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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的手艺相比,只是比较喜欢尝试些新鲜做法。若是你们喜欢,我下次再做些新菜式。”
罗孚道长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刚要连声说好,就听到唐瑾道。
“你的手伤未好,不必再做这些。”
罗孚飞到嗓子眼的话硬生生咽下,干笑道:“也对也对,放心,我定能尽快治好你的手!”
花虔笑眯眯:“那就谢谢道长了。”
用完午膳,贾少龙同付琅又去山下制船。
花虔正和俏飞燕在厨房洗碗,就见唐瑾同罗孚道长在院中说话。
她悄悄走到门口偷听,就见唐瑾不紧不慢道。
“罗孚前辈,晚辈此次前来是奉家父之命,想请前辈出岛主持秋日的群英会,并带领武林众人讨伐魔教。”
罗孚叹了口气:“你还是说了。”
他缓缓道,“我这若虚岛二十多年不曾有人踏足。那夜看到你们,我便知晓武林中怕是又起风波。后来知道你姓唐,就更加确定了。”
罗孚拍了拍肥嘟嘟的肚子,“可是你瞧我如今已不复盛年,那浮霜剑都生锈了,哪里还能主持什么伐魔之战。江湖纷乱与我而言犹如前尘往事,如今的我只想在这岛上平平淡淡了却残生。”
“前辈自谦了,您的武学造诣早已至化境之界,普天之下怕是无人能敌。更何况以您的威望,江湖中人无不会响应。”
罗孚瞧了他一眼神色不明。
“寻常人等无法看透我的武学境界。既然少盟主有这般本领,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这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江湖,早已非我当年的江湖。”
唐瑾依旧含着不入眼底的淡笑。
“当年魔教屠杀罗孚派满门,前辈就不想报仇吗?若是前辈能放得下,又为何去姓隐名,以罗孚自称。”
提到罗孚派,罗孚道长闭上双眼掩去眼底的一丝痛苦。
“那都是陈年旧事,更何况魔教先教主早已被我击杀,恩怨两清。”
“如今魔教卷土重来,又有更多无辜之人性命不保。就像鱼虔,鱼家是纯良之家,广施善缘,一夕遭遇灭门之灾,一百二十口尽数被杀,只留鱼虔一人。”
唐瑾缓缓道,“在下向来不愿强人所难。只是魔教卷土重来,又会有多少同罗孚派一样的惨案发生,其中利弊前辈自行决断,在下不会再提。待船只修好,我们不日便会离开。”
唐瑾并不在多说,院中的谈话就此终止,花虔靠在门后,斟酌着唐瑾方才所说的话。
江湖纷乱,罗孚道长的过往怕也绝不会只如原着中寥寥几笔所说的那么跌宕壮烈。
她在脑海中唤出系统。
花虔:系统,我记得原着中伐魔之战是没有罗孚道长出场的。
一四三八:【没错,原着中伐魔之战是在五年之后,现在整个时间线提前了,所以很多事情我们已经无法预知。】
花虔:那会影响世界线吗?
一四三八:【不会,世界线出错是在唐瑾击杀公子徽的那刻。】
花虔顿时了然:也就是说,只要公子徽没有死在大战之中,那一切便都会正常运转。
第50章 江湖风月(七)
唐瑾离开后, 罗孚道长并没有进屋。
他站在院中静静望着天边缓缓飘过的卷云,直到夕阳西落,瑰紫色的晚霞铺满了天空时, 才最终缓缓叹了口气。
然而一转身, 罗孚道长便看到捧着一碗红枣羹的花虔。
花虔笑眼弯弯道:“前辈, 我做了些甜羹,你要不要尝尝看。”
罗孚道长拍了拍肚子哈哈调侃道:“好啊,我倒是不介意, 就怕你那未婚夫会吃醋, 生闷气喽。”
花虔难得豪横一次:“不用理他。”
罗孚道长坐在桌旁, 挖了一勺羹汤入口,细细品味一番后旋即点头。
“香甜软糯, 不错。”
花虔见他喜欢,笑着说道。
“前辈喜欢就好,说起来这道羹是我母亲教我的第一道菜, 往常每年年三十母亲都会亲自下厨做一道红枣桂圆羹,说是来年一家人必定团团圆圆,红红火火。只可惜这里没有桂圆, 口味会差些。”
罗孚道长拿勺子的手一顿:“如今你家中便只有你一人了吗?”
花虔垂下眼眸:“嗯,我爹娘还有弟弟都被魔教灭口, 可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死。”
她望着那碗羹汤轻声道, “玉机门收留我后, 我便一心想要学武。因为我知道, 如果有一日正邪一战, 那我一定会在战场上。”
罗孚道长叹了口气, 缓缓说道:“你的资质普通, 习武虽能自保, 但战场上刀光剑影,一招不慎便命丧当场,何必沉溺于仇恨之中不可自拔?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你父母的期望。”
“我自然知晓父母希望我好好活着,但是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花虔摇了摇头,“若连我都退却了,又有何理由让其他的英雄好汉凭白流血。”
她勾起嘴角:“其实所有人都觉得我拼命习武是为了给父母报仇,但其实不止如此。因为我经受过至亲横死的悲痛,所以不想还有人同我一样。从小爹爹就告诉我,止戈为武,习武的目的从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守护。”
花虔接着道:“前辈您纵横江湖多年,必定比我更了解江湖沉浮。我想,侠之一字所谓何意,您比我要清楚。”
罗孚沉默片刻,最终放下手中的勺子叹了口气:“我会考虑的。”
花虔望向罗孚道:“谢谢前辈,不论前辈您最后的决断如何,我和唐瑾都会尊重您的意愿,您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但我今日所说的话的确是想让您出山,因为我有种直觉,在关键的时刻,您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原着中的最后一战没有罗孚道长,如果他出现了那就会是大战的最大变数。
罗孚道长虽然现在看起来油光水滑略显粗糙,但他的武功绝不亚于唐瑾和公子徽,如果他能够站在公子徽一边,那任务成功的胜算就会大很多。
虽然花虔并未同罗孚接触太长时间,但是却能看出他并非是冷情冷性,不分是非之人。
公子徽的前半生也是孤苦凄惨,但即便是成为魔教教主之后也并未错杀无辜之人,这是他和其他魔教中人最大的不同。
而唐瑾从一开始就是黑心的,她不能把所有的指望都放在感化他身上。
现在看来感化成功的几率也不太大,而时间线却提前了。
所以花虔需要罗孚道长这个变数。
*
自那日之后,花虔便没有再同罗孚道长提及过出海一事。
对于罗孚道长这种历经百般世态的人,任何的套路和算计都是没有用的。
但她相信以罗孚道长的经历和品行,不会袖手旁观,放任邪道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