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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之间的冷漠,只有落后半步的莱依收进了眼底。
尽职尽责跟在Decimo身边当个木头人的青年一顿,暗暗将此记录在心底的《Decimo观察日记》里。
有钱人们的游戏不过也只是游戏。
一堆或秃顶或胖肚的富豪政客们浩浩荡荡地占领了棒球场,没过一会就推手告退,让等在一边的工作人员来接替自己,捶着腰回观众席的时候还一边感叹着自己老了一边说下次还是看球赛比较快乐。
留在场上的最后就只剩下零零碎碎几个人,其中就包括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混在虚弱的富豪们之间溜走、但现在还捏着棒球棒站在场内的沢田纲吉。
棕发青年心里吐槽着自己,下定主意再打一棒就走,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当球送过来的时候,就以一个极标准的姿势将球送了出去。
“全垒打!”
不多时,最终的结果传递回客人们的这边,饶是自己跑得浑身乏力的秃顶富豪们,也不由像是一个个普通的球迷一样站起欢呼起来。
沢田纲吉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的接近目标富泽太一已经用相当狂热的目光在看着他了。
他将球棒递给早就等候在一边的工作人员,擦擦并不存在的汗水,向已经站起来迎接他的贝尔摩德和富泽太一身边走去。
“狱寺先生真是太厉害了,您那张扬的生命力令人挪不开眼。”对方说着他的假名,毫不忌讳教父先生身上可能存在的臭汗,给了他一个拥抱,“狱寺先生以前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吗?”
他比出击球的动作,呼啦呼啦地飞着手势,看起来十分激动。
接过贝尔摩德递来的手帕敷衍地擦汗的青年微微侧过头。
“大概……算是吧。”大概是熟悉的运动唤起了他的记忆,让教父先生变得柔软了一些,隐约露出一直隐藏着的内核,眼神中流露出温柔而怀恋的情绪,“我的教练,是世界第一的棒球手哦。”
富泽太一一愣,旋即眼里放出金光。
“是川上先生吗?”他说的是这届甲子园联赛获胜队伍中的冠军明星。
沢田纲吉一愣,摇了摇头。
富泽太一热情不消,继续报了好几个名字,得到的都是否认。
沢田纲吉终于在对方连珠炮一样的询问中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您不必问了。”他说道,垂下眼,有些莫名的伤感,“山本……他不在这个世界的。”
半晌,对方也沉默了下来。
他按上教父先生的肩膀,真挚地道歉。
“抱歉,山本老师确实值得世界第一棒球手的名号,没想到狱寺先生竟然师从于他。”他神情凝重,“请节哀。”
第23章
中年(?)成功人士的友谊来的太快就像是龙卷风, 虽然不论是沢田纲吉还是富泽太一的年纪都说不上是中年……最多是个年少有为。
而等二人就棒球运动二三事聊了个尽兴之后,球场上已经又换了一波人,一个个由宾客们带来的小萝卜头们挤了上去, 球场开始充斥着欢声笑语。
富泽太一懒洋洋地躺在座椅上, 对着沢田纲吉笑。
“小孩子们真可爱,是吧?”他道,“为了让孩子们也能一起快乐地打棒球,我可是特地让他们准备了孩子们专用的器具,幸好大家都很喜欢这项运动。”
沢田纲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一众正在分队的萝卜头里看了一圈,单单发现一个流落在外的小萝卜头。
不知是还没找到队伍还是什么,他一个人站在距离最近的一方有些远的地方。或许是教父先生打量他的时间有些长了, 男孩抬起头, 同他对视了一下。
有人到了富泽太一的身边说了什么, 原本面带笑容的青年神色微敛, 冲沢田纲吉露出抱歉的笑。
“抱歉抱歉, 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找我过去,狱寺先生,我这边就先失陪了。”待到沢田纲吉点头应是之后, 他又顿了顿,犹豫了一下道, “今晚饭后,会有一场品鉴会, 届时请狱寺先生与克丽丝同来吧。”
这才是贝尔摩德带着沢田纲吉接近这家伙的目的。
很显然, 虽然与贝尔摩德原定的计划不同, 但教父先生还是凭借着自己在奇怪地方点上的技能点获得了对方的认可。
说了两句场面话之后, 富泽太一便匆匆离去了。
他一走开, 从工作模式脱离的教父先生就调整了姿势,在座椅上摊成了一个兔兔饼。
“想要喝水,”他喃喃,抬起半拉脑袋叫人,“莱——依——”
——然后想起来莱依被贝尔摩德给召唤走了。
但水还是来了。
一个穿着背带裤的男孩子捧着水杯,怯生生地抬头看他,日语很不熟练地问:“您要喝水吗,先生?”
沢田纲吉犹豫了一下。
在男孩小心翼翼的目光下,还是笑着接过了这杯看起来很童趣的饮料。
“谢谢。”他吸了一口,是草莓奶昔。
大概是专门面对小孩子们的饮品,连杯子也格外有童趣,总的来说是只绿色的小恐龙,凶恶的外表下藏着的是冰冷又柔软的草莓奶昔。
其实也很富有童心的教父先生狠狠喝了一口,露出了餍足的神色。
这让一边眼巴巴看着他的小孩子也高兴了起来。
活过来(不是)之后,沢田纲吉才注意到这个孩子。
穿着的是黑色的背带裤,白色的衬衫和黑白格子的背带裤,脑袋上还软软地搭着一顶同色系的格子软帽,压住一头软乎乎的头毛,看起来很是可爱。
注意到他正在被注视,男孩子扭捏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
“您喜欢吗?”他软糯糯地问。
不得不说,就算是一手带大了幼弟蓝波和其他孩子,知道孩子们熊起来的时候有多么难缠,沢田纲吉也承认自己在这一瞬间被萌到了。
他捂住唇,点了点头。
“很好喝的奶昔。”他顿了顿,认真地品味了一下口中的残余,又说了两句。
这让原本还有些拘谨的男孩子眼睛亮亮,更加高兴起来。
等到和莱依交了班的波本端着饮品汉堡回来,见到的就是他的上司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富泽太一换成了个不认识的小鬼,两个人言笑晏晏的模样了。
不得不说,上司是很亲善力的,尤其是他带着自己摸鱼的时候(划掉),尤其是他想要接近某个人的时候。
这种亲善力与懂得运用自己身为女性优势的贝尔摩德截然不同,是一种更加自然、也更加舒适的感觉,更简单来说,就是不论谁待在上司身边,都会有种“啊被包容了”的错觉。
或许不是错觉也说不定。
他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个传闻中的恶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