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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呢?”

这笑过于刺眼,眼前的男人面目俊朗,却又过于邪气,和他平时温润的气质全然不同。

但许愿知道,拨开面具,这才是真正的他。

他身上的酒味更浓了,也更敢说了,他明明从骨子里讨厌她妈这个小三上位的女人,今晚却称呼她“丈母娘”,许愿彻头彻骨地明白过来,即便是这没有交集的三年,他也压根没有打消过那个念头。

就像现在,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漆黑的眼睛里却全是占有。

她的心脏颤得厉害,为他的步步为营。

突然之间,她想明白了所有,原本莹润的眼睛陡然锐利。

“即便我妈出轨在先,可是,你手上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你早就料到了,等着抓她把柄对不对?”

她突然的开窍在林季延意料之外,他面沉如水,沉默是金。

许愿了解他,为脑海中的猜测而摇摇欲坠:“你既然能安排赵晓曼认识你爸,那么——”

“那么……”她的唇泛白,用手无力撑在桌沿,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也可以安排我妈,认识武强……”

她被脑子里这疯狂的想法震惊到无可复加,这太荒谬了,可若是联想到做这件事的人是林季延,一切又都说得通。

因为,他就是干得出来。

林季延料到今晚的开始,却没料到聪慧如她,能将局面导向现在不可控的境地。

他扯了扯领带,脸上有躁意冷酷,却也坦荡不否认,“从我认清对你的感情,我就明白,他们两必须离婚。”

所以,他承认了。

许愿瞪直了眼,只感到脚底深处攀起一股寒意,后背发凉,震惊到一个字都吐不出。

震惊过后,她终于能做出反应,却是本能地后退一步,想要离这个可怕的男人远一点。

“林季延,为了你的一己私心,你却要所有人付出代价。”

“你比我想象的,更可怕。”

室内静谧到只剩呼吸和心跳,林季延被揭穿,却毫无悔意:“我们的父母,哪个不自私冷血?我只是用他们对待我的方式,回报他们罢了。”

“我承认我不择手段,可是他们无辜吗?他们哪一个抵制住了诱惑?”

“可是瑞瑞呢!”许愿激动质问,“瑞瑞做错了什么?”

林季延终于无言以对,紧抿着薄唇:“我从来不是圣人。”

许愿深呼吸,更多的氧气令她大脑冷静,她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中彻底平复,冷寂说:“没有那一天的。”

惜字如金的几个字,仿佛带了无限的决心,林季延像是意识到什么,目不转睛盯她,眼神隐隐发狠。

“愿愿,你最好不要说下去。”他警告她闭嘴。

“不,我要说。”许愿生出无穷勇气,勇敢对上他的眼睛,“我要说,林季延,我们之间,没有那一天。”

“我跟别人在一起了。”她咬牙说谎,“我们会很快结婚的。”

“我妈,只会是别人的丈母娘。”

她的斩钉截铁,果然刺痛了林季延的神经。

他盯着她倔强的眼睛,再往下,是娇嫩不堪柔躏的唇,他瞬间面沉如水。

两个同样意志坚定的人,用眼神较劲了足有十几秒。

然后,他率先移开眼睛,这一场较量才告结束。

许愿暗中松了口气。

刚才她分明感觉到,他握在椅垫上的手,紧了又紧。

他们曾是同一屋檐下名义上的兄妹,后来,又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早就心意相通。

她知道,他想做点什么的,但最后关头,他又被理智拉回,忍住了。

林季延又回到桌边,倒酒,举杯,踱到落地窗边,抬起酒杯喝了一口。

“在我喝多之前,你走吧。”他声音清明,显然知道今晚过后,许愿再不可能主动上门。

许愿如获大赦地站起来,走到门边,又迟疑地转过身。

落地窗边的男人,暗夜里的背影挺拔,却又透着孤寂。

双唇无声地动了动,想留下点什么的,哪怕是“再见”,或者是,“少喝点”。

但她没办法发出声音。

千万不要去同情他。

脑子里有道声音在敲醒她。

这孤独寒凉的画面,就是他想让她看到的,他是一个连她的恻隐之心都能算计的可怕男人。

不能多给他一个字的。

她提醒自己说。

多给他一个字,就是多给他一线希望,他这样有能耐的男人,会踩着这一线希望,拨开丛丛荆棘,找到一条通往她心脏的小路。

作者有话说:

作者只是想写个疯批,默默撒狗血自嗨,有小仙女不能接受的千万不要继续看下去,让我独美吧~~~骂男主可以,别骂我(狗头自保)

嗯嗯,继续撒红包走起,24小时~~

第7章

许愿下楼,走在晟达广场中央时,心念一动,一腔冲动地转过身去。

暗夜里巍峨的大楼仍有灯光从窗口流泻出来,她伸着脖子仰望,意识到也许一扇窗后,有一双漆黑的眼睛正与她遥遥相望。

那双眼睛蕴着偏执、热意、还有她始终不愿意承认的温柔。

她匆忙背过身去,后悔刚才一时的心软。

如芒在背。

不可以对他生出恻隐之心的。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满身光环的男人,若把泛滥的同情给了她,那谁来同情她这些年的遭遇呢?

她生活里一半的痛苦,是他施加给她的。

她按下内心深处复杂的情绪,快步离开。

这天夜里,星月无边,许愿在睡梦里回到了那一年的秋天。

G市的秋天闷热又潮湿,典型的南方天气,她来时对这个最南边的城市有过诸多向往,因为够遥远,远到她以为可以开启新生活。

毕业后单枪匹马远赴G市日报工作,是她人生中做过的不多的,最勇敢的事情之一。

租好了房子,安顿好,才给她妈打了一通电话,告知她自己已在外地安顿好,请她不用牵挂。

“不用担心我,你照顾好爸爸就好。”她不放心地嘱咐。

在A市躺在病床上,已是植物人状态好多年的爸爸,是她唯一的牵挂。

“半夜从家里悄悄地走,这好玩吗?我急得差点要报警。”妈妈在电话里责怪的语气,“去那么远的城市工作,为什么不跟家里商量一下?”

这件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许愿内心很清楚,若是摊开讲,明面上,大人或许会用各种不安全的借口阻拦,暗地里,他是最大的阻力。

但是真的没有办法再心平气和面对他。

她想到的唯一的法子,便是走掉,给自己一点喘息的空间。

许愿没有告诉家里新的手机号码,每周会用旧的手机号打回家一次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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