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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抖得像筛子,却竭力挤出一道低哑的嗓音:“我没事。”
回到家,昏天黑地地睡了一觉,居然没有做梦。
现实已经比噩梦更可怕,以至于连噩梦都被赶走。
她不知道网上的谣传竟然已经到了那种地步,也没想到隔了这么久,还有这么多人记得。
但她早该想到的。
只要十个人当中还有一个人记得,这个世界就不会遗忘。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时间才六点半。
冬季天黑得早。
姜思茵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房门突然被敲响。
她谨慎地隔门问了一句:“谁?”
“姜小姐,有你的快递。”
姜思茵从猫眼看了看,的确是穿着顺丰工作服的快递员。
很奇怪,她的快递从来不写门牌号。
怀着疑问打开门,她签收了快递,在玄关柜子上用钥匙划开透明封带。里面是个精致的礼品盒,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用五颜六色的彩带遮掩着。
以为是唐杏突发奇想给她寄来的小礼物,她伸手扒拉开那些五颜六色的彩带,却猝不及防地,手指刺痛了一下。
盒子里什么都没有,彩带中藏着锋利的刀片。
姜思茵呆呆望着血流如注的手指,忽然想起来她忘了什么。
上午放到阳台上晒太阳的几盆芍药,此刻正在凛冽的寒风暴雪中挣扎。
帝都毫无预兆地下起了雪。
那些历经艰难才绿起来的叶子,最终还是难逃枯萎的命运。
作者有话说:
女鹅太惨了,我先反省,保证以后让她加倍幸福呜呜呜……
第22章 (二更)
孟清时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掸掉肩膀上的雪,脱了外套放好雨伞,俯身摸了摸迎上来使劲蹭他的富贵, 听着狗不同寻常的呜呜声, 他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她没带你出门吗?”男人眉心微微一皱。
富贵憋坏了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孟清时看了一眼狗碗,里面没有放过晚餐,他准备好留在餐桌上给她的小蛋糕她也没带走, 整个屋子都没有她曾经来过的痕迹。
时间太晚, 怕她睡了,于是他没发消息也没打电话,带着富贵下去上厕所。
这会儿雪已经小了一些,浅浅的积雪上多了一排人脚印和狗爪印, 富贵上完厕所突然警惕地望向某个方向。
孟清时拽了拽狗绳, 想带他回家,富贵却怎么都不动了, 甚至奋力拉着他要往那个方向跑。
孟清时疑惑地跟着富贵, 最终停在小区的垃圾桶前。
地上放着一个纸盒子, 已经被积雪掩埋了一半。
心底有种冥冥中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他鬼使神差地打开手电筒, 拨开盒子上的积雪, 照在粘贴的快递单上。
是姜思茵的名字和电话。
这看上去是个礼品盒, 没什么值得注意,但手电筒突然照到一个金属片状的东西,反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孟清时拿起来一看,是一块锋利的刀片, 刀片和彩带上都沾着鲜红的血迹。
原来富贵是闻到了她的血, 才会激动地带他过来。
回去的路上, 孟清时打了好几通电话,没人接,发信息也不回,后来索性去敲她的门,敲了好久也不开,并且从里面反锁着。
他只能一边敲一边叫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才收到一条信息。
【我没事。】
**
第二天早上,姜思茵是被唐杏的声音吵醒的。
她在砸门。
“姜思茵!你给我开门!”
“你听到没有?别装死!赶紧开门!”
“让人担心有意思吗?我数三声,再不开我找人砸了?!”
“三,二,一——”
“姜思茵!我是你房东!你小心点我报警了!”
咔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睡了一下午加一整夜的女孩依旧两眼无神,脸色也苍白得不像话。
唐杏没来由眼眶一热,忍住了,搓着手钻进屋里,嗓音还是凶巴巴的:“冻死我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今天零下诶!零下!你让我在外面喊这么久!良心被狗吃了吗?”
“对不起……”姜思茵低着头给她拿了双拖鞋,嗓音还是初醒的嘶哑。
唐杏趿着拖鞋到沙发前坐下,接过她递来的水:“听说你被人寄刀片了?”
姜思茵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唐杏转过头,朝对门扬扬下巴:“你的好邻居告诉我的,人家大外科医生忙得要死,还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
“哦。”姜思茵埋着头坐到沙发上,两只手搭在大腿上,以一种无比乖巧,近乎于自保的姿势。
“知不知道谁寄的?”唐杏问。
姜思茵摇摇头:“寄件信息保密。”
“没事儿,我去查。”唐杏冷哼了一声,“让我查到,还他一盒死老鼠。”
“不用了。”姜思茵抬起眸望着她,眼神无比平静,一点光泽也没有,“我明天回家了。”
唐杏怔了怔,试探地问:“回去过年……吗?”
“嗯。”姜思茵点点头,“东西我差不多收拾好了,你送的那些旗袍我就不带走了,谢谢,不过小县城应该用不上。”
这话唐杏回味了很久,才品出点意思:“你这是……不打算再回来了?”
“可能吧。”姜思茵低下头,两只手紧紧地绕在一起,“现在想多陪陪我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唐杏望着她,眼里渐渐有了湿意:“是想陪你妈,还是想逃避?”
姜思茵蜷缩着微微发颤的手指。
“我们说好的,你给我当模特,给我当代言人,我们合伙一起发大财。”唐杏闭了闭眼睛,一串眼泪掉下来,“怎么,不相信我能把工作室做好?还是你没投钱,就能随时撂挑子走人啊?你这么不负责的?”
姜思茵摇了摇头,唇角勾着涩意:“我这样的形象,怎么给你当模特,当代言人?我会拖累你的。”
“我不怕,我们行的端坐的直,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唐杏通红的眼睛盯着她,“他们那样造谣你迟早会付出代价的,我诅咒他们嘴烂掉,舌头被人拔了,出门被车撞死,下辈子投胎当猪!”
姜思茵久违地笑了出声:“那承你吉言啊。”
“会的。”唐杏握住她的手,耍赖似的,“我不管,我只要你这个模特儿,换谁我都不干。”
姜思茵笑了笑:“你自己不是也可以?”
唐杏一本正经地掉眼泪:“我不行,我没胸。”
“……”
看着她了无生趣的表情,唐杏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决定,抬手摸了摸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