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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家里大女儿,爹娘要把我卖给庄子里一个鳏夫做续弦,好给弟弟娶媳妇。我本来也是认了命的......官爷,但是那鳏夫,他居然喜欢虐打别人!我还没嫁进他们家门,就发现他经常把自己的亲儿子打的头破血流。”

“那我嫁进去,还能有命活吗……”

常意悲戚地说道,因为挤不出来眼泪,她只能用袖子遮住脸。

听八卦是人类的本性,旁边几个人都围过来,还有一位妇人为她打抱不平,骂那鳏夫不是东西。

“我实在看不下去,便下定决心,带着他的儿子逃出了庄子,想着来京城重新生活。”常意指了指身后的沈厌。

众人哗然,这可真是够惊世骇俗的。

但是哪个人不喜欢这种刺激又禁忌的爱情故事,围观的众人越发兴奋起来,还凑热闹地帮着常意请求。

“求求您,官人,给我们一条活路吧。”常意哽咽道。

侍卫犹豫了一下,这样的事他还从没遇到过。

他指着沈厌问道:“他怎么不说话,让他把头巾摘下来看看。”

常意转身牵住沈厌的胳膊,话语里满是心疼:“官爷不可啊,他、他和我逃出来之前,已经被他那个混蛋爹打在头上,成了个傻子了!我好不容易给他包好头止住血,要是再解开,他血渗出来,还能活吗......”

侍卫大惊,世上竟有如此之事,儿子被老子差点打死,成了个傻子,反而是差点当了他后娘的人心生怜悯,即使这样也这样不离不弃的。

再一看,这两人实在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侍卫想了一会,说道:“那你们快进城吧。”

常意自然掩着脸千恩万谢。

“对了。”那侍卫又凑过来,小声地对着她说道:“你们俩一定要好好过日子啊。”

常意:......?

她很快反应过来:“......多谢。”

进了城一切便简单得多了,披云司在京城内设的暗点极多,为了避免沈厌权利过大,这些暗点统统都要经过她手。

她找了一家离城门最近的暗点,是一家糕点铺子。

她拖着沈厌径直走到柜台,对着老板说出披云司的暗号:“披云归山,垂景照庭。用你们最快的法子联系上张京......让他来这接人。”

话一说完,她便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她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接连的波折,一下子罢工了。

那根理智的弦崩过了头,啪的一声断开。

常意身子一软,直接就在柜台前昏了过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好像有一只手接住了她,但也许是她已经昏了过去,感受不到疼痛了。

——

张京半夜就收到了披云司独有的信号,他就在常府旁边,闻言赶紧赶过来。

发信号的人是张辟,她着急地说,沈厌和常意一起下了井,如今这么久了,底下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京倒吸一口凉气,他跟沈厌时间也不久了,他不信沈厌会出什么事。武功是一道门槛,高一点的可以以武犯禁,而到了沈厌这个水平,世上能难住他的东西都寥寥无几。

如果是沈厌都解决不了的东西,他能有什么办法。

但衡量再三之下,他还是顺着绳子下井看了一番。

让他背后发凉的是,井底下没有一个人。井底下就那么点大,他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看到有人的迹象。

“也许他们出来了,只是你没看见。”张京把底下的景象跟她说了,猜测道。

张辟也希望如此,但她还是脸色苍白,问道:“那现在他们人呢。”

两人没法,在井口守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天快亮了,张辟怕常家的人起来了没法掩饰,和张京两人合力把井口重新封了起来。

张辟回去守在祠堂里,免得常意不在的事被人发现。

张京也熬了一夜,刚想回去,就又被一个信号叫了过去。

他一推开暗点的门,发现里面站着的正是他那个失踪一夜的主子,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那人被衣服包得严实,看不见脸,但张京能肯定那是常大人。

沈厌抬起头看他,脸色比千年的寒冰还要冷冽。

第24章 其二十四

常意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浅黄的纱帘,略有些年头的拔步床,这是春娘的屋子,她现在在常家住的地方。

她捂着头坐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掐了一下手心,让因为刚起来而不大清醒的头脑快速转动起来。

她怎么就昏了过去,又是怎么瞒过淮阴侯府的人回来的......还有最重要的、放着玉玺的盒子。

张辟听到动静,赶紧冲了进来,松了一口气道:“小姐,你醒了。”

常意扶着额头:“你看见我身上的包裹没有。”

张辟回道:“就在枕头旁边呢,沈大人特意吩咐了,要放在你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还有小姐换下来的衣服里的东西,我也放在一起了。”

别的不说,世上了解她的人里,沈厌算排的上号的。

常意揉了揉额角,枕头旁边果然放着盒子和她在井里发现的手链,她先拿起盒子看了一眼,确认里面的东西没变,才问起其他事情。

“是沈大人把你送回来的。”张辟说道。

“沈大人吩咐我给你换衣服,然后向侯爷禀报你在祠堂里晕倒了。”

淮阴侯本来就对她有愧,一听更是心疼,马上就请了大夫来看。

还从库里拿了不少补品。

“早上大夫人、大少爷还有三小姐也来看了您。”张辟汇报:“二小姐已经被送到庄子里了。”

“常步箐那边盯紧,监视的人日夜轮换,一刻不能放松,千万别让她死了。”常意冷下脸。

她没想到底下居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由此看来,常步箐会被灭口的可能性更大了。

常意咳嗽了几声,一口饮尽张辟端来的苦药。

她站起身,对张辟说道:“我得入宫一趟。”

张辟匆忙上前扶住她,看着她披发裸足,形容憔悴的模样,忍不住劝道:“小姐,你的身体......大夫说你身体先天不足,后天又失养,得细心娇养。”

常意也不是非要折腾自己的身体,只是这事拖不得,她必须马上入宫,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以防生变。

张辟劝不动她,只好拿了衣服首饰为她梳洗。

常意打开窗户,轻轻招手,树上一只不起眼的雀儿飞到她手心上。

她将一根紫色的手绳拴在了雀儿的脚上,那雀儿吱吱叫了两声,振翅消失在了云端。

一来一回少不了几个时辰,常意被张辟安排着梳洗打扮了一番。

“呀,你怎么起来了。”常笑莺大大咧咧地推门进来:“你都病得晕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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