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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她,不允许她脱轨。

但还好,他没有发现。

“走吧。”

她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内敛之余,有着超出这个年纪的沉稳。

也因为这份沉稳兼沉默,她整个人像是被月光镀上了神秘色泽,很吸引人追随。

“你在躲那个男人?”衬衫男插着兜,仍旧不急着摘下面具,“男朋友?”

许愿朝林季延相反的方向走,否认后惜字如金地说:“我哥。”

“那我有点危险啊。”他拖长了调调,“我们要是被你哥逮到了,你可要跟他说,揍哪里都行,就是别揍脸。”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我靠脸混饭吃啊。”

许愿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这口浑厚的播音腔太纯正了,她偶然经过新闻播报室时听过,在台里上上下下走动时听过,周末晚上漫无目的地换电视频道,调到他们台的“每日新闻”时听过。

她惊诧的目光流连在他脸上,然后上上下下细细打量,结果越看越能对上号。

“怎么?终于好奇我有多帅了?”衬衫男注意到她的反应,非常得意。

“先做好心理准备,控制一下别尖叫。”他朝她挤眉弄眼,“我长得还不错的。”

身边的男人表现得就像开屏的雄孔雀,这令许愿很想抚额。

她只能表现地不为所动,总之很端着架子。

别说小龙虾了,现在就是龙虾宴席摆在她面前,她都无福消受,只想赶紧闪人。

衬衫男炫耀了半天,已经很想摘面具了,可见许愿纹丝不动,只是用清亮的黑瞳幽幽地盯着他看。

初次见面,女孩子矜持也正常,男人理该更热情一些。

他抬手就想把脸上那碍事的面具掀了,谁知道许愿不按理出牌地阻止:“别!别摘!”

他那旺盛的表现欲突然熄火,手垂下,很莫名。

“你不好奇我长什么样?”

许愿完全不好奇,毕竟对着一张看到过多次的脸,她怎么会有好奇心?

“对不起啊这位朋友,我有点轻微社恐,戴着面具我说话自在点。”她没说最重要的实话,捡边边角角的理由。

“你社恐我瞧出来了,刚才全场就你一个孤零零站着,脑门上就刻着‘社恐’两字,我特别想拯救你。”他不愧是靠嘴吃饭的很能说,也没有要强行秀脸,“但你以后就知道了,我这人专治社恐,吃了今晚这顿小龙虾,咱们就算是有交情了,我教你怎么社交。”

许愿提出质疑:“你对谁都这么热情的吗?”

又想了想:“不看看我的脸再决定?”

没想到清清冷冷的姑娘那么直接,衬衫男一怔,死不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什么脸不脸的,交朋友就是个感觉,感觉对了,请你一年小龙虾又有什么关系。”

许愿想笑,也没忍,爽利笑出来了。

“你感觉我长得还不赖,对吧?”

“你这姑娘真是——”他拿她没辙,跟着眉眼漏出笑意,竖起大拇指,“聪明。”

要不是这人有很大可能是同个电视台的同事,且他在台里名声够响,许愿还真愿意和他做个夜宵队友。

不过想到两人摘下面具时的社死现场,她打消了念头。

“反正也不能戴着面具吃夜宵,不急在这一时对吧?”

衬衫男没有异议。

许愿突兀地“啊”一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我包还在别墅里头,钥匙钱包都在里面。”

“你能帮我跑一趟吗?”她用求人的语调说,“我哥在那儿呢。”

被一个姑娘用那么软绵绵的目光看着,衬衫□□本想不到别的,问了包具体所在的位置,脑子发热地往原路返回。

“在这儿等我啊。”他的手划拉,还没有全然失去清醒,“别乱跑。”

走了几步,又回头,这回有点懊恼:“瞧我这猪脑子,你叫什么?”

许愿星眸含笑:“等待会剥龙虾了再告诉你,你快点,我真有点饿了。”

“好嘞,老孙去也!”

衬衫男一个拐弯,人影不见了,她敛笑,悼念了一下始终没吃到嘴的蒜香小龙虾,遗憾地耸耸肩,大步流星往别墅大门走。

出了大门口,选择往一条相对僻静的方向走,刚在打车软件上定好位,一辆银色奔驰劈开寂静深夜,恰好停在她身边。

一转头,和林季延黢黑的眸子遇上。

人就是再躲着疾风骤雨,疾风骤雨也还是会落在头顶,虽迟但到。

她坦然坐进车里去。

“刚才那个男人呢?”

“回去派对了。”

两人此刻和最平常的兄妹无异,林季延更如同一位顶关心妹妹的兄长,问得事无巨细:“不是一起走的?为什么又回去了?”

他看了她一眼:“是个登徒子?”

“不是。”许愿没打算瞒他,说谎很累,总之她此刻不想累着自己,“他可能也是电视台的,还是远着点。”

成年人来派对里找艳遇,本来就是图刺激,如果掀开面具发现彼此是在同一幢楼里工作的同事,都市人道貌岸然惯了,这种刺激大概谁都不想要。

晚风拂面,许愿很平静地和盘托出,林季延却能从她的只字片语之中大概猜到一些东西。

那个男人可能回到派对,才发现被耍了一通。

他的唇角往上勾了勾。

好姑娘也会使坏,他领教过的。

“约你出去喝一杯?”他问得直接。

“不是,是我约他。”许愿的嘴角翘起来,划出调皮弧度,“快到啤酒小龙虾的季节了。”

“可惜,是同事啊。”

驾驶座没有给与她,只有风擦过耳边的呼呼声,。

等车在红绿灯前停下,林季延从胸腔里发出一声闷笑,漆黑的眸子沉沉看向她:“随便找个陌生男人,这就是你证明的方式?”

“不然呢?”许愿反问,“女人的快乐,不都是男人给的?”

这话听着似乎逻辑上没错,但又哪里透着不对劲,特别是从她嘴里吐出来,违和感不是一般的强烈。

因为她倔强独立,从来不是会抱有这种念头的菟丝花。

“有气就冲我来,没必要跟自己堵气。”

林季延面色平静,但藏在这份平静背后的,是一种浓烈又压抑的情绪,只不过成年后他的情绪管理越加精湛,并不希望自己的情绪起伏波及到他人。

车行到一个郊区公园,人迹寥寥,他把车停在了路边。

先是一阵沉默,之后,林季延拉开车窗,让风灌进来。

他开腔。

“快乐首先是自己给的,你至少能有正常人的情绪需要,该笑时笑该哭时哭,才能接受别人给的好意。”

许愿闻言,冷淡地扯着嘴角:“我正常着呢,不能更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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