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


不知道富江同学去了哪里……”

我坐到我的座位。

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神社那段的经历,我没有主动提出。

今日上课氛围特别兴奋,可能是久违的青木回来的缘故。

放学后,今天是我的值日,兼职也刚好放假,我收拾得有点慢,细心。

等我收拾完毕,教学楼已经空空荡荡,走廊看不见一个人。

窗外忽而淅淅沥沥的下起雨,玻璃窗被雨滴不住地拍打,滴答滴答。

连成串的雨映入我的眼帘。

糟糕,没带伞。

我正要下楼,在楼梯上忽然看见下一层的楼梯口处有一人路过。

熟悉的身影让我顷刻间僵住了身体。

——伊堂亮。

还在潜逃的人之一。

他似乎也注意到我,目视前方的吊眼凝滞一秒,毫无征兆地转过来。

我:“!!!”

我迅速跑上楼,雨滴声遮挡不住后方沉重的脚步声。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是来找青木的,还是说——

是来找我的呢?

我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忽觉头皮一痛,骤然向后跌去,手机掉落在地,亮起的屏幕熄灭。

伊堂亮拽住我的头发向后,我摔倒在地的同时也被向后拖着。

“伊堂——!”我奋力拽住他手腕想要掰开,无果,他的青筋暴起,咬着腮肉,面目如同雕塑一般露出麻木的狠意。

我翻过身趴在地上,尽全力推了他一把,他趔趄一下,手掌一松,我的头发解脱,连忙向后面跑去。

身后的脚步声紧追不放,我跑进雨幕,雨滴砸在脸上,氤氲了视线,潮湿的气息包裹,慌不择路,鞋底踩进水坑,溅起一连串水花,整个人湿透。

心脏的砰砰声逐渐盖过雨声,气喘不过来,手足麻木只是机械地逃跑,颤抖、大脑空白一片,被比自己强大几倍的人追杀,濒死感逐渐强烈。

到达校门口时,大门紧闭,我慌忙打开守卫室的门,赫然发现眼熟的大叔被捆绑,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多胆大妄为的疯子呢?!

我内心哭得嘶吼沙哑,表面却干巴巴的,全然呆住。

就像一根线,随着这段时间无数诡异危险的事情逐渐拉紧,在这一时刻有拉断的预兆。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十几年的经历从没有这一年这么惊心动魄。

即便以前也有过,自己一个人生活,又是学生,总会遇到无助的事情,硬刚都没有办法,打也打不过,骂也不痛不痒。那一瞬间,除了触碰法律底线抛弃自己的未来似乎再没有反抗的出路,以前的那时也是举目无望,但总归是忍下去了。

如果我有后盾的话,如果我有一个家的话,或者说,至少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大人的话……就连孤儿院里的人也可以朝里面的院长老师志愿者抱怨、寻求帮助啊。

他的身影在雨幕里若隐若现,我扭头往一旁的器材室的方向跑,也不知道该跑哪里去。

路过一棵大树时,树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拽住我,硬生生将我拽下来,栽进一个冰凉的怀抱。

我的额头抵住了对方的胸膛,他分开了腿靠坐在树底,我一栽下便跌坐在他长腿形成的圈里。

看见他低头端详我的那张蛊惑的脸,我面上已经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泪水,只知道一出声就带着哭腔:“青木……”

青木也湿透了,黑发发梢滴着水,皮肤愈发苍白,黑与白的鲜明对比如同浓烈的画,那颗泪痣不受雨幕的遮挡,反而更加耀眼妖艳。

他的眼神很是平静,指腹摸上我的眼尾,“诗绪里,湿掉了。”

我根本没办法管他话题歪掉的语句,哭着道:“躲这里也没用啊,肯定会被发现的……”

“不会,”青木勾起一抹笑,“因为会被别人绊住。”

我没问是谁,紧绷着身体等待,青木却很是放松,校服衬衫湿透贴在皮肤之上,他毫不顾忌地伸手将我抱住,我这才松了紧绷的线,腿软地浑身没了力气,跟个无力的人一样彻底靠在他怀里。

……

伊堂亮正要追过去,被一个男人阻挡。

那男人很是奇怪,眼珠子外翻,身体偶尔抽搐,头和身体仿佛分离,四肢由另一个意识操控,头却失去了思考能力。

“什么东西……!?!”伊堂亮过来正是不忿自己被富江毁掉的人生——没错!都怪富江啊!他如果不勾引自己,自己怎么会入迷呢?都是他的错……谁让他长得那副样子的!?他一定要杀了他!

自己一个人躲避的伊堂亮并不知晓自己埋在荒野的肉块有何作用,因此现在骤然见此场景,心下陡然一慌。

如果诗绪里在这里,就可以发现那男人正是下午被送进精神病院鉴定的男人。

他手臂的皮肤鼓起一个又一个可活动的包,在他身体上游走着,衣物被活动的鼓起弄出些微可怖的起伏。

在雨中,那男人正在迅速发生蜕变,仿佛他体内的东西等不及了,擅自催化了同化速度,骨骼迅速重塑,四肢扭曲成一团,五官移位,人皮松弛下来,一圈一圈的褶皱耷拉下来。

鼓起的包一个接一个炸裂。

啵。

啵。

伊堂亮惊恐大叫:“呃啊啊啊啊!!!”

……

我的耳朵贴上一双冰凉的手,隔绝了雨声与无数的声音。

等了很久,也不见伊堂亮过来,他说的是真的。

我彻底放松,于是崩溃的情绪上涌,呜呜呜哭泣,不用青木抱紧我就寻找依靠一般抱住他的肩膀,“呜呜呜呜以后怎么办?万一他们还要再来呢?”

我额头抵在他胸前,哭得差点喘不过来气,头发湿漉漉贴在耳侧,青木的手臂搭在我的腰间背部,他抬手覆盖住我隐隐发痛的那块头皮。

揉了揉。

“诗绪里。”

我哭得累了,仰起头看他,青木的浓浓殊色在雨里愈发像诱人的艳鬼,勾起唇角,轻描淡写道:“我们交往吧。毕竟,只有我能这样保护你吧?”

我抽泣几声,他与我的距离很近,发梢的水珠滴落在我的耳朵上,他的睫羽也是湿的,晶莹剔透。

“……你这叫趁人之危吗?”

“不是哦,我这叫伸出援手。”

“……你是认真的吗?”我迟疑道。

青木面上并没有平常人告白时的紧张、心动等任何的情绪,他很平静——平静到让人看不透。

闻言,微弯的眼眸显示出少年习惯的游戏心态,放肆又不受规矩约束,任性至极:“哎呀诗绪里,你再不答应以后怎么办?感激的心情再堆积就要爆、炸了吧。好可怜啊……如果是交往的话,就可以尽情利用啊。”

……利用。你这是什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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