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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的时候对上了赭发青年担忧的蓝瞳。
“你……没事了?”他略带担心地问。
沢田纲吉摇了摇头。
除了一瞬间的冲击之外他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问题,因此捂住脑袋摇了摇,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警察们对于乐于助人的mafia已经很习以为常了,今天见到的两位更是熟悉的两人, 因此在看见两人进去不久、就有民众跌跌撞撞地安全地跑出来的时候, 就很是娴熟地确认了情况, 带着人马冲进来安抚被当做人质的群众。
只是也有刚从外地调来的小菜鸟不明所以, 偷偷摸摸地去问带着自己的前辈, 来的人究竟是谁。
“那位啊……”
在横滨生活了数年、对于当地的局势也算是了解的老警官叹了口气, 叼上一支烟,“总之,是我们都惹不起的大人物。”
“招惹不起?”
小菜鸟来横滨之前也是有做过功课的, 知晓这里盘根错节的复杂局面,可到底心里还怀揣着年轻又烂漫的正义幻想, 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不过是些mafia。”
老警官哼笑了一声。
“可不仅仅是mafia, ”他点了点下巴, “最近来咱们横滨的那位议员, 你知道吧?”
菜鸟挠了挠脑袋。
“前田议员?”他想了想,“知道倒是知道,据说是个雷厉风行的实权派,做过很多好事嘞。”
老警官看着他这幅天真的模样就觉得可爱又可笑,不过好歹是自己带着的菜鸟,于是低头从包里掏出一包烟。
刚把烟咬进嘴里,火就到了跟前。
他看了眼带着笑容的菜鸟,也笑了笑,咬着烟含糊地说了一句。
“就是那位……和刚才的mafia可有着不好说的关系啊。”
见菜鸟瞪大了眼,他又补充道:“这件事,在我们这可算不上是秘密……多长双耳朵吧,新人。”
……
而这边,沢田纲吉已经被骑了个机车飞速赶来的中原中也给扔进了医院。
这里是港口mafia属下的医院,虽说名义上多多少少是对立的,但是因为沢田纲吉,中原中也也没少来这地方。
他轻车熟路地将沢田纲吉给扔了进去,看着医生们手忙脚乱地将他们的皇太弟(不是)包裹起来,紧锁的眉也未曾放开。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这样的预感,在他察觉到行色匆匆从沢田纲吉的病房里出来的医生面上担忧与恐惧兼有的表情的时候更加浓厚了许多。
但中原中也也没心情去搭理这样一个路人的心情,他随手摁掉刚开始抽的烟,推门进去看沢田纲吉。
“待会你回哪边?”他淡然自若地问。
沢田纲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从进入这家医院起他就觉得有什么地方是奇怪的。
但是要说又好像说不出来,毕竟医院似乎没发生什么变化,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对他的态度也一如往昔。
……等等,真的吗?
这样想的时候,中原中也又问了一遍。
沢田纲吉挠了挠脑袋。
“回哪边……当然是我的住处。”
中原中也却皱了皱眉。
“港口mafia的?”
沢田纲吉无辜地回望回去:“那不然去你那?”
——开玩笑,非工作日的周末就算了,在工作日去敌对首领的家里……就算森鸥外不说什么,沢田纲吉的自我修养还是不会允许的。
这是身为mafia的职业操守。
然而平日里对他这点了如指掌的中原中也却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当然也行。”他大大咧咧地坐下来,距离沢田纲吉很近,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
这种感觉和平日的中原中也是稍有不同的。
平日里因为总会觉得自己才是“兄长”,又和魏尔伦贴贴过了不止一次,所以有时候或许连中原中也自己也并未发现的,自己也在朝着被他当作兄长的典范的魏尔伦的方向靠近。
因此虽说自己是爽朗又不拘小节的性格,但是在唯一的欧豆豆面前,却会努力显得可靠,并且自然而然地端上一个“兄长”的架子。
但是现在的中原中也虽然同样隐约有种“我是你哥”的感觉,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亲昵。
这种亲昵与两个人对完彼此都是实验的产物后产生的亲近不尽相同,甚至更加深层一点……就像是两个人不仅是兄弟,而且还是自小就生长在一起、有着旁人难以领会的默契的、血脉相连的兄弟。
注意到他的发愣,赭发的青年愣了下,嘴里嘟囔着什么就探过身来,在沢田纲吉发觉之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也没发烧啊。”他忍不住嘀咕道,“没事吧你,是不是还得要让秃子们回来检查下?”
沢田纲吉好笑地将对方装模作样地爪子拍下去。
“什么秃子,人家是医生啊医生,对白衣天使抱着点基本的尊重吧。”
就见赭发的青年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和平日里的中原中也完全不同。
毕竟虽说是威名远扬的羊之王,但是在面对“家人”的时候,中原中也确实是比较收敛的。
因此沢田纲吉还没怎么见到过他的这一面。
比起平日里收敛的、能够看得出来是刻意学习过的温和又谦逊的笑容,这个笑更加符合中原中也本人的习性,嘴角上钩,笑得肆意又有些邪性。
沢田纲吉推了推他。
中原中也便装模作样地举起了手。
“行吧,我知道了。”他叹了口气,“真去我那?”
沢田纲吉摇了摇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还在工作日呢。”他嘟囔道,“过去的话,森先生会闹脾气的吧。”
虽然也不会做什么事情……但是看着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假惺惺地抹眼泪作出很委屈的样子,其实也是挺可怕的。
中原中也看起来很失望地“哦”了一声。
沢田纲吉觉得有些好笑,看着这么大一只的青年坐在自己身边垂头丧气的,莫名有种大狗、或者大体型的猫猫蹲守在身边的感觉。
他伸出手rua了一下。
“周末去你那边,不是以前说好的吗?”沢田纲吉试图跟小朋友讲道理。
然而赭发的小朋友似乎不太愿意搭理这种说法,还是垂头丧气的,还在嘟囔着什么。
“好不容易……”
沢田纲吉挑眉:“什么?”
中原中也拉了拉帽子。
“不,什么都没有。”他站起身,“既然要过去的话就走吧,趁现在还早,我送你过去。”
刚才医生是跟他说了沢田纲吉没事了的。
沢田纲吉哦了一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