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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状况, 万一殿下对她的印象稍稍下降,那岂不是因一炸丸子而失大了?
不好不好,她得想办法挽回一点殿下对她的认知。
是以, 这天从国子监下学后, 慕书玉借口忙事情, 未回伯府,反而改道去了京城外的私庄。
先前联络殿下, 问是否有空于私庄一叙,书玉想为殿下做些吃食为那晚一事赔礼道歉, 还望殿下允许, 给个机会。
当时,裴妙珩收到这一张纸条, 本想着那晚在马车里衣服不小心染了脏污不过是小事一桩, 实在不必为此专门赔礼。
他便想要回绝慕书玉, 但提笔欲写时, 却顿了顿, 随即改变主意, 准了慕书玉的到来。
这种突然变化的想法说不清道不明, 不禁令裴妙珩产生些许烦绪。
这种心理一直持续到慕书玉的身影出现。
望着那少年迎着光, 步履欢快地走来,眉眼明媚,红唇向上弯起,一副见他欣然的神情,裴妙珩略显烦闷的思绪竟然诡异般的平静下来。
等到少年来至近前,对他笑着说:“殿下吃过晚饭了吗?”
裴妙珩点头。
慕书玉见状啊了声,有些苦恼道:“书玉还想给殿下做一顿好吃的饭食,不过殿下既然已经吃过晚饭了,那书玉给殿下准备点心可好?”
“很快的,书玉有自带材料。”
说罢,慕书玉拍了拍她手中拎着的餐盒,那里面是为做糕点准备的一些东西。
有些糕点的制作步骤可不简单,能称得上是繁琐。
而有些材料必须提前预备好。
所以为了节省时间和做工,在裴妙珩准许她来私庄的纸条送回来后,慕书玉便着手开始准备了。
“可否借殿下的厨房一用?”慕书玉笑道。
裴妙珩:“可,想做什么点心?”
慕书玉眼睛一眨,透出几分狡黠,道:“殿下,书玉能不能暂时不说,待做好后,殿下一看便知。”
“现在,烦请殿下先等候一会儿。”
裴妙珩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地轻声笑了笑,摇头道:“便依你,去吧。”
“是,殿下。”
等到慕书玉再次端着盘子过来时,裴妙珩放下手里已看了半截的书本,抬起头,目光落在少年沁出稍许汗珠的额头,以及因要方便做事、所以系着襻膊卷起衣袖露出的小臂上。
少年怕是刚做好糕点便将其端了过来,以至于襻膊未摘、衣袖都还没有放下去。
“殿下,请品尝。”慕书玉将托盘放在桌案上面,伸手揭开遮挡,露出盘中点心。
少年皮肤白皙,小臂纤细,伸出的手掌也较他的要小一号,似乎骨架便是不大的……
裴妙珩的心中不禁闪过什么,可转瞬即逝,来不及抓住,而慕书玉又开口说话,叫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盘中糕点上面。
他道:“这是,枣?”
盘中分别有两样点心,一左一右的摆放着,很是精致。
慕书玉介绍道:“是的,殿下,这一边的点心叫做千层蜜枣酥,外皮由酥制成。”
“一层一层的酥交叠,构成千丝千层,来作为蜜枣酥的枣皮,就像是醒狮酥那般,油炸而出,层层绽开却纹路细密,很考验火候。”
“而这一边的点心则叫做面果大枣,面皮就像是真枣一样,深红带点褶皱,是蒸出来的……”
两种点心的馅料俱都是枣泥和松子制成,并且大小都与真枣没有任何差别,做工精细复杂,很考验厨师的功底。
而这两样点心,曾经还是现代某国元首夫人来做客会面时呈上的糕点之一,可见其品相和味道皆是上佳。
裴妙珩在慕书玉的期待注视下分别品尝两种糕点,味道确实很好,就是与宫中御膳相比也毫不逊色,不由让人惊讶他的厨艺竟如此之好。
虽然早就在那醒狮酥送来时,裴妙珩就已经有所体会了,但这却并不妨碍他再一次惊叹感慨。
裴妙珩不吝啬夸奖,对这点心称赞了几句。
慕书玉果然神情更为开心高兴,道:“殿下,借这两种枣式的糕点呈上,书玉祝殿下所想所愿都能够早早便心想事成、如愿以偿。”
当然,也祝她自己可以早些完成任务,脱离这女扮男装的桎梏。
少年笑得如此真心实意、眉目绚烂,面容没有丝毫作伪,似全然信赖着他、为他好……
这种叫人心里微胀、似愉悦熨帖却又好像稍有不同的陌生滋味,裴妙珩以前从未感受到过。
此刻,他只觉得方才还甜度适中的糕点馅料,这时残留在他嘴里的味道仿佛越发甜腻了起来……
“殿下?”慕书玉不禁疑惑地歪歪头,她怎么感觉殿下似乎走神了呢。
裴妙珩:“甚好,你有心了。”
“书玉自当是为殿下着想。”慕书玉闻言笑起,眉眼弯弯的样子。
裴妙珩道:“坐,你也吃点。”
“是,殿下。”
慕书玉先解下襻膊,整理好衣袖后才坐下,也拿了一个蜜枣酥吃起。
裴妙珩:“先前所说,想令姚子潭被国子监开除一事,你不必亲自动手去办。”
“姚子潭本就为监生,平日里作为早已不符合国子监的章程制度,其实多有违规之处。”
“但因为是靠着其父官职蒙荫入国子监,是以,国子监祭酒对这些监生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闯下大祸便宽泛其行为,不过多做约束罢了。”
“想要找出姚子潭的错处很容易,这件事情,自会有人去办,你等着便是。”
“会不会太麻烦殿下?”慕书玉问道。
“不会。”
“那就好。”慕书玉笑道:“书玉就先谢过殿下了。”
……
做完糕点后,时间都较晚了,天色早已黑了下去。
慕书玉没有在私庄里耽搁太长时间,很快便向裴妙珩告辞,登上马车,回伯府去了。
没多久,姚子潭便被国子监祭酒以终日里流连花街柳巷、乃至荒废学业为由,罢除了姚子潭国子监学生的身份,赶他出了国子监,不再录用。
这件事情无疑为其他的一些监生们敲了警钟,让他们近日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行为,以免成为杀鸡儆猴里的下一个“猴”。
国子监里也多是学子们谈论,或幸灾乐祸、或叫好等。
不过,这姚子潭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祭酒办事竟这般风行雷厉,丝毫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转眼间,姚子潭就被开除出国子监了。
听说姚子潭的父亲姚咏前来求情,不管态度如何放低,祭酒都没有松口,一点余地未留。
最后实在是没有任何回转的可能,姚咏才带着姚子潭离开。
姚子潭到底得罪了谁?
这事儿说来也荒缪可笑。
姚子潭惯爱去楚馆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