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
小学时留下的,那时叶光晨投资失利,欠了不少钱,被人上门讨债,恰好只有叶迦澜一人在家,见人要搬家里东西,他上前阻止,和那人扭打时被碎掉的花瓶狠狠割了腿。那时叶光晨没有钱送他去大医院缝合,只能找了个便宜的个人诊所凑活着。反正是男孩,伤又在腿上,愈合后就是一道疤,他个子越长越高,这疤也就越来越大,随着皮肤生长。
不过他从未提起过。
高铁三小时,下了高铁站,叶迦澜打了辆出租车,拎着许盼夏的行李,24寸的行李箱,拎起来轻飘飘的空。叶迦澜的视线落在许盼夏那件穿了两年的羽绒服身上,顿了顿,将她的行李箱放进出租车的后备箱,放下盖子。
许盼夏转脸看窗外,她说:“这儿好像一点儿也没变。”
叶迦澜说:“这边还行,想看变化大的,得去高新区,房子拆了不少,也重新盖了不少。”
“我家那边变化挺大的,”许盼夏说,上次回老家警察局,差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叶迦澜说:“什么时候去的杭州?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又不是什么大事,”许盼夏说,“还要麻烦你跑一趟。”
叶迦澜:“你的事都不是麻烦。”
许盼夏不吭声了。
车停下。
出租车司机说:“到了,五十,支付宝还是微信?谢谢。”
许盼夏手机还没掏出来,叶迦澜已经扫码了,下车时候,他还对出租车司机礼貌地说了谢谢。
小区仍旧是那个小区,叶迦澜胳膊长,站在许盼夏身后,一抬手,就能刷门禁卡。
许盼夏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里面轻飘飘地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并不重,轮子和土地摩擦发出格格啦啦的噪音。
叶迦澜接了个电话,不得已落后一步,跟在她身后,缓声交谈。
许盼夏依稀听得几句,是校体育部的事情。
她习惯性地输入大门密码锁的密码,按完后才意识到按错了,但手不能收回,她尴尬地站在门口等着密码错误的滴滴声,但等来的却是解锁后的门开。
身后传来叶迦澜疑惑的声音:“我已经告诉过你密码了?”
许盼夏说:“嗯。”
叶迦澜笑了,他从许盼夏手中接过拉杆行李箱,替她拉着。
许盼夏没有和他抢,快走几步,穿过和旧时别无二致的小花园,她在廊下换了拖鞋,转身问不紧不慢跟上来的叶迦澜:“大门密码是多少?”
叶迦澜说:“和院子一样。”
“1028。”
“都是我生日。”
许盼夏输入密码,不吭声,又听叶迦澜讶异的声音:“难道我之前只告诉你院子密码?”
许盼夏说:“不然呢?不然我怎么知道?”
门被暴力推开,家中灯没有开,冷冷清清地难受。但和许盼夏想象中不同,这里的一切陈设仍旧和她离开时别无二致,她环顾四周,抿着唇,往曾经自己住过的房间走——
推开门,这里也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所有陈设别无二致,就连床侧悬挂的捕梦网、桌子上摆着的水晶球、墙上贴的励志语录、木制的高考倒计时……
都一模一样。
恍惚间,仿佛这一年光阴不过是睡了一场午觉。
醒来后,妈妈仍旧在厨房中精心研究菜肴,努力复刻出缙云烧饼。
身后传来脚步声。
许盼夏回头,看到叶光晨。
叶光晨的手臂打着石膏,精神气还在。
他有些歉疚:“夏夏啊,这间现在是叶迦澜在住,他这一年搬到楼下来了。我已经把隔壁房间整理出来了……你先睡隔壁,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对不起!!!
更新迟到了呜呜呜
感谢在2022-09-28 22:25:02~2022-09-30 00:03: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王不听 41瓶;甜味儿怡 40瓶;连连看 5瓶;是李泽言夫人呀、要柠管! 2瓶;含植、欧呦欧呦、烛阴、书似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许盼夏(七)
——自从许盼夏读大学时搬走后,那年的寒假,叶迦澜就搬到她曾经房间住了。
许盼夏从叶光晨处反复确认,得到这个令她极为震惊的消息。
“迦澜说一楼风景好,”叶光晨有些愧疚地笑,“我想了想,一楼有两个卧室,不然,你睡小颜那间……”
小颜。
到了现在,叶光晨还会这样称呼许颜。
许盼夏说:“不不不,叶叔叔,您愿意收留我已经很好了,这本来就是您的房子,真的,我……”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唯有充满感激。
叶光晨和她非亲非故,愿意留她住这么久,已经很好很好了。
叶光晨打算让许盼夏去住许颜女士的房间,叶迦澜却主动表示,愿意重新回到二楼去睡,仍旧将一楼的卧室还给许盼夏。父子俩商量到后来,还是按照叶迦澜的想法,许盼夏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寄人篱下,能有地方住就不错了,要懂得感恩,而不是挑挑拣拣。
遗憾的是她迟钝了这么久才醒悟。
晚餐是大家一起吃的,叶光晨聘请了新的阿姨打理家务,和从前一样,阿姨也会和他们一块儿吃饭——叶光晨从不摆什么架子,他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新来的阿姨也姓张,不过除了会做鲁菜和淮扬菜外,还会做杭帮菜。
晚上一份鲜肉小笼,一份葱油鲈鱼,味道做得极像许颜女士的手艺,吃得许盼夏神色恍惚,一筷子挑开鱼肉,她吃了两口,下意识低头,深吸一口气,才去看张阿姨。
张阿姨坐在叶迦澜的左手边,和许盼夏、叶迦澜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正吃饭。她其实和许颜完全不同,是个沉默寡言,偶尔笑也带着点讨好和怯懦意味的那种,衣着也朴素。但不知为何,许盼夏却从这一手菜中尝出母亲的味道,不禁潸然。
她吸了口气,低头扒米饭,米饭也是许颜的习惯,白色的大米,点缀着几粒金黄色小米作为装饰。她低头猛吃几口,眼前泪朦胧,沉默中,听到叶迦澜自若地同父亲商谈:“这次我和夏夏在家住一周左右再回学校,您……”
后面的声音,许盼夏未听进去,她只闷头吃饭,在叶迦澜声音的遮掩下,快速抽纸擦眼睛。
坐了仨小时的高铁,初冬又是日渐短夜渐长,晚上一块儿吃了饭,许盼夏便早早地洗澡休息。这个房间始终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这点令许盼夏格外不理解。她甚至起了好奇心,将衣柜也一一打开、拉开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