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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就是一座黑漆漆的山洞。
抬头隐隐可以看到,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离刀扇划过的痕迹不过一丈。
花虔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低头望向身下的唐瑾:“你早就知道下面是块空地了?”
唐瑾微微弯起一双笑眼,轻笑着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
“是呀。”
他的五感高于常人,虽然此时光线微弱但也隐隐可见轮廓。
可他想要花虔抱着他,贴着他,全身心的依赖他,所以就贪恋了一会儿时光。
如果不是手臂受了重伤,他或许可以挂一天也不下来。
花虔:“......”
看着眼前人一脸的理所当然,甚至笑得胸膛轻颤,她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花虔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要炸毛。
妈的,原本还感动他一直抱着自己坚持,现在她只想打他那张俊俏的脸蛋。
果然不能指望病娇的思维同常人一样啊!
然而唐瑾忽然闷哼一声,旋即捂住嘴剧烈咳嗽。
花虔的郁闷之气顿时消散殆尽,连忙焦急顺着他的胸口问道。
“唐瑾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唐瑾咳嗽不止,他面色苍白,却坐起身子抱住花虔的身子,边咳边笑,良久才顺气道。
“虔虔,你真是太可爱了。”
像是一直假装生气冷漠的兔子,实际上旁人稍稍吓唬一下就原形毕露。
可爱地让人想要将她按在怀中狠狠□□。
唐瑾舔了舔嘴角,饱含着侵略和占有的目光已经落在她的唇瓣。
如果是寻常时候,花虔说不定已经因为他毫不掩饰□□裸欲望的目光而面红耳赤捧脸羞涩。
然而此时的夜色朦胧,花虔本就视线不清,又因为四周荒凉的环境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宽宏大度的不跟唐瑾的恶作剧一般见识,牵起他的手刚想抬头说“走吧”。
结果“咚!”得一声。
一道闷响从头顶传来,与此同时花虔觉得自己脑袋开瓢,“嗷”得一声抱着脑袋哀嚎。
“唐瑾你干嘛?”
然而一时之间没有人回答她。
花虔揉着脑袋倒吸着凉气抬眼望去,就见唐瑾捂着鼻子歪倒在一旁。
“......”
梅开三度了吧。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唐瑾,你没事吧?”
唐瑾许久没有回答她。
花虔做足心理准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拉过他的手,就见黑暗中他的鼻子下隐隐一道鼻血流下。
花虔:“......”
看着唐瑾沉默的面色,花虔的脑海中奔腾而过无数种缓解此时尴尬的办法。
脑海中电闪雷鸣之间,她决定先发制人。
花虔一把按住唐瑾的肩膀感人肺腑道。
“啊!我的宝贝唐瑾!没想到你的内伤居然如此之重!”
说着,她用袖子擦了擦唐瑾的鼻血,旋即状若无事发生,拉着他的手深情款款地说出了无数渣男说过的承诺。
“放心,有我在,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唐瑾:“……”
许是花虔这一套操作太过流畅,也可能是唐瑾被她一脑瓢撞懵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伸手握住花虔的手。
花虔见他居然没生气顿时松了口气,拉着唐瑾从地上起来,殷勤狗腿地为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这少爷最起码没发疯似的抱着她同归于尽共赴黄泉。
这就是进步!
花虔眼若星河,娇声道:“我们走吧!”
第90章 江湖风月(四十七)
唐瑾见花虔主动牵起他的手, 伸出手指穿梭在花虔的指间。
花虔自然而然地同他十指相扣。
唐瑾垂眸望向两人交错纠缠的手指,眼眸缓缓弯似新月,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这山洞很大, 但黑夜中却伸手不见五指。
花虔摸索着墙壁, 洞里有一个昏暗的通道似是出路, 但里面却愈加的漆黑。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脚尖挪着步子试探,但黑暗让人感官失衡,她走得极慢, 半天也没挪几步。
一道火光猝然亮起, 照亮整个洞穴。
花虔一愣, 回首望去就见唐瑾两指之间略带嫌弃地捏着一个沾染灰尘的火匣子。
她惊讶道:“你从哪找来的火匣子?”
唐瑾指了指旁边,昏暗的火光下可见洞穴中有一堆草垛。
花虔忍不住感叹又艳羡, 这都能看见,视力真是好。
洞内干爽,火匣子和草垛都保存得完好没有受潮, 一吹便能燃火。
唐瑾将火匣子塞到花虔手中,捏了捏她的手心:“走吧。”
“等下。”
然而花虔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她拉起唐瑾的手坐在空地上:“先看看你的伤。”
唐瑾听到这话心中一甜, 果然花虔的心中他是最重要的。
他忍不住弯起嘴角任由花虔摆弄,嘴上却说着:“你不着急出去吗?”
花虔将火匣子竖立在地上照光, 理所当然道。
“当然是处理你的伤口要紧。”
他的手臂本就受过伤, 这一夜缠斗, 又挂在悬崖半晌, 血都流了一衣袖, 肯定伤得很严重。
唐瑾心中跟吃了蜜一样, 面上却仿若轻描淡写道:“我以为你着急见贾少龙呢。”
“早晚能见到哥哥不急在这一时。对了, 我哥哥其实叫花珩, 跟我是一母同胞所生,才不叫贾少龙那么土的名字呢。”
花虔边说着边小心翼翼撩起唐瑾的衣袖,就见原本缝合的伤口已经崩开了大半,鲜血几乎将整个手臂染成红色,血肉模糊。
她连忙从衣服的各个角落掏出金创药、刀片、绷带、手帕,心疼道。
“都伤成这样了你也不吱一声,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血都快流光了居然还能硬撑着在悬崖上吊了半天,真是拿命撩妹。
唐瑾倒是不以为然,他右手撑着下巴,静静歪头瞧着花虔手忙脚乱地为他的伤口撒上药粉,细细包裹着纱布。
橙红的火光之下,她浓密的睫毛在眼下透出一小片阴影,黑白分明的杏眼中倒映着跳跃的火光,像是黑暗中舞动的精灵。
唐瑾恍惚想起当初在若虚岛,夜幕低垂,微咸的海风拂面,篝火映照之下花虔也是这么专注又温柔地为他处理伤口,眼中只有他一个人。
花虔扎着绷带,瞥见他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眼神,手上的动作不停,却轻声问道。
“看我干嘛,疼吗?”
唐瑾伸出右手手指,戳了下她嘴角的小梨涡:“吱。”
花虔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稍愣片刻就忍不住无奈又好笑:“让你说话又不是让你真吱声。”
怎么突然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