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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因为我在北伐立了大功劳,他们就立刻像变了个人似的。”
李贞深呼吸了几下,压住心中恐慌,道:“我知道。”
第三日,朱元璋的书信就到了。
看传信兵的模样,肯定是日夜兼程不换马跑回来。
随传信兵来的还有杨宪。
杨宪儒雅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主公说,这些人都是老兄弟,就交给我来询问。”
李贞立刻知道,朱元璋发怒了。
他虽然心中不忍,但仍旧将所有探查的结果交给了杨宪。
但杨宪准备带走这些人的时候,却遭到了陈标的阻拦。
“杨叔叔,你做什么工作我还不清楚,我的人交给你,就活不回来了。”陈标道,“他们只是对棡儿更纵容了些,罪不至死。我先审问,然后再向主公请罪。”
杨宪好奇:“标儿,你怎么知道我是奉主公的命令?”
陈标无语:“我和杨叔叔一同共事这么久,我还不知道谁能使唤得了杨叔叔吗?”
杨宪脸上和善的笑容淡去,道:“那标儿,你就应该知道,主公命我出手,任何人都不得阻拦。”
陈标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明王亲临’牌子,能不能拦?”
杨宪脸色一僵。
陈标继续从怀里掏:“这、这、这,一共十块‘明王亲临’牌子!全是真的!看背后!陈标专用!”
杨宪揉了揉僵硬的脸,哭笑不得:“标儿,我当然信你。只是你怎么这么多‘明王亲临’牌子?”
这种牌子,一块就够了啊!
陈标道:“主公写信,说怕有人为难我,给我这个牌子。他又怕我弄丢了,所以多给了几块。”
杨宪:“……”嗯,是主公做得出来的事。
那么主公,你给了标儿十块“明王亲临”牌子,你让我怎么越过标儿提审?!
远在北平暴跳如雷的朱元璋:“阿嚏!!”
第127章 把权力关进笼子里
拿出了整整十块“明王亲临”的牌子,陈标和杨宪终于能坐下来喝茶。
杨宪叹着气道:“我会写信告诉主公这件事。在主公回信之前,我会继续按照你这个上峰指示办事。标儿,你想让我做什么?”
陈标把十块牌子哗啦哗啦收好,揣进了怀里,看得杨宪眼皮子直跳。
他一直很好奇,陈标究竟是如何在怀里、袖口塞进那么多东西。
陈标把十块金牌好好揣进怀里的内袋后,先亲自给杨宪奉茶,然后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咆哮:“别躲了,给我滚出来。要听就进来听!正哥你那大块头藏得住吗?”
朱文正笑呵呵从窗口翻进来。
杨宪没在意。显然,朱文正在外偷听的事,他也早就发现了。没这点本事,当什么检校头子。
以朱文正的身份,这些事没必要瞒着他,杨宪便没揭穿。
朱文正翻进来之后,从陈樉到陈棡,依次翻进了窗户。
陈标:“???”
杨宪:“……”
陈樉和陈棡翻进窗户后,踮起脚使劲拉着陈狗儿的胳膊,试图把陈狗儿拉进来。
陈标:“!!!”
杨宪以袖掩面。
陈樉道:“三弟,你出去推他们。”
陈棡点头,又从窗户返回去,然后把陈狗儿抱起来,让陈樉拽着陈狗儿拖进了窗户。
他们如法炮制,把陈猫儿也运了进来。
陈棡再次翻窗回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四只弟弟齐刷刷地抬头看陈标,表情都傻乎乎,一看就是亲兄弟。
陈标捂着胸口,有点心梗了。
杨宪用袖子掩面无声笑了许久才道:“文正,你怎么把孩子们也带来了?”
朱文正抱着手臂,笑眯眯全程围观堂弟们一个一个翻窗。闻言,他放下手臂道:“涉及处理他们下人的事,最好让他们听听。”
陈标吐槽:“不,你就是觉得好玩。”
朱文正让人搬来椅子,让堂弟们自己爬上椅子后,自己坐在陈标身边,大大咧咧道:“这次你可冤枉我了,我真的认为不能瞒着他们。”
“好吧。”陈标点头。
朱文正惊讶极了:“这种理由你都接受?你不反驳我?”
陈标道:“不反驳,我也是这么想。你不把他们带来,我也准备让人叫他们来旁听。”
朱文正一脸挫败:“还有什么不在你掌控中?”
陈标没好气道:“你会带着弟弟们在窗口偷听,被揭穿后不走门,非要一个一个傻乎乎地翻窗户,确实不在我的掌控中。”
朱文正得意笑,一脸“我赢了”的表情,看得杨宪脑仁有点疼。
他发现,朱家人到了陈标面前,行为都有些奇奇怪怪,主公是这样,朱文正也是这样。
损了朱文正一句后,陈标切入正题:“杨叔叔,我希望你能帮我查几个名单上的人。”
陈标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过的纸,递给了杨宪。
杨宪展开之后,道:“就这几个名字?标儿,虽然这话你可能不爱听,杨叔知道你是善良的好孩子,但有时候,心慈手软只会带来更大的弊端。你要保护好你的家人,一些血腥手段不可避免。”
陈标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弟弟们,笑了笑:“我知道。杨叔叔,你还记得我上了战场吧?”
杨宪打趣:“这还用问?你杨叔我还没有老年痴呆。”
陈标道:“无论是在洪都,还是在北平,火炮射击的方向落点都是由我指挥。我知道洪都攀爬城墙的人大多是无辜被抓的壮丁,我也知道溃兵中混杂着一无所知被裹挟的普通百姓,但我仍旧果断下令攻击。”
杨宪皱眉,长叹了一口气,道:“标儿……”
陈标打断杨宪的话,道:“洪都之战前,我先清理了内部不稳定的豪户。虽然我没有直接下手诛杀,但我拿走他们的财物和武器,把他们丢出了城门,他们恐怕活不到当天夜晚。那些人中,有很多无辜的老弱妇孺。”
杨宪眉头皱得更紧。
朱文正忍不住道:“标儿,他们都是咎由……”
陈标抬起手,阻止朱文正说下去。他继续道:“在北平,我的权力更大。无论是分田还是推行新的政令,都遇到无数阻碍。我没有分辨这些人是否有苦楚,是否真的可怜,一律按照律令处罚。”
陈标脑海里过了一遍那些人怨恨的眼神,自嘲的笑道:“我是个商人,商人最懂如何将利益最大化。在面临一刀切能取得最大利益的时候,我不会心慈手软。但这不代表,我在能细分责任和惩罚的时候,也懒得多做些事。”
“爹和我说过,陈家家丁都是在战场上跟随他出生入死的老人。能安排在我们身边的人,更是早早就成为了他的心腹,和他不止一次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