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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就是他们改变思想的台阶。”
宋濂皱着眉头,拱手道:“是。”
朱文正和李文忠不懂叶铮和宋濂对话中的含义。文人从来不肯好好说话,老是话中藏话,令人头疼。
不过叶先生接下了此事就好,他们就能和标弟交差了。
离开时,李文忠看朱文正闷闷不乐,问道:“你怎么了?被标弟所说的话打击到了?这不像你啊。”
朱文正看了李文忠一眼,没回答:“我先回去休息,今天别来找我。有需要我做的事,你帮我做。”
李文忠道:“去吧去吧。”
他叹了口气,转身去找陈标。
遇事不决找标弟。标弟肯定知道朱文正为什么会情绪突然低落。
陈标正在和李贞商量细化青军劳动改造奖励工分的事,听完李文忠的询问后,陈标还没说什么,李贞先严肃道:“文忠,以后不可再提这件事!”
李贞说不准问,李文忠非要问:“为什么?”
李贞有点想抽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越来越像朱文正的儿子。
以前他的儿子不是这样!一定要和国瑞说,别老让文忠和文正混一起干活!
陈标眼眸垂下,在眼底落下一层阴影:“可能他和婶婶都当过流民的缘故吧。”
朱文正的母亲王氏在丈夫被饿死后,带着朱文正回娘家讨生活。但很快因为饥荒,娘家也待不下去,王氏带着朱文正当了一段时间的流民,后来找到了朱元璋。
在陈标这里,就是王氏带着朱文正辗转找到了陈国瑞,把孩子托付给了陈国瑞,然后自己离开,都差不多。
都要饿死了,王氏为何不带着儿子一同生活?离开了陈国瑞家,王氏又能去哪里?
王氏自己说,她终于完成了亡夫的嘱托,可以找人再嫁。
但在这种乱世,王氏再嫁,又能比跟随儿子留下来过得更好吗?
李文忠终于明白朱文正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了。
他朱文正或许明白了自己母亲将自己托付给朱元璋后,自己离开的原因。
李文忠喃喃道:“文正没去找过他娘吗?”
李贞道:“当时国瑞想要王氏留下来,但王氏坚持要回去。国瑞便给了王氏些许银钱粮食,派兵送王氏回娘家,之后也常照顾她,但她还是很快就病逝了。在当流民的时候,她吃了太多的苦。”
李文忠脑海里一片空白。
朱文正一直没心没肺,李文忠从未想过,朱文正心里还藏着这件事。
“啊!!!”朱文正回到自己住的小院之后,拔出刀在院中朝着墙乱砍。
朱文正知道他娘为了他吃了很多苦。但直到陈标今日这番话后,他娘为他吃过的苦,才变成了具体的事。
比如一些在外人看来很不光彩、很不道德的事。
可凭什么这些事就是不光彩和不道德?他娘只是为了让他活下去啊。
他娘是因为这样才离开他吗?怕别人对他指指点点?
他不在乎,他根本不在乎!
朱文正头上的木簪落到地上,披头散发,眼中布满血丝,举止癫狂,像野兽一样的嚎叫声久久不停。
李文忠站在小院门口静静伫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去。
他的双拳因为握得太紧,掐出了月牙一样的血印。
……
李文忠走访了军中兄弟,登记了厚厚的名册,并不厌其烦、挨个亲自询问这些人的情况。
朱文正发了一日的疯,第二日也暂时放下寻找演员的事,和李文忠一起走访。
经过一日的发泄,朱文正好像成熟了一些,脸上时常带着的猖狂的笑容淡去了不少,板着脸的模样倒是和朱元璋有些相似了。
两人的精力还是很有限。他们熟悉这项工作之后,从军中找了比较信任的、年纪较大的将领,让他们也一起帮忙。
“这些女子都是苦命人,我们红巾军给她们介绍丈夫,若人不好,岂不是砸了秀英夫人的招牌?”他们抬出自己义母,让这些将领不敢敷衍了事。
砸了朱元璋的招牌,他们还有机会将功赎罪;砸了秀英夫人的招牌,别说朱元璋会如何折腾他们,就说秀英夫人在军中养活的那些已经参军为将的孤儿,都会剥了他们的皮。
在李文忠和朱文正的努力下,很快士兵这里的名册就编纂好。
叶铮作为文人,怎么也想不出来怎么让士兵和村妇相亲。
最后还是陈标出主意,民以食为天,直接吃吃喝喝得了,食物他来出。再请几个戏班子,把应天的戏编排一下,选一些热闹的爱情戏,就很符合月老会的气氛了。
叶铮抱着陈标举起来,对着太阳使劲乐,就像是在太阳光下看宝贝疙瘩。
陈标十分无语。
他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他的长辈们都喜欢把他举起来。举起来有什么意义吗?
叶铮道:“标儿,你真是太聪慧了。”
陈标狡辩:“我只是爱吃。”
叶铮忍着笑,把乱蹬腿的陈标放在了地上,正想继续夸陈标,突然听到旁边骚乱声。
他皱着眉问情况:“怎么了?”
月老会上,怎么还能有人捣乱!
来人焦急道:“朱将军和蓝将军打起来了!”
陈标:“朱将军?我堂哥?蓝将军是哪个?”
叶铮叹气:“蓝玉吧。”
陈标:“啊?蓝玉怎么在这?他没跟着常遇春元帅离开?”
叶铮按着额头:“常遇春元帅把蓝玉丢给我当弟子。”
陈标:“……”叶先生好可怜。
虽然李善长叔叔告诉他,蓝玉在应天被揍那次是他第一次欺良霸善,还是被人整了,可能现在蓝玉的性子在常遇春的压制下还不算坏透顶。
但蓝玉未来是要被朱元璋砍了的人!连累好几万呢!
叶先生作为蓝玉的老师……呃,就算叶先生活不到那个时候,叶先生家里人也……。
默哀。
第26章 我信人人皆可成圣
叶铮袖子一抖,一群人非常熟练地把两人拉开。
陈标这才注意到,蓝玉穿着戏服。
他抬头看向叶铮。
叶铮注意到陈标询问的眼神,解释道:“我让他上台演坏人。”
叶铮忍住笑,道:“去各个戏里客串欺良霸善的纨绔恶少。”
陈标露出呆傻的神情。
叶铮还在继续解释:“他一天差不多赶十场戏。等凑齐一百场戏,再给他换个恶人角色继续演。”
陈标结结巴巴道:“换、还要换个恶人角色?!”
叶铮微微颔首,其他人已经非常熟练地给蓝玉上伤药了:“我和他约定,若他能坚持演完五百场的恶人,我就收他为入室弟子,为他赐字。”
如叶铮这种大儒,走到哪都很受尊重,何况他还是名人之后。
红巾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