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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寒。

她曾经有两个家,可是如今一个回不去,一个不敢回。

乔应城想送谭臻到她现在住的地方,可无论怎么问,她都不愿意开口。谭臻埋在他怀里紧闭着双眼,安静地不像是醉了,倒像是睡着了。

他也不可能孤男寡女带她去开房,无奈之下,他将她送到了自己的家。

乔应城一个人独居,也没有备客房,只能将她放置在了自己的床上。

谭臻已经有了些意识,但还是不够清醒,额头的发有些濡湿地搭在白皙的脸颊上,脖颈修长,看起来像是一只从水中拎出来的天鹅。

她张着嘴无意识嘟囔着什么,乔应城仔细一听,才发现她在一声声地喊着“妈”。

幼鸟倦归巢,人也是一样。在外面难过了受伤了,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妈妈。可是乔应城清楚地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让谭臻如今连家都不敢回,一个人躲在酒吧借酒消愁。

他的眼神不自觉开始变得幽深。

乔应城原以为,有些事情是不过心头的执念,当他完成了自己的夙愿,也再没奢望过其他。

可是.......乔应城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念头暂时剔除。

他打了水,想给谭臻擦擦脸和手。

正当他轻柔地用毛巾按压着她的脸时,谭臻忽然睁开了眼。

她垂眼看着脸颊边的毛巾,似乎意识还没恢复:“乔大哥,这是哪?”

乔应城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脸热,“我家。”

他收好毛巾打算起开,忽然被一只柔软无力的手拉住了。

乔应城还没转过头,整个身体猝不及防就被谭臻拉上了床。

按理来说他这么高大的个子绝不应该如此没有防备,更何况谭臻还醉着,几乎没有力气。

然而事实情况就是乔应城半个身子陷进了柔软的棉被,两人的脸仅仅离着寸尺的距离,轻缓和灼热的呼吸交缠。

没人说话也没人动,但两人都感觉到双方的身体有些僵硬。

“你......”乔应城的声音消失在了唇边,谭臻已经抬起头吻住了他。

她的唇太烫了,火热的温度一下就传递到乔应城微凉的唇。

这一瞬间两具陌生的躯体隔着一层被子紧紧相贴,阵阵酥痒从唇边蔓延到每一寸皮肤。乔应城撑在床边的手因为过于用力开始泛白,他几乎忘记闭眼,直直撞进一双湿润的眼睛。

谭臻很快闭上眼,试探着在那张唇上蹭动,柔软的舌头总算打开了他的齿关。

空气一下陷入沸腾,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动作了起来。

乔应城很快就反客为主将谭臻的舌压制地死死地,粘腻的水渍声和轻轻喘息声在交错换气中吐出来。谭臻火热的身体已经几近发烫,隔着棉被被男人健壮的躯体紧紧压着,唇舌纠缠间几乎喘不过气。

她的手搭在乔应城宽厚的背上,试图将他更深更密地拉向自己。乔应城的大掌在她凌乱的发间游走,轻轻重重按压着她的头。

呼吸交错间,谭臻的脑海里像是被破开了一道凌厉的分界线。她炽热的身体在男人的唇舌和手掌间化为灰烬,而灵魂始终清醒而麻木地看着眼前不算熟悉的男女宛如亲密恋人一般紧紧相拥。

感受到腿间的坚硬和炽热,她的身体忽然开始不自觉颤抖,眉心蹙起,额角的冷汗细细密密冒了出来。

正当谭臻的手探向男人的皮带时,乔应城突然按住了她。

他分开唇,带出来若有若无的粘液。他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情热的温度,但声线始终清晰。

“臻臻,如果不喜欢的话,不要这样。”

“不可以吗?乔大哥。”谭臻喘着气,目光虚无地落在乔应城脸上。“你单身,我也只差一个离婚登记。成年人之间,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乔应城看着仿佛陷入了什么怪圈一样的谭臻,心底轻轻叹气。

“臻臻,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他起身平复身体的躁动,用手指梳理着谭臻温顺的发,“有些人对婚姻不忠,是他们自己人品败坏,你真的没有任何错。”

“你应该知道我拒绝不了你。”乔应城目光专注地看着谭臻,彻底坦白了自己。

“但我希望,做这些事的时候只是因为你愿意,你喜欢,而不是因为其他任何什么。”

谭臻只觉得心口被揉成了一团。

其实她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冷静。

除了抓奸现场她情绪失控的时候,她再也没有歇斯底里问过顾以巍为什么会出轨,又会不会后悔。她以为自己不在意,一次背叛已经注定了结果,更何况是无数次。可一个多月以来的辗转反侧,深夜那些浸湿枕巾的眼泪,都在告诉她,她其实在意得不到了。

她拼命地问自己,是不是她哪里不好,是不是她太习惯依赖别人了,是不是她不愿意生孩子.......而她身边倾心相待的那么多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欺骗被玩弄,还冷眼旁观,甚至火上浇油。

否定自己的感觉很不好受,那种自厌的情绪几乎可以把一个人逼上绝路。

她找不到理由,所以她也想试一试,出轨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可以让顾以巍如此乐此不疲。

今夜本该是一个放纵的夜晚。

如果遇到的不是乔应城,或许她也会和另一个人走。

可是,又万幸是他。

谭臻闭着眼,喉咙滚动着吞掉哽咽,湿润从眼角静默地流出来。

酒意又涌上来,她困倦地闭上眼,嘴角却还不忘喃喃。

“乔大哥,你是在可怜我吗?”

如果说现在还感觉不到乔应城的心思,那谭臻这么多年就白活了。

可是没有道理,乔应城和她相识甚短,谭臻自认没那么大的魅力让人这么快对她情根深重。而乔应城恰好见识了她最狼狈的模样,可能是因为他把怜惜当成了感情,也可能仅仅是因为她的画对她爱屋及乌。

乔应城抹掉她眼角的泪珠,沉默了许久。

“不是。”

谭臻没有听见这句话,酒意侵蚀着她的神经,让她很快沉入梦乡。

屋内一下陷入了寂静,刚刚还暧昧炽热的气氛此时归于沉寂,他只能听得见自己缓缓鼓动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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