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涕零吧。

青木就算心脏被嫉妒的荆棘狠狠缠绕,宛如泡在烫水里翻滚,想要无理智地做出一些泄愤之事,也比不上看见诗绪里冷漠不理人的表情时的情绪,既疼痛又急迫,还有一股更加黏稠黑暗的思绪在翻腾,顷刻间便盖过了对仿制品的嫉妒。

“倒也不必……”我叹了口气,“算了,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你送了我东西却又轻易地当成垃圾扔掉吗?太过分了。”

我的情绪已经彻底平静,总之把这个人当成一会儿想这样,一会儿想那样的顽劣人就行。

难道我还不够清楚青木富江的性格吗?

“不……”青木急忙道,但他也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是垂眸盯着我平静的脸非常的焦躁不安。

他无法准确得知如何让我消气,如何正确的道歉,像找不到方向的飞虫横冲直撞,青木道:“诗绪里你杀了我吧,就可以收回刚刚的事情了!就可以让你不要对我生气了!”

我:“不要啊,你在说什么,而且怎么可能将事情收回去啊?”

青木靠近,神色激动,面上染上了绯红,他连伪装都失去了,袒露出真实的急迫:“那你打我吧!打到骨头碎掉都可以!或者锁住我,用刀割我也可以!”

我差点给吓住,脱口而出:“才不要啊!总、总之确实没关系,你也不用太在意。你就…就只需要知道给了我就不要用那种态度拿回去扔掉啊,阴晴不定的,反正这样我的心情很不好。”

青木安静片刻,黑沉的眼眸微敛,声音有些低:“我知道了……诗绪里…你……”

他似乎在努力地按耐住自己的嫉妒心。

“如果只是送的东西……我就不会扔……”

人就不一定了。

这人仿佛一点儿也不懂人情世故,宛如蹒跚学步的孩童,我一回神就给了他一拳:“而且以后也不要说那种话了!”

“好痛哦诗绪里——”青木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夸张道,又凑过来,“生气的话还可以打。”

“不要!”

这件事就仿佛是桃子那件事一样,青木做错事,但只要我生气,他总会立刻寻求方法。

而最终的解决方式又总是以我向他提出要求,他就算不理解理由也无脑着遵循我的话进行改变为终点。

接下来,我们逛了一会儿街,青木很喜欢一家奢侈品店,进去逛了片刻,然后再出来。

而我们再次被人海分开。

我勉强找了找青木。

越走越靠近河边,河岸有一处草坡,一少年正抱着两只玩偶站在草坡之上,似乎讽刺了几句身后跟来的人。

我看了眼,是青木,另一人是我们的同班同学。

我正要喊他的名字,那同学却神情激愤地掏出一把雪亮的刀刃,狠狠冲向青木。

那一刻想必也没多少人能想起他的复活能力,反正我没有,吓了一跳,下意识赶过去。

青木他并没有反抗,在他的心里似乎从没有反抗一词,说不清楚是懒占据了怕疼的上风,还是更为复杂的缘由,又或许死了太多次,对于那些人丑恶的嘴脸总是习以为常甚至以此为乐。

他没有看见我,当刀刺入他的腹部,身体被推向草坡之下时,那双怨毒的黑眸终于映出我的身影,一瞬间瞪大,弥漫的情绪我不太懂。

我本能地去握住他的手腕。

然后高估自己的力气,跟着跌下去。

那人惊恐地叫了一声:“间织!!”

他后退了几步,慌里慌张地逃跑。

腾空的坠落感,慌乱感席卷了全身,青木的黑发凌乱,下一秒,反手握住我的手腕。

两只玩偶被他松开,落在草地上翻滚,我感到他的手臂抱住了我,我的额头抵在了他的胸口。

只经过了两三秒。

我整个人被护在他的怀中,他的背部狠狠跌在草坡上,然后开始翻滚。

我们一路滚下河水,砸出一片水花。

那些河水冰冷刺骨,一瞬间将我包裹。

我们停止了翻滚,但是在河中下沉,惊慌间我睁开了眼睛,被水弄得有些刺痛。

青木被刺中,失了力,逐渐松开,血色浸染校服,在水中以烟雾状散开,他的眼睛一直在凝视,黑色的发随着水流飘着,整个人宛如快要溺死的妖,那张脸竟然在临死前绽放出极致的美,泪痣令我脑中混沌一片,产生了晕眩感。

冰冷水已经让我冻得差点失温,感到生命力极速地流失。

我有心想要拉着他往上,却发现双手已经冻得僵硬,根本不听大脑的使唤。

虽然自己也要死了,但眼睁睁看着一个关系亲近的人死亡却是一件心神俱震的事情。

血雾在扩散。

他彻底松开了手。

同一时刻,身后有水波的振动,一只手拉住我的后背衣物,立刻将我与青木分开得更远。

那一瞬间我的思维其实已然凝滞,只是下意识再用最后的力气下沉想要抓住他,水波在我微微挥动的手臂边激起一阵气泡涟漪。

青木好像微微睁大了眼睛,特别高兴一样微弯眼眸。

身后的人用手掌轻轻盖住了我的眼睛,我彻底失去了意识,水侵、入我的口中,冒出一连串气泡。

……

水中。

[青木]从后面禁锢住昏迷的诗绪里的腰将她往上拉,而长相与他一模一样的青木还在往下坠,他的黑眸安静又执着地盯视,逐渐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三人之间的水流在缓慢流淌,阳光透入水中,构出极其美丽的光影。

往上游的中途,[青木]泄愤似的咬了一下诗绪里的耳垂。

虽然知道在她眼里谁都一样,可是还是忍不住那样深刻的嫉妒。

就算知道真相,她肯定也会说哪个都一样吧。

反正,不管是谁,[青木]对她的爱都是一样的粘稠,再说他们本就……一切相同,诗绪里分辨不了赝品是正常的,自然是不用在意区别。

唔……不过诗绪里如果真的能接受真相,就算把他和恶心的赝品一视同仁,也是喜欢他的证明,甚至称得上善良无私又勇敢。

[青木]一股脑地把赞美词往诗绪里身上丢。

当然了,究其根本这都是其他赝品的错,他们本就不应该存在的!

诗绪里被那些仿制品们觊觎,才是最可怜的啊。

……

……

我醒来时,是在医院,输液瓶吊挂在一旁。

我眼睛很痛,转动了一下,看见坐在椅子上翻杂志的青木。

……对哦,他能自愈,还能复活。我这时候才想起来。

“诗绪里!”青木丢掉杂志,坐到我旁边,眼泪啪嗒啪嗒掉落下来,“医生说没事了。诗绪里我好伤心啊……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我多难过……”

“眼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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