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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比盲婚哑嫁胜过百倍。
“叙之,”陆夫人笑眯眯地跟陆宝贝说自己新得的消息,“听说诚乐郡主过几日要参加陈家举办的腊梅宴,翠柳想必也是要去的。”
自打陆夫人在外面叫过一回陆宝贝的大名儿,他就不满足于自己被叫宝贝这种一看就奶乎乎的小名儿了,坚决地让家里人都叫他叙之,以显示自己是个大人了。陆夫人也只好随他,每回都认认真真地叫他一回,来表示自己真的有记得他的这个要求。
陆宝贝很自然的就忽略了她的后半句话,虽然觉得每次他娘提起遥遥的时候,都要说到翠柳有点奇怪,但是想想她似乎很喜欢翠柳,他就想通了。
这种喜欢大概就像是他喜欢遥遥那样吧,总是在心里记挂着,每次遇到什么事,她的名字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到了嘴边。
只是每次想叫出她的名字时,总想起她说的不可以随意暴露两人关系的话,便只好将又溜到嘴边的名字咽下去了。
这次也是如此。
陆宝贝将到了嘴边的“遥遥真的会去吗?”转了个弯儿,自认为聪明的换成了“翠柳真的会去吗?”
看着儿子明亮而充满期待的眼眸,陆夫人忍不住掩嘴而笑,瞧这一脸期待的小表情,说不喜欢,说没关系,谁相信呢?
“她多半会去的!你要不要去呀?”
陆夫人也没说的太笃定,毕竟别人家的丫头呢,主人一句话便可决定她的去留,未免有什么意外,说的太肯定也不好。
不过,就这么一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来看,诚乐郡主出门,十次有八次都带着这丫头在身边,可见是实实在在的贴心人儿。
在陆宝贝心里,这个“她”已经很自然的无间隙切换成苏遥了,纵然不能肯定,这个“多半”也足够吸引他了。
自打他把遥遥惹生气了之后,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了。
因为生病的原因,他平日里被照顾着,身边从不缺人,也就没有了可以偷偷跑出去的机会。
就是能够偷偷跑出去,他也不敢真的就去找苏遥。
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遥遥到底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为什么从来不来看他?
之前还说好的,如果他生病,就来看他,亲亲他,抱抱他,可他已经生病许久,近乎痊愈,却从未看见过她的身影。
而现在,听到母亲说有这样一个可以见到她的机会,陆宝贝自然不愿意错过。
“我要去!”
陆宝贝握着母亲的手,说的很坚定。
他是带着一点小聪明的,觉得既然遥遥生气了,那他先不去找她好了,免得她见了他,更生气。
现在呢,他先去参加宴会,偷偷地看看她,也许可以远远地跟她打个招呼,不必很近,近了怕她还在生气,会气坏身子,也许远远地看一眼,因为距离挡着,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陆夫人虽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温婉而欣慰的一笑,拍着陆宝贝的手道:“好好好,去!娘亲会帮你准备好的,到时候,就让你哥哥跟你去。”
小宝贝自己出门,陆夫人是放心不了的,这时候,陆柬之这个哥哥的用处就凸显出来了。
要不是这宴会邀请的都是年轻的男女,陆夫人觉得自己一个长辈出现不合适,不然真想跟着一块去!
虽说孩子长大了,但做母亲的,对于孩子,到什么时候都是放心不了的。
尤其是,想要看看娇娇嫩嫩的小宝贝是怎么追求女孩子的,这种画面光是想想,都觉得一定是很欢乐的。
毕竟,一个半大的少年,懵懵懂懂的,追在女孩子身后,想想都觉得又好笑又有爱。
陆夫人觉得是时候把自己年轻时候爱看的那些话本子拿出来了,一是可以回顾回顾青春年华,二嘛,也该是时候将东西传下来了,给自己的儿子继承!
没有女儿,有个娇娇的儿子,其实也勉强可以凑活一下的。
谁让她有个比女孩子还娇气可爱的孩子呢!
陆宝贝还不知道自己在陆夫人心中已经变成了一本崭新话本的主角,并且她还决定将自己爱看的话本分享出来,以便她以后看戏看得更爽快。
他心中充满了期盼,每天都数着时间,想着今天什么时候过完呀,过完了之后,就离去见遥遥的日子又近了一天了。
就这么数啊数的,陈家举办宴会的日子就到了。
陆宝贝穿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套月白锦袍,出门前很认真的在铜镜前转来转去,好几次都忍不住去问小厮:“这一套衣服成吗?”
其实他很想问:“遥遥见了会喜欢吗?”但他最终没有问,只是在陆柬之来接他的时候,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跟他出门了。
陈家离得有点远,两个人是坐马车过去的。
马车摇摇晃晃的,陆柬之是很不喜欢坐马车的,这种慢慢悠悠的出行方式憋闷得紧,简直能把人晃得睡着了。
可谁叫他还有一个大病初愈的弟弟呢?
又是特意陪着他出来放风的,当然得把他照顾好了,万一吹了风,又病了,还不是得他也跟着忧心?
所以就是晃得快要睡着了,也只好忍了。
陆宝贝瞅见陆柬之半眯着眼睛,百无聊赖的样子,便伸手戳了戳他,“哥哥,你看我今日怎么样?”
陆柬之被这么一戳,晃悠出来的睡意跑了大半。被晃得睡着这种丢人的事他当然不会在弟弟面前表现出来,因此尽管意识有些迷糊,陆柬之也挺直了腰板,强做出精神抖擞的样子。
“什么?”
陆柬之没听清楚陆宝贝的问话,便又问了一次。
陆宝贝有点害羞,毕竟他一向都不是一个特别注意自己外表的臭美的人,这次问哥哥自己的衣着打扮怎么样,真的是有生以来的第一回 。
“就是……”陆宝贝扭着手指,长睫抖动,眼神闪烁,怪不好意思的问道:“你看我今天怎么样?”
陆柬之很认真的盯着他看了看,倒没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毕竟有这么一个单纯天真,直白点说,其实就是傻乎乎的弟弟,会被问到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要知道,当年他打碎了父亲最喜欢的一方徽砚,可是专门让人扫了,拿给父亲看,并且还能在父亲痛不欲生的神情中,耿直地承认错误,并要求父亲夸奖他的。
陆柬之至今都能记得当初他说的那句话——
父亲指着他问:“你还敢叫我夸你?”难以置信的手都在抖。
弟弟却一脸天真的问:“我虽然打碎了砚台,却勇于承认错误,是一个诚实的孩子,难道不该夸奖吗?”
说着,他拿出了一本启蒙书,指着里面一篇孩子打碎花瓶,勇于承认错误并受到夸奖的故事给父亲看。
父亲当时铁青着脸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