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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说猫眼里看不见人。

随之而来的是“门口有滴水声”的提问,开始有人以为是在搅浑水跟风吓人,但这住403的直接发了一段语音,语音消息没有随着记录转过来,但看后面的消息是齐刷刷的“我靠”,看来确实录到了滴水声。

常岸住的房号也是403,代入来看着有些瘆人。

讨论告一段落,到了后半夜凌晨四五点,又开始有人在群内发消息,声称有光从对面楼照过来。

有可能是其他人都还没起床,又或者是大部分都拉了窗帘没有看到,暂时还没有人回复这条消息。

常岸看着有些毛骨悚然。

太阳东起,窗外的天渐渐亮起来,早晨的例行核酸逐步展开。

常岸揉揉眼睛,一个姿势坐了太久而有些背酸,他走到窗边,低头看着救护车上陆续下来的医护人员,又觉得也没什么可怕的。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公寓楼里正气十足,不管哪里闹鬼都不可能闹到这楼里。

公寓内每天来往不断的全都是大白和志愿者,让常岸有十足的生在红旗下的实感。

有人敲响了房门,今日份的早晨来得早又很丰盛,附赠在餐盒上的酸奶刚刚从冰箱内拿出来,凉丝丝的还挂着几滴水珠。

黄桃味儿的,太甜了,受不了。

常岸把宋和初的那份单独留在了茶几上。

不一会儿有医生上门做核酸,他们分别把身体状况向大夫转述,走完例行流程后,宋和初拿着自己的那份饭回了屋。

宋和初最近不会刻意去群里看每日菜单,一日三餐开盲盒一般的惊喜让人很有期待感,是这种无趣生活里难得的乐趣。

从昨天的午饭开始,伙食明显变清淡了许多,辣菜几乎被取缔,小菜甚至变成了凉拌苦瓜这种清热去火的菜品。

宋和初戳了戳鸡蛋,把蛋黄夹起来吃掉,手机弹出来几条微信消息。

兰田:[图片]

兰田:最近连辣萝卜咸菜都没有了,嘴里没味儿。

宋和初点开图片,拍的是校内封寝同学发放的盒饭,和他们吃的不太一样,但也都大同小异。

他回复道:是啊。

糊弄学大师。

这兰田他压根就不熟,是很久之前在学校社团里加的其他院同级生,前两天看到他在朋友圈官宣了男朋友,宋和初觉得他勇气可嘉,随手点了个赞。

谁知这人偏还就缠上来了,有事没事就发几句闲聊,看上去像拿他当树洞。

不搭理不合适,但他又懒得和人家细聊,只好每次用“嗯”和“是啊”草草了事。

如此明显的潦草态度也没能打消兰田的积极性,几乎每天都要发一两句琐碎日常。

宋和初觉得奇怪,他们两个在社团里几乎没怎么说过话,难得的几次共事也都没有什么交集,关系还到不了无话不说的份儿上。

这姿态倒像是个追求者——可兰田有自己的男朋友,也并不知道他的性取向,退一万步说,这些对话里只有闲聊,连“早安午安晚安”都不会说,无论如何也扯不到追求上来。

宋和初感觉有点烦。

他分神把蛋清捡出去,单手将微信退到后台,打开视频软件找下饭视频看。

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稀里哗啦的声音,听起来像常岸在沙发上拉肚子了。

但宋和初知道这是酸奶袋子在挤压下破漏发出的声音,陶灵曾经在寝室里展现过这个画面。

他已经能想象到客厅里的美景了。烦躁更上一层楼。

第19章 血光

常岸的高超反应力让他在酸奶袋子破漏的前一秒抬高手,沙发上只零星溅到了几个点,大部分都扬在了茶几上。

他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地狼藉,脑袋直冒烟。

卫生纸已经是稀缺资源,只能拿抹布擦完再反复清洗。

又是一个倒霉的早上。

常岸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点开了占星频道,耳机里放着本周运势解析,听起来他要水逆大半个月。

强迫症隐隐发作,把抹布反复清洗四遍,直擦得茶几一尘不染才算罢休。

占星频道里开始逐个星座解析,在结尾提醒了三月中旬生日的人,近期多加注意,少和磁场不对付的人呆在一起,以免遇上血光之灾。

常岸转着脑袋想了想,他的朋友里没有人是三月中旬生日。

刚把客厅收拾利索,宋和初便悠闲地走了出来,上下扫视着茶几,把手里的空盒丢入垃圾桶。

常岸瞧着他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才想起来宋和初的生日就在三天之后——三月中旬。

关在公寓里不出门,屋子里连一把水果刀都没有,上哪去见血光之灾。

常岸对此评价为太过迷信,随手将耳机扯下来。

占星频道里那悠悠鸣响的背景底音消失,但常岸像是听出了耳鸣,总能似有若无地听见那段悠长的共振声。

这声音在耳畔响了一整天,直到晚上躺在床上,屋外夜黑风高,他伴随着心理暗示下的幻听回忆起了早上看到的鬼故事。

走廊里有脚步声在来回走动,但门眼里看不到人;莫名其妙的滴水声在门口响起;窗外从对面楼照射进来的怪异灯光。

这屋里还有一个人被预言有血光之灾。

常岸越想越心里没底,一下子坐起来,踩着拖鞋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感冒算是彻底好了,鼻子也不堵、咳嗽也压住不反复,他按亮手机屏幕,此时正是夜里一点。

明明白天没觉得有多吓人,但一入夜就仿佛都真切了起来,浑身汗毛都直立着。

他甚至感觉对面楼正有人站在窗边看着自己。

常岸断定自己是被隔离出精神问题了,以前他独自在家看鬼片都敢半夜上厕所,现在听个鬼故事连觉都睡不着了。

坐立不安地躺了半个小时,终于没有忍住,他推开门,向黑黢黢的客厅里走了一步。

挂在墙上的钟亮着暗幽幽的光,他两脚灌了铅地在门口站一会儿,双眼适应黑暗后将客厅里的每一寸都看一遍,决定顺路去个卫生间缓缓神。

常岸步子极轻,在经过大门时,敏锐的听力果真捕捉到了一丝异动。

他立刻驻足,背冒冷汗,细细听着。

门外安静几秒,突然传来一阵极其清晰的脚步声,几乎就在403的门口。

常岸像被人踩了尾巴,立刻向后退几步,猛地踩到摆在地板上的大红盆,垮嚓一声把胶带补好的盆踩了个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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