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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看见，每次累了，实验迟迟没有进展，背负极大的精神压力，只要他看见照片上笑得灿烂的少女，他就像打了回血buff，浑身充满力量。
再次充满信心和斗志，抱着无敌的干劲，继续下一次的实验。
特里斯号邮轮上，他偶然发现福尔马林溶液可以抑制细胞活性，这次他开始试着把甲醛和其他腐蚀性强的液体融合，又放上短时间内可以大量繁殖的细菌，然后试着去找到溶液分子之间的动态平衡，希冀制成他想要的效果完美的化学溶液。
为此，他放了不少自己的血液，为了实验的突破，就算是在肚子上划个几刀，把手腕弄骨折脱臼，在不清楚后果的情况下喝下成分不明的新药。
他也心甘情愿。
幸好，多日的努力没有白费，他昨天在显微镜下实验的化学溶液，成分稳定，效果极强，能够强烈抑制和阻碍富江细胞的活性。
这不，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夜拿出一个香水瓶一样的圆口玻璃瓶，里面盛着提纯之后的浅绿色液体，他朝着地上的血液喷了几下，浓烈的刺鼻性气味在空中消散，刚才还在缓缓蠕动的，寻找延展和生存空间的细胞，彻底没了活性，死寂一片。
“夜，可以加入某种中和的气味吗？现在这样太过于……引人注意了。”
昼闻到空中的异味，忍不住蹙眉，他说话顿了一下，才寻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
“OK，我试着去改进刺鼻的味道，做成某种空气清新剂，尽量不引起别人的关注。”
夜比了个OK的手势，把护目镜戴好，转身回到实验室，继续攻坚。
“春，麻烦你好好照顾宝贝。这件事是我的问题，我会好好解决。”
昼面向春，有着蓝绿色眼睛的艳丽少年，他的薄唇抿起，眼神带着一丝疲倦和歉疚。
“昼，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一定要做好别墅的安保和警戒。”
春的眼神有些轻飘飘的破碎感，冷色调的床头灯打亮他的侧颜，眼角的泪痣几乎化为透明。
“有人要来了……我有预感，那些潜藏在冰冷水面下的幽深黑暗，都要一股脑地涌来了……”
0083 83、波纹
83
生活又变成了在远郊的别墅刚被囚禁的样子，细长坚韧的银色锁链牢牢扣住小腿，每当走动，就会发出哗啦哗啦的清脆声响，每一次金属的链条随着动作轻微震颤的声音，冰冷的温度如同裹着生冷鱼腥的保鲜冰块，在细嫩的肌肤上烙下鲜明的印痕。
你越发安静，黑色的眼睛显出某种虚无的幽寂，很长时间才眨一次，没有焦距的涣散，就像一抹飘零的孤魂。
瞳孔呈现温柔的蓝绿色，眼角有着盈盈泪痣的美少年抿着嘴唇，几次想要开口，欲言又止，脚步犹豫着向前，细长的手指伸出去，又畏惧般蜷起来，最后还是因为某种限制放弃了和你沟通的想法。
痛苦的、绝望的、死寂的沉默在空气中流淌，就像两个又失语又失聪的聋哑人，想要畅通无阻、毫无障碍地交流。
“春，你真的爱我吗？”
干涩磨砺的嗓音缓缓响起，滞哑地滚过胀痛的喉咙。
“宝贝，我当然——爱你！”
春半跪在你的面前，蔚蓝色和翠绿色的眼睛带着一丝忧伤和怀念，充满柔情地看着你。
少年身上的气质优雅、体贴、温柔，凝视你的眼神，仿佛你是他此生许以承诺、忠贞不移，交付彼此的信任和深情，灵魂契合般，唯一心属的爱人。
“你说谎！"
你蓦地睁开那双印满了陌生和恨意的眼睛，眸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声音浸满了滚烫的毒汁。
“宝贝，吃点东西吧……”
春近乎狼狈地转移了话题，手指用力捏住杯子的边缘，漂亮的指甲掐出惨淡的青白。
“滚开——收起你的假好心！”
你一把夺过春手里的杯子，使劲掷到墙上，盛着热牛奶的玻璃容器发出啪的一声，变成地上可以割伤脚掌的碎片。
你恨恨道，尖锐的声音充斥着浓烈的怒火，“里面装了安眠类的药物是不是？让我每天昏昏沉沉，就没有力气去想着如何逃跑了！”
“宝贝……”
春想要捧起你的脸庞，伸过来的手指被你使劲打掉。
“别碰我——你真让我恶心！”
毫不留情的冷漠话语宛如致命的尖刀，一刀刀戳在春柔软的心上，最珍贵的柔情和最虔诚的心意被肆意践踏。
“洛，留下，留下孩子好不好……那天晚上是我们在一起……属于春和洛的夜晚……洛，洛的肚子里是春的小宝宝……那么辛苦，那么困难，好不容易才诞生的小生命……洛，求你可怜一下他，怜惜，求你怜惜……”
春的眼圈突然红了，漂亮的蓝绿色染上悲哀的湿润，就像两颗晶莹的红宝石。
“洛，不要，不要他……”
眉眼精致的少年双膝跪倒，手指颤抖着揪住你的衣角，哽咽哀求的语气，如同被伤透心却不知道如何挽回的痛苦情人。
蓄在眼眶里的滚烫液体，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下来，顺利得没有一丝阻力，如同涌起的海浪。
那双绮丽多情的蓝绿色眼睛就这么落下泪来，脆弱地，动人地，哀婉地，浸湿整张面孔。
“滚啊，滚啊，我恨你，你给我滚开——你给我滚啊！”
你彻底爆发了，泪水汹涌而下，激动的情绪再次失控，战栗的牙齿不小心磕破嘴唇，你尝到血的味道，让人无比作呕。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生下你的孩子——富江，每一个眼角有着泪痣的川上富江，我永远都不会和你们，平静地相处下去！”
你的双目充满摄人的怒火，口中涌动腥甜，心里的冲动和疯狂驱使着你，高高扬起右手，一下又一下，狠狠甩在春的脸颊上。
直到你的右手因为过度的动作隐隐作痛，白皙的手心泛起红亮发颤的肿麻，你才停止几乎癫狂的痛苦发泄。
“洛，你有没有开心一点……如果还在生气，我可以帮你打！”
被扇了无数个耳光的春毫无反抗，就像对疼痛失去知觉，嘴角微微上扬，蓝绿色的眼睛浮现一个恍惚暧昧的微笑，嘴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