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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僻静的地方,万籁俱寂,只有男人饱含深意的低沉嗓音,轻柔,却掷地有声地落进她心脏。
作者有话说: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 ”——出自《诗经·郑风·溱洧》
第36章 (三更)
姜思茵后来才知道, 这是《诗经》里的话,讲的是古时候男女之间互赠芍药以定情。
此刻她虽然不全懂,但从他缱绻柔和的嗓音中也能猜到些什么。
想起这男人的直白, 她已经有点招架不住的预感, 连忙顾左右而言他:“你那个,那个多肉怎么养成这样啊?丑死了。”
除了几盆碰运气长得不错的,几盆中规中矩要死不活的, 剩下好多都在垂死挣扎。
“抱歉, 我能力有限。”他毫不羞愧地承认,“剩下的就拜托你帮帮忙。”
姜思茵:?
“我一会儿有台手术,要去准备,先不和你说了。”这种时候他倒是溜得快。
姜思茵没办法, 同情心作祟, 没办法看着这些小生命继续被他折腾,于是帮忙整理了一下他的花架。
彻底救不活的, 她装进垃圾袋里, 松了松土, 留下还能用的。又去小区附近的花店找老板要了些干土,把还能拯救的多肉重新埋起来。喜阴的搬进客厅放在电视柜上, 让它们免遭阳光的荼毒。
孟清时大概以为所有的植物都要晒很多太阳, 生怕浪费一点点阳光。
那些被他泡烂根的, 她又从自己行李中找了几张便签纸,贴在每一个花盆上,写清楚是要少浇水还是多浇水,多久浇一次, 就像医生给病人开药时一样。
写着写着, 姜思茵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算是在不同的地方, 跟他做着同样的事吗?
下午,她约了一个以前认识的中介去看房子,坐着小电动一个小区一个小区看,到后来人都麻了。
现在的房价比她当初离开的时候更贵了,租金也水涨船高,看了看手机里的账户余额,姜思茵只觉得心肝肉疼。
“先这样吧,今天谢谢你啦,我回去好好考虑下。”姜思茵坐在学校附近最便宜也最破旧的小区门口的石墩上,叹了口气。
“那你可得快点儿考虑,现在行情好,最好的几间说租出去就租出去了,房源在公司系统上,也不止我一个人有。”中介小姐姐一脸认真地说。
姜思茵点点头:“嗯嗯。”
“真不用我送你回去啊?”小姐姐坐在小电驴上问。
“不用啦,谢谢。”姜思茵笑了笑,“这儿不远,我可以自己走回去,顺便买点小吃。”
“那你注意安全啊。”小姐姐看了眼头顶黑漆漆的天,“我走了,拜拜。”
“拜拜。”姜思茵冲她挥了挥手。
送走中介,姜思茵叹了口气,累得肩膀垮下来。
又在石墩上坐了一会儿,开始往原来的小区走,经过附近的流动摊位买了份烤冷面。
小时候没吃过烤冷面,家里人对路边摊避之不及,更不会允许她吃,后来跟妈妈回到南方小县城,就没见过这种东西。
再后来上大学,跟霍希窈吃过一次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
很多人说路边摊不卫生,可在她看来,路边摊才是最有人间烟火气的地方。就像以前学校后街那家烤冷面,无论多晚都会守在那儿,附近的店面都关门了,那个老爷爷也不会走,能让无论多晚下自习的学生都吃到一口热乎的烤冷面。
老马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不用着急,等安顿好再去上班,反正也是兼职,什么时候想做都行。
姜思茵开玩笑问有生意吗,老马呵了一声,说现在的大学生可会折腾,就喜欢这种看上去阳春白雪的玩意儿,把分店开在大学城附近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到时候你穿一旗袍,就在店门口弹两曲,没准儿我培训班都能办起来。”老马乐呵呵,“做得好我升你当店长。”
姜思茵轻嗤:“可拉倒吧,我可没时间给你当店长。”
她和老马定好了,每周末两天,老马回去享天伦之乐,她看店,工资一天150块,有表演另算,卖出去乐器提成另算。
这对于兼职来说已经是比较优厚的条件了,她知道,老马是在有意帮她。毕竟这样的兼职招工发出去,愿意的学生一抓一大把,怎么都轮不到她了。
遇见老马也算是她的幸运。
在路边吃完烤冷面,姜思茵转身往家里走,这会儿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附近酒吧开门了,有嘈杂的音乐声飘过来。
虽然很多年没去酒吧蹦迪,但她心底还是会忍不住跟着音乐声律动,踩着节奏往前面走着,嘴里哼着曲调,差点撞到一个瘫在马路牙子的流浪汉,吸了口气,赶紧绕开。
然而刚走两步,突然听见一道低喝声:“是你!”
姜思茵惊恐地回过头,确定声音是那个流浪汉发出的,那人脸又黑又脏,五官都看不清楚,只一双眼睛在路灯下发亮。衣服破旧不堪,快要遮掩不住身躯。
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人,以为对方是故意发神经,准备加快脚步溜之大吉,结果那人迅速扑上来拉住她裤腿:“你不许走!”
姜思茵被吓得惊叫一声,甩了甩腿,那人却索性站起来抓住她衣服,用无比愤恨的眼神盯着她。
周围很快有人围观,但也许是流浪汉身上太脏,都不敢上前帮忙,眼瞧着她被纠缠。
“姜思茵,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破产赔光了,现在只能流落街头,你必须付出代价!”黑黢黢的脸上泛着油光,越离越近。
姜思茵又害怕又疑惑,从被他碰到地方开始浑身发毛,不停地往后退:“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你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如果眼神能吃人,她应该早被这个疯子给生吞活剥了,姜思茵瑟瑟发抖地继续退,却不小心撞到了什么。
是一副温热躯体,携着熟悉的木质香味将她包裹起来,从背后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拦在她面前。
姜思茵站到他身后,看着男人和那个流浪汉对峙,心脏还在惊魂未定地狂跳着,双腿也有些发软。
“你又是谁?你是她同伙是不是?你们这群王八蛋!不得好死!”那流浪汉目眦欲裂,突然手中银光一闪,就要扑上来。
姜思茵看清他手里的刀刃,惊恐地大喊出声:“小心!”
话音未落,她就呆住了。
那人握着刀的手指不知怎么一松,刀掉在了地上,而他开始哇哇痛呼,眼睛里流出生理性眼泪。
孟清时的手捏在他手腕,嗓音冰冷地问:“还来吗?”
流浪汉语无伦次地求饶:“不不不,不来了你,你快放手啊啊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