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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黑暗被月光照耀稀薄,一道人影出现在幸姳眼中。
乌云将那一轮皎洁的月亮遮蔽,让这一片森林陷入了黑暗,人影也越来越不清晰。
幸姳无故的满身大汗,毫无血色的脸上,鼻尖坠满汗珠,她想张口,源字吐到嘴边,听到一声温润的嗓音:“小幸。”
居然是松崖法师。
松崖走到幸姳面前,她靠着树倒了下去,松崖扶住她的肩膀,将昏迷的人抱起在怀中,转身朝山下纵身一跃,脚尖轻盈点起,片刻之间消失在山头,飞得越来越远。
铺满绿叶的梧桐树之上,坐在枝头处,身姿挺拔的男人,屈膝靠着背后的大树,手腕搭在膝盖,指尖捏着树叶的根茎转动,叶子像陀螺一样来回旋转。
源峻策脸上还是一贯的冷淡沉静,毫无波动的眼底,眼珠要比平日里红了不少,揭示着他此刻的怫郁。
他像极了伺机而动的猎人,看着远处两人的方向,举手投足间有着不该有的慵懒,那副不择手段的样子,疏远的情绪使人着迷,让人甘愿沉溺,沦为他的囚中之徒。
0068 自私的妖
深陷黑暗,幸姳张开手,伸手不见五指。
她茫然的转动起脑袋,依然看不到一点杂光,抚摸上自己的眼睛,的确是睁开的。
幸姳伸出手试探着周围,像是陷在了一个虚无的空间,摸不到任何东西,脚下也踩不到实物。
“这是哪,有没有人。”她喊着周围,声音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喂,人类。”
幸姳低头看去,胸口有道光冒出来。
魂魄从她身体里钻出,在眼前闪出一道黑红色的幽光,漂浮在她面前。
一块通体晶莹剔透的石头,燃烧着黑红的气焰,散发邪恶的气息。
“这是哪。”幸姳只能看到妖魂,周围仍是一片虚无的黑色:“你从我的身体里面出来了吗?”
“这是我的空间,你昏迷了。”
幸姳拍着头,好像还真的没有痛觉,她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哇,居然一点都不痛。”
那妖魂空洞的声音,也不难听出在嘲笑:“你们人类都像你这么蠢吗。”
幸姳认真打量着它,从上到下,不过也就是一团不足巴掌大的东西,不过她倒是很好奇。
“你真的被困在修缘山里千年吗?”
“我不像你们人类拥有时间这种东西,你可以把我当成一块普通的石头,我就在那里停留了一千年,我的时间是静止的。”
幸姳更奇怪了,弯着腰把脑袋往前凑去,但她不敢凑的太近,生怕被火焰烫到。
“那你怎么会跟我交流啊,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困在那种地方,这么长时间会无聊死呢。”
黑红色的烟雾,寥寥不断从它四周散出:“我不是会和你交流,这是从你身上学到的语言,你和我的另一半妖魂不就是这样交流的吗。”
“你进入我的身体才几天,就学会语言了?”
“除此之外,我还学会你们人类的生活方式,喜欢在晚上睡觉,有了时间的概念生活真是枯燥,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还不如关在那种地方。”
幸姳想它说的是源峻策。
如果这个妖魂只是一个千年的石头,那它现在有了自己的性格,不知道还会不会和源峻策成为一个心脏。
妖魂突然扑上来,幸姳吓了一跳,摔坐在地,诡异的烟雾包围着玉石,来到她的眼前逼近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和你共用一个躯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都能清楚地知道。”
幸姳瞪大眼睛,仔细想想这些天,她应该没有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那妖魂像是有了笑声一样:“你现在想的我也知道。”
“啊!啊!”她羞耻挥打着面前空气,那妖魂灵活地跳来跳去:“你不要窥探我,不准想,不准听!”
“我有什么办法,是你自己要想出来的。”
她赤红了脸颊,羞愧的眼尾染上红点:“你你你……”
“是啊,你洗澡时候我也能看到。”
“都说了不要偷窥我的想法,混蛋!”
她挥了上去,手直接穿过了妖魂,只有一团烟雾在手心中扑散开。
那妖魂慢悠悠飘来她面前,烟雾将幸姳的瞳孔染成赤红。
“我和他当然可以融为一体,我们从来都是一个妖魂,只不过代价,你们怕是很难承受。”
它发出一声阴沉的笑,空洞的声音鼓动耳膜,很是阴森:“而且他也很期待与我融合,人类,你知道为什么要除妖吗,因为妖这种东西,向来都是自私的。”
它灵活的飘到幸姳耳边:“你觉得你被道士带走,会有什么好下场吗,他们无非是想要我罢了,但是你的躯体,是会承受剥肤之痛。”
幸姳紧张咽着唾液:“不会,师父,不会让我受痛的。”
“哦?你倒是提醒我了,有时候人类也是自私得可怕呢,看你这么害怕,那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在你去后山找那死道士尸体时,他可一直跟着你,你被道士带走时,他就坐在树上看着呢。”
妖魂学着人类的笑声哈哈,在她左右耳不停地飘来飘去:“你的脑子里现在很混乱啊,想反驳我的话吗?别忘了我能感应到另一半妖魂,当时的他,就坐在你头顶,静静看着哦。”
“我没有提醒你,是因为我觉得,我也该和他融合了,妖,是很自私的,虽然我想出来,但我难以离开你的肉体。”
幸姳觉得呼吸身不由己,抓住胸口,低头不语。
为什么这里难受的想要呕吐。
“好了,人类。”妖魂停在她的眼前,慢慢逼近她的额头,与她融为一体。
“谈心完毕,你该醒了。”
耳边刮来风声,一缕一缕侵入耳朵,风声逐渐越来越大,隆隆作响,率先清醒的是她的听觉。
紧接着,感觉到浑身僵硬炽热,脖子酸痛。
幸姳睁开眼,长发吹在脸上,扶过脸颊的瘙痒和难受,她疲惫地抬起眼皮,从发丝缝隙里,看到紧缚在自己身体上的金链,把她牢牢固定,站在井盖上。
她抬起脑袋,酸痛的脖子不知道低头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