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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爸爸一样，有哈鲁克族的第二意识？

施以楠最初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比较大，但很快他又推翻了这个猜测。

因为安然有精神力免疫体质，所有精神力攻击对他都没用。

再加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认为安然是一个意识非常坚定的人，哈鲁克族不一定能侵占得了他的意识。

可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性，为什么马邮会对安然如此执着呢？

极有可能，是安然身上有哈鲁克族需要的东西。

施以楠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一点，结果没想到，真相竟然是第二种！

就离谱！

一时间，施以楠心情十分复杂。

他看着身边垂头丧气、周身散发着绝望的少年，终究不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没事，不就是一个哈鲁克族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想太多。”

安然：“！！！”

他愕然地看着施以楠，“真的吗……可如果他真的是哈鲁克族的王，那我不就是人类的敌人吗？”

施以楠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瞎鬼扯什么。他是他，你是你，我只知道你是我弟，是我小姨的儿子，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类。”

安然眼眶一红，鼻子一酸，满眼泪汪汪：“哥……”

凑过去抱住胳膊蹭啊蹭，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起来。

“不过……”施以楠眯起眼，语气不善，“一直让他存在也不是个办法，如果他真是哈鲁克族的王，那还是得找个法子彻底消灭他，以绝后患。”

哈鲁克族的王对哈鲁克族而言，相当于精神领袖，对他们相当重要。

若是能找到办法，把然然和那个王分开，然后消灭那个王，就能重创哈鲁克族。

安然身体一僵，被施以楠充满杀气的话刺激得心脏一颤。

他松开施以楠，咬了咬唇，“可以……不杀他吗？”

“为什么？”施以楠目光温和，安然却坐立难安，满脸纠结，半响，他终于下定决心，慢慢说：“他救过我，很多次。”

一开始，他以为那个人很可怕。

强大、冰冷、残忍，智能机器人还可以设定感情，可他就像一个情感死机的机器人，最初和那人在脑海中交流时，安然根本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

他对人类没有任何感情，在他看来，人类太弱了，弱到他一根手指都可以轻易弄死。

而且他性格很强势，不喜欢别人忤逆他，安然为此还受过不少折腾。

但后来他发现，这个人其实并不冷。

起码，对他很好。

他见过那人用自己的身体，面无表情虐杀了两个曾试图强 奸自己的人。

他也对安然说过，他可以全部杀了安家的人，让安然从安家解脱。

但安然前世在和平的世界中长大，身体又弱，别说杀人，连只鸡都没杀过。

哪怕他知道他是他，那人是那人，他们是独立的意识，可身体是共同的，从另一方面来讲，也是他杀人，他接受不了。

直到后来，他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有那么一两秒，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答应。

这样，可能母亲就不会去世了。

“虽然他可能是哈鲁克族的王，但他从未伤害过我，也没有试图彻底占了我的身体，而且……”安然低着头，手不自觉地揪住裤子，喃喃道：“如果不是他，我活不到现在。”

安然：“他是我第一个重要的朋友。”

“……”

施以楠沉默，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手轻轻碰了碰萧子决，想听听他的意见。

结果，萧子决还没开口，叶文琛先出声了。

“不对。”

众人看向叶文琛，施以楠问：“什么不对？”

叶文琛问安然，“然然，你体内的那个意识是什么时候醒的？”

安然：“大概是我刚被接回安家的那一段日子。”

他被迫和母亲分开，被安家所有人日夜欺凌，后来某一天差点被安家兄弟快打死时，那个意识突然醒了。

“也就是十二三年前他就醒了？”叶文琛眸里闪过深思，和顾九天对视一眼。

安然回想到：“嗯，他说本来睡得好好的，但是我太烦了，所以把他吵醒了。他醒来后，帮我把那两兄弟教训了一顿。”

自那以后，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会醒来，教安然战斗能力。

“你太弱了，我可不想再浪费时间找个宿主，所以给我好好学，活下去。”

后来，他体术越来越厉害，可他不能明面上对抗安家人，尤其是那两兄弟。

一旦他伤害那两兄弟，或者有一点点反抗的迹象，安家的女主人会更加生气，从而变本加厉地虐待他。

更重要的是，她会拿叶以星来威胁安然。

母亲是安然的底线，为此不管经历什么，他都可以忍下去。

可每当他受罪的时候，那个人就会强行醒过来，代替他受过。

萧子决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叶文琛说的不对是什么意思了：“确实不对。”

安然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啊？”

倒是施以楠经过叶文琛和萧子决的题提醒后，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施以楠摸了摸下巴，琢磨道：“时间吧，还有数量。”

安然：“？？？”突然怀疑自己的智商。

萧子决点头，解释道：“通常而言，哈鲁克族的王一般是在上一任王彻底消亡后，再从他们的母树中诞生新的王。可十几年前，哈鲁克族上一任王还没死……”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叶文琛，当时那个王被叶文琛关在精神世界最深处，每天都想挣脱出来和叶文琛争夺身体消灭人类。

遗憾的是，他被压制得死死的，没有作妖的能力。

感觉到他的视线，叶文琛笑眯眯看向他，有那么一瞬间，萧子决觉得这人笑得和他的懒虫向导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收回目光，继续对安然说：“如果你体内的那个意识真是哈鲁克族的王，那就意味着这一次哈鲁克族同时诞生了两个王，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也是不可能的事。”

“是的。”叶文琛点头，“哈鲁克族的王不是批发货，是珍稀中的珍稀，更是他们母树力量的核心，是哈鲁克族最强的存在。而且……”

叶文琛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最重要的一点是，哈鲁克族的母树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将近枯萎，根本不可能再孕育出新的王。”

别说王，单单是普通的哈鲁克族新生儿，都已经十年没有出生了。

不然哈鲁克族也不会那么着急攻打人类，企图夺走蓝星，恢复母树生机。

毕竟种族生死存亡危机都已经火烧眉睫了，他们怎么可能还不着急。

就是不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蓝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