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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转过脸来,情绪很少外露的男人,难得剜了他一眼。

“我帮你瞧过了。”陆丰南这滚刀肉可不怕,“你这妹妹是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你将来的妹夫有福了。”

林季延不接茬,老神在在翻菜单。

陆丰南可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季延,你真不知道?”

林季延的目光,像在看一个智商不达标的蠢货,“是你选的餐厅。”

翻阅两页菜单后,他手一抬,招来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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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绪宁。”许愿无动于衷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已经分手的前任其实不该再见的,我之所以答应和你吃这顿饭,也是有事要和你说。”

邢绪宁以为她有事要求,又生出一线希望:“你说,我够得到的,一定帮忙。”

“不需要你帮忙。”许愿直言不讳,“麻烦你转告阿姨,有事不要再打我电话了,以后打来我也不会接,你妈妈有儿子有女儿,家里亲戚也不少,我工作很忙,和你也没有瓜葛,没有义务再帮你家里做事。”

“帮了一次是出于道义,换成陌生人我也会义不容辞,但是两次三次我就做不到了,我也是个很斤斤计较的人。”

这些话毫不留情面,不是她往日说话的风格,她一贯温和,就连讲话也不大声,常会让人误解她性情柔软,也好拿捏。

显然邢绪宁母子看错人了。

邢绪宁变了脸色,难堪后,一时也难以应对这样突然变得犀利的她。

他知道老太太有打电话给她,还曾当着他面信心满满地表示:“愿愿性子软,你去忙工作,你这女朋友妈妈帮你来挽回,我就想找个听话的媳妇,看来看去,愿愿最合适。”

看来他妈妈要失望了。

“对不起,我会跟我妈妈说的,以后不会再打搅你。”他态度诚恳地致歉。

许愿点头,话已经说到这份上,相信这对母子应该也是要脸的,不至于再没完没了纠缠。

她看向对面的男人。

本来一心一意想嫁给他的,那时觉得,安稳的生活比喜欢更重要。

分手后也难过了两天,但现在回想,难过更多是因为她那么坚定地想嫁,对方却一再漠视她的基本需求,并不愿意给出最起码的诚意,就连现在想求复合,也是因为“妈妈恨死我”了。

除了失望,他什么都没有给她。

没有胃口吃这这顿散伙饭,她正要走,不想服务员端着两盅走来,说:“两位,这是本餐厅的招牌煲汤,请慢用。”

邢绪宁疑惑:“你们是不是上错桌了?我们没点这个。”

刚才他问许愿,许愿明确说不要。

“没有上错。”服务员将汤放在他们各自面前,“是一位客人为你们桌点的。”

邢绪宁莫名其妙:“什么人?男的女的?人坐哪里?”

“客人让我们不要透露……”服务员被他的气势唬住,最后还是指了指远处的某一桌。

可那边位置哪里还有人,只有一个服务员正在快手快脚收拾桌上的餐盘。

许愿一直没有说话。

疑惑的目光一直凝在面前的一盅鸡汤,可以看到汤里有好几味药材,想来很滋补。

她心念一动:“这汤叫什么?”

服务员答:“当归乌鸡汤。”

当归……

许愿突然无法直视面前的这一盅美味。

她惊恐地再度望向那一桌,明明没人,却产生一种被窥视的慌张感,她急不可待地站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邢绪宁一愣:“愿愿,我有话还没说完。”

“对不起,我没兴趣听了。”

她大步流星走掉,邢绪宁只好追在她身后,像是甩不掉的橡皮糖,甚至当着形形色色的路人,在餐厅门口伸手拉扯。

许愿气息微乱,温吞的性子被惹急了,也恨不能咬人一口:“你放开!”

她正色道:“邢绪宁,咱们好聚好散吧,都给大家一点体面,别叫人看了笑话。”

这话果然戳到了邢绪宁的软肋,他在外人面前最好面子,在下属面前也很会拿腔拿调,之所以要追回许愿,也是不甘心被甩。

许愿更是狼狈。

她就像是惊弓之鸟,面带畏惧,在视线可及之处,下意识寻找心里猜测的那个人。

然后,耳边轰隆一声闷响,她猝不及防地对上一道清冷的视线。

两个外形出挑的男人站在她斜对面的西餐厅门口,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将她的不堪看去了几分。

一个男人嘴角勾着吊儿郎当的笑,文质彬彬的另一个,脸上却寻觅不到一丝一毫笑意,反而眉目疏冷,看过来的目光像是粹过寒冰。

许愿浑身一颤,如被冰水浇顶。

三年不见,她从未料到,重逢会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

她心慌意乱地转过脸,眼珠里透出茫然和无助,像是突然经历了一场浩劫,整个人完全是傻的。

亲眼目睹一场争执,几秒后,林季延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径直离开。

陆丰南自然没有错过这场三角好戏,噙笑望着林季延的背影片刻,插着兜跟了上去。

“不去帮帮吗?”他半正经半开玩笑,“好歹兄妹一场。”

“兄妹”二字听在林季延耳里,实在是过于讽刺,他因此笑了,只是有些漫不经心,让人一时看不透他的态度。

“帮什么?”他面若无情地说,“她不是说过,没有我这个人渣哥哥。”

“哥哥好无情啊。”陆丰南吊儿郎当走在他身侧,“心疼我许愿妹妹。”

兄弟一有事,他绝对是话最多的那个,挖人心肝的事做得轻车熟路:“这当归乌鸡汤,十有八九苦的,我猜我许妹妹一口都喝不下去。”

林季延脑海里全是许愿见他如见鬼的眼神,男人抓着她的手,抓心挠肺地想,他们曾有过什么更亲密的举动。

他终于正眼看向聒噪的陆丰南:“喝一杯去?”

陆丰南一听有酒,脑子就有点不太够用,“走啊,就等你这句话呢。”

往常提喝酒,林律师一般是拒绝的那个,陆丰南多多少少体会到他心情的恶劣,怀疑这意志力超强的男人今晚会把自己灌醉。

不过他显然看错了。

当醉成烂泥的他被像块破布一样扔进车后座,顺便被狠狠踹了一脚时,他也只是痛得哼唧,软绵绵的,任人宰割。

林季延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眼神阴戾,他心里有头野兽,就快摁不住。

但他必须摁住。

沉着嗓音对代驾说:“师傅,麻烦绕城转一圈。”

代驾师傅以为自己听错,脖子扭过来:“绕城吗?”

西装微皱,林季延的领带松松散散挂在脖子上,眼镜架在鼻梁上,不过两杯酒,就让他轻易现出原形,斯文败类的味道掩不住,眉眼里都是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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