈标一通道歉,让他忍俊不禁,心中对这小儿充满好感。

他立刻将陈标护在怀里,摸了摸陈标后脑勺的大包,揉揉搓搓,还贴在陈标脑袋上听了听,才道:“还好,没伤到骨头和内里。”

大夫说完后,掉了半天书袋,才开始开药和治疗。

陈标脸埋在软乎乎的棉花枕头里,露出起了个大包的后脑勺,让大夫给他施针散淤血。

大夫说的话他听不太懂,但他根据自己浅薄的医学常识判断,他就是有点脑震荡,好好休养,散掉头上包包的淤血,就会无事。

小孩子脑壳软,偶尔摔一下,只要不骨折就没事。

大夫本担心陈标会哭。

陈标脑袋上被扎针的时候,的确掉了几滴眼泪。但他嘴死死咬着棉花枕头,愣是脑袋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都一声未吭。

朱元璋看着陈标满脑袋上的银针,两眼发黑,被李贞扶着才没有晕倒。

他自己受伤的时候,军医刮骨疗伤他都眉头也不皱一下,现在居然晕儿子脑袋上扎着的银针了。

大夫都忍不住夸赞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施针时不哭不闹的孩子。”

陈标吐出咬着的枕头,微微回头,给了大夫一个带着泪花的虚弱微笑:“谢、谢谢夸奖。”

他回头的时候,头上长长细细的银针微微晃动。

朱元璋打了个哆嗦,移开视线,脑袋阵阵眩晕,不敢再看。

大夫又是心疼又是想笑:“不必谢我。再忍一会儿,很快就好。”

陈标见他爹在捂眼睛,调皮地晃了晃脑袋:“针扎进去就不疼了。”

朱元璋倒吸一口气:“别晃、别晃!小心!”

陈标再次调皮地晃了晃。

朱元璋吼道:“标儿!再调皮我告诉你娘了!”

陈标对着他爹做了一个鬼脸,才老实地趴回了枕头上。

大夫看看朱元璋,又看看趴在枕头上的小孩,心里不由叹息,这小孩真是太过孝顺了,自己还伤着,见父亲难过,还故意装调皮逗父亲开心。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感情比较充沛的李保儿都在不住抹眼泪了。

只有朱元璋和陈标父子二人知道,孝顺个屁,陈标就是故意刺激朱元璋。

陈标脑袋不疼不晕后,“戴”着满头银针,居然就这么趴着睡着了。

朱元璋看着陈标的小脸微微偏向一边,小嘴微张,居然睡出了口水,气得想用手指头戳醒陈标。

李贞立刻抓住朱元璋作怪的手,并用不赞同的眼神瞪着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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