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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安静聆听她的呼吸和声音。

他能猜到,现在的许盼夏势必有着微微红的脸,无论年少时还是现在,她都如此,喝点酒就容易红脸,情绪激动也会。心疼得让人想狠狠弄一弄。

其实叶迦澜以前还会脸红。

但自从捅了叶明超那两刀后,就很少再脸红了。

缺乏同理心、共情能力贫瘠这两件事,则始终伴随着他。

他之前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直到后来爱上妹妹。

陷入这段不正常关系的叶迦澜开始想做一个正常人。

——今天到此为止吧,她也累了很多,明天上午还有课。

叶迦澜不会逼她太过,重新审视今日,闭上眼,终于让自己陷入睡眠。

次日清晨,他醒得格外早。许盼夏还在睡,只是睡姿有了改变,一条腿搭在被子上,背对着他。叶迦澜没有去吃酒店提供的早餐,而是重新订了一份,让他们送到外面。

许盼夏也在此刻朦胧着醒了,她显然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眼睛不看叶迦澜,说声早,视线在叶迦澜的腿上停留几刻,发了发呆。

叶迦澜猜测她应当想起昨晚的纹身,因她的耳朵骤然发红犹如火烧。

或许妹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耳朵先红那一点点尖尖,像雪顶日出时那一点朝霞。

尝起来应当和清晨的阳光味道一样。

吃过早餐便退房回学校,许盼夏只睡了七个小时,睡眠还不太够,叶迦澜背着许盼夏的黑色双肩包,里面装的东西不多,是一本书和一些笔记本,许盼夏却叫住他:“哥哥。”

叶迦澜回头:“嗯?”

“给我吧,”她伸出手,执拗,“你的手受伤了,你还是打篮球的,要保护好手腕。”

叶迦澜极轻地笑了下:“没事,我用肩膀背,又不用手。”

许盼夏这才缩回手。

叶迦澜一直送她到宿舍楼下,临别之际,忽然叫她全名:“许盼夏。”

许盼夏仰脸:“哥?”

叶迦澜将书包取下,用完好的手递给她:“昨天晚上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许盼夏怔怔接过书包,她不讲话,叶迦澜笑了笑:“别有心理负担,是我不对。”

许盼夏摇头:“不是。”

“回去好好休息,”叶迦澜说,“下周我约了医院体检,你愿意陪我吗?”

许盼夏视线在他伤手上停留两秒,点头:“好。”

叶迦澜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身离开。

相处的机会不能全指望偶遇,他得自己想办法创造时间。夏夏在男人这件事上跌过几次坑,叶迦澜知道她对暴力和强迫的心理阴影,所以更要徐徐图之,不宜操之过急……

叶迦澜回到学校。

宿舍里,一宿舍人面色凝重,叶迦澜刚将外套搭在椅背上,苏安就贴过来:“夏夏妹妹和你没血缘关系啊?”

叶迦澜说:“我妈就生我一个,去世得早——那时候也计划生育,我爸工作性质不允许他再有第二个孩子。”

宿舍里不约而同的惊呼声。

苏安不死心:“也不是你后妈带来的?”

叶迦澜说:“虽然我父亲的确和夏夏的母亲交往过,但他们没有登记结婚,也没有领结婚证,所以法律上并不是兄妹。”

此起彼伏的我靠。

苏安震惊了:“那……”

“我就没说过我们是法律意义上的兄妹,”叶迦澜说,“你们在乱脑补什么?”

苏安:“……”

“还有你,”叶迦澜说,“和卫长空走那么近,怎么,这次你也要向着他?”

“哪有哪有哪有,”苏安摆手,“平时我们考试成绩不都仰仗您么?叶神,好了好了,误会解除了……”

叶迦澜猜测,卫长空没有把话说全。

这小子这点还挺好,知道顾及夏夏的风评,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蹦。

倒不是那种蠢到一无是处、只会令人生厌的家伙。

事实上,叶迦澜不太在意外界对自己的评价如何,但夏夏不行。

他需要维护好她的名声。

既然卫长空没有把那些事抖露出来,叶迦澜也不会多费口舌,他昨天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地感受许盼夏,睡眠时间短,现在刚好补一补。

他闭上眼睛,怀抱的口袋中装着夏夏的头发。

那是叶迦澜从她躺过的床上、洗手台上细心归拢的,总共十三根,九根长、四根略短,其中三根有着可爱的小小分叉。

还有她用过的一次性梳子和一次性牙刷。

都被装进密封的袋子中,收好。

往后近一周的时间,叶迦澜都没有再见到许盼夏,但她会经常给他发消息,问他的手腕恢复得怎么样。

叶迦澜便拍了照片给她看。

那一下砸得重,不过都是些轻伤,只是淤血颜色看起来可怕。渐渐地,叶迦澜听苏安悄悄地说,卫长空最近和夏夏关系有点微妙,卫长空上次还和苏安说,说夏夏好像一直在躲着他。

叶迦澜叹息地说夏夏就是想保护哥哥,是自己的错。

此等胸怀令苏安肃然起敬。

实际上呢?

实际上,叶迦澜想,夏夏现在和卫长空继续走近才是真的有鬼。她同理心强,对暴力的警惕心也高,她连一些血腥的场景都不敢看,更何况看到身边人真切地被伤害到。

约定的日期到了,那天下了春雨,一开始还淅淅沥沥,后来雨势渐渐地大了,隐隐可闻春雷轰鸣。叶迦澜早早起床赶路,撑了把大黑伞去接许盼夏。许盼夏发过消息,说自己在图书馆,也说自己没带伞。

叶迦澜撑着把大黑伞,往许盼夏方侧,他保持着固定距离,歉疚:“宿舍里其他人都没伞,我就这一个。”

许盼夏仰脸,看着他半拉胳膊被雨水打湿,咬了咬唇,抬手,拽住他袖子,往自己身旁扯了扯:“没事,这也是双人伞。”

从校图书馆往校门口还有一段距离,风吹雨斜,叶迦澜仰起脸:“我记得许阿姨从家里离开的时候,就下着雨。”

许颜的事情是禁区。

此刻忽然提起,叶迦澜仔细窥探着许盼夏的神色,果然看到她眼中黯然。

坏掉的肉,总要剜去。

这是不能回避的矛盾。

“那个时候,我的确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叶迦澜说,“是我太自私,太理所当然。”

许盼夏说:“都过去了。”

——很好。

她已经忘记自己曾说过的话。

叶迦澜说:“这次暑假,我陪你一块儿去杭州看看吧。”

许盼夏说了声好。

闷头走了一阵,她又问:“那个时候,我妈妈是怎么和你说的?”

叶迦澜站定,他垂首,看到许盼夏祈求的眼神。他已经忘记多久没有见她这副模样,这种久违的心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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