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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
“所以,不准备和你的敌人同行吗?看看最后的棋局上,是你赢,还是你的敌人胜利。还是说……你没有那个胆量亲眼见证最后的结局,害怕自己的败落?”
他的唇间轻轻吐露出那个词语:“懦弱的逃避者。”
池翊音眉头一跳。
他冷哼了一声,语气漠然:“激将法对我没有用。”
黎司君故作遗憾:“唉……”
“不过。”
池翊音的声线平静,眼眸却倒映着火光,仿佛也有另外一把火燃烧在海水般的眼眸中,明亮不可直视:“既然你觉得这是你与我的棋局,那自然要让你看清最后的结局。”
“到那时,国王被斩落头颅,你也没有其他话可以辩解了吧?”
池翊音仰了仰下颔,瞥向黎司君的眼神中带着被激起的战意。
“任由敌人在自己身后,总比亲眼看着敌人要糟糕太多。”
——他这样向黎司君解释。
好像这样他就不是被激将法激起了胜负欲。
黎司君眼眸中含着笑意,欣然点头应是,没有戳穿池翊音的话。
多可爱啊……自己的小信徒。
“况且,我哪里也不会去,这个副本里还有我没有做完的事情。”
火海之外学校的轮廓近在咫尺,池翊音的眸光暗了暗,沉声道:“那些同样被困在了这里的灵魂,她们此生的故事应当画上句号了。”
“即便是阿努比斯将她的心脏与羽毛同度,也不会发现她的心脏比羽毛重上一克。应当有死神于此接引她,带她前往永恒的安眠与幸福。”
“她在生前没有得到过公正与结果,不应该同样葬于大火。”
池翊音轻轻抬眸,看向黎司君:“你与池晚晚做过交易,是吗?觉醒者,或者——神。”
黎司君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惊喜。
他并不准备掩藏自己的身份,更不准备掩盖自己与鹿川大学的联系,他只是惊讶于池翊音对此的接受良好。
对于大脑无法理解的事情,眼睛是看不见的。
就像现实中很难有人会觉得自己的身边人是外星人,如果有人在现实自称是神仙大帝或者神魔转世——要么需要药物,要么为了钱。
而池翊音……
“鉴于你曾经烧毁教堂孤儿院,推倒神像,并且亲眼看着做恶事的神父修女烧死于大火之中,又多次在你所写的书中提及弑神。”
黎司君低低笑道:“我还以为,你对神并没有多少好感,更不相信他真的存在。”
“还能神奇到哪里去呢?”
池翊音微笑着耸了耸肩,道:“我们根本都不在现实,而是在游戏场不是吗?在这里,谁能说清自己遇到的会是什么样的怪物。”
他拽紧了黎司君的衣领,将对方高大修长的身躯拉着向下,静静与那双金棕色眼眸对视,声音喑哑。
“——是我这样的怪物,还是你这样的神魔。”
黎司君唇角的笑容不断扩大,并没有因为池翊音突如其来的动作而生气,反而主动弯下了腰,凑近池翊音的眼眸。
“音音,你喜欢真相不是吗?既然如此,那就你自己来猜测,我到底是什么——游戏场里,一切皆可以存在。”
“但不论如何,最令恶魔惊叹的造物,永远是人心。”
池翊音深深看了黎司君一眼,慢慢松开了拽紧对方衣领的手,但黎司君却反手拦住他的腰身,肌肉线条漂亮的手臂微微向前用力,就让池翊音主动撞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听闻,你是最好的小说家。”
黎司君磁性低沉的声音在池翊音的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散落在他的肌肤上,而黎司君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勾起他耳边银灰色的碎发。
发丝扫过肌肤,带来一阵酥麻痒意。
“音音,想要弑神吗?那就尝试把神写进你的笔下吧。即便是神,也会愿意翻开你的作品,看到那些曾经真实发生却无人理会的痛苦与罪孽。”
“如果你真的将神成功写进了你笔下的字句中,那么。”
黎司君顿了顿,才重新微笑着道:“你将拥有神的全部信仰与忠诚。”
“只要你,做得到。”
“——我向你保证。”
以神之名。
熊熊烈焰中赤红色的光影之间,两人的距离极近,互相交颈的影子不像是取其性命的宿敌,反倒像是亲密无间的挚友,甚至……爱人。
——如果池翊音的手中没有忽然出现那枚无脚鸟胸针的话。
池翊音眼神漠然,对黎司君的提议并不敢兴趣:“滚,你挡路了。”
黎司君从善如流的放开双手,向池翊音举了举,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但池翊音走出几步之后,又停顿了脚步侧身看他,皱眉问道:“不走?你准备留在这里?”
“林云雨她们还在等我。”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其他的再说。”
黎司君愣了下,随即眼眸中染上笑意,长腿一迈便追了上去。
他单手插兜,从容而悠闲的向池翊音说起了鹿川大学的过往。
池翊音听得很认真。
只是他心里:通过书写神明以弑神吗……听起来很有趣。
试图向黎司君汇报却连缝隙都找不到的系统,刚一上线就被池翊音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杀意糊了一脸。
系统:【…………】
啊啊啊神!啊!您睁眼看看,看看啊!池翊音真的从头到尾只想弑神!不能让他离开副本,放虎归山啊!!
系统拼命伸手向黎司君毫不留情远去的背影:……QAQ
对于池翊音来说再无秘密的副本,对于其他玩家来说,却是毫不留情收割性命的屠宰场。
杀戮并没有终止在某一栋宿舍楼。
身着雨披的男人肩扛斧头,飞溅的鲜血顺着雨披滑落,而在他身后,眼睛瞪得老大的男生拼命捂住自己喷血的脖子,然后砰然坠地。
溅起一地鲜血。
比起宿舍楼,这里更像是人间地狱。
到处都是横七竖八倒下的尸骸,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喷涂着殷红的血液,又顺着墙壁缓缓滴落,汩汩流淌。
可杀人者像是没有情感的杀人机器,斧头已经卷了刃,他却依旧动作不停的踹开另一间寝室门,毫不留情的将其中某人拽出来。
任由对方恐惧的呼喊和求饶,他却像是设定好的程序,声音冰冷的问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问题——
见过礼堂闹鬼吗?
听过王莺和林云雨的名字吗?
传过流言吗?
参与过,她们的死亡吗?
男生被雨披男人拎在手上,像是一只待宰的鸡,瑟瑟发抖却根本无从挣脱,即便想要用谎言掩饰也早已经失去了冷静,只能任由情绪暴露自己所有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