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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堆鲜绿的树叶里艰难挤出脑袋,其中一人道,“我说我们从东门进,你非不听……诶,你好,同学,不好意思。”
多田道歉的原因很简单,自己和朋友堵住门口了不说,根据陌生人目前所在的位置判断,对方可能是被他们逼入死角的。
“是来看夏日学园祭的预演的吗?”
另一个男生也从树干下探出脑袋,紧接着呸了几声,他张口时不小心尝到假叶子的味道了。
两个人都是今年承办艺术表演的商学院学生。
“还没开始呢,要两个小时后了。”
来人笑容温和。
“我知道,只是很感兴趣,想先来看看。”
越过活力十足的学生们,安室透迈入了剧场,外面正盛的天光只照亮了门口短短一段路,便再不能前进分毫。尚未开演,也没有观众,灯光只开启了前面属于舞台的部分,场内一片昏暗,越向深处,越除了反光的号码牌外,什么都看不清。
男人在最后一排立定,注视着前方的人影来回走动,并肩交谈。由于距离,他只能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辨认不出内容。
剧场外的宣传海报称,这是一部“创新推理音乐剧”,并且“综合了魔幻探险等元素”,场景是西式的,但安室透发誓主角拿的是把手里剑。
关键是,编剧那栏,清清楚楚写着“枡山瞳”。
安室透有点想笑。
他望过去,轻而易举就捕捉到了她的背影,这一刻,胸腔里响起的是无比强烈的心跳声。
大小姐正举着笔记本对只戴了一半翅膀的人说什么,而她的手腕上,始终有什么摇来摇去。
是玛克送的银片手链。
他的笑容微敛。
这次行动后,她多半就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了。再不济,玛克也会从她身边消失几年,如他所想的,幸存成员“长时间蛰伏”。
不过……一同消失也会有他自己。
“或许,这也不失为第二件好事。”
呢喃过后,错觉般的心跳声还在继续,明明不在耳边,却像极了属于音乐厅的宽广声场。
被他极力压下。
是行动前的忐忑吗?总不是什么愚蠢的代表不详的不安吧……
方才在门口遇见的后勤组终于把最后一棵树也扛进来了,在其他人的指挥下摆好。连成环的绿色枝叶搭在立起来的一步阳台上,女主角优雅地探出身子,却一个踉跄,惹来下方惊呼一片。
男人沉静地立在原地,看着这一场热闹。
悬挂的舞台副屏上打出了第一幕的名字。
也就在这一刹那,他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第250章 侵占掌控与对象错乱
可能吗?
不可能……的吧。
如同大多数剧场一样, 副屏是再普通不过的黑底红字,中规中矩。
第一幕名为:我亲爱的Caro Mio Ben。
红字又闪了一闪,便消失了。
屏幕彻底暗了下去, 来自后侧控制台的同学们尽职尽责地为阳台上的女主角打上一道追光。紧接着,优美的歌声响起。
令人意外的是,虽然艺术表演号称故事新奇玄幻, 元素众多, 选用的曲目却很经典, 女孩子的声乐水平也不弱。
开场的独唱是意大利歌曲《我亲爱的》, 歌名直接被用作了第一幕的剧名, 并且是两种语言的版本。
安室透脑海里的念头越发强烈,随着一声声的心跳声, 仿佛下一秒就会迸出。
会有这么荒谬的事实吗?
不知何时,他伸手扶住了身前的剧场座椅。
它们软绵绵的, 是填充了天鹅绒的结果,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呈现出漂亮的深红色, 与棕色光滑的实木交相辉映。边缘缝上了双层皮革, 是他能感受到的唯一的粗糙之处。
……她确实有着一半的英国血统……不仅如此,她出生在英国,在那里长到了十几岁, 又去上了一段时间的中学……
她也很年轻。
……符合他对年纪的判断。
但,太年轻了。几年前她才多大?
……那又怎样, 年幼的天才并非没有可能。
可是, [切宁]所要做的,和侦探工作完全不一样。
“玛克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年……”
不, 他必须先确认这一切。
或许不是……
怎么会是……
安室透的指尖在口袋里碰到了手机, 又在触亮前移开了。
他猛然抬起头, 望向来时的入口处,只有那里尚存来自室外的天光。
“咔——”
职务是导演的长谷川举着喊话的大喇叭——一本卷起来的教科书,朝后台方向大声道,“服装组呢!真奈的翅膀要掉下来了!”
被这一嗓子停下来的女主角真奈面容姣好,顶着古典的英式盘发,姿态优雅。
片刻后这风度消失了。
她从不知道哪里抽出一张本该对外分发的宣传海报,拼命扇风。
“热死我了!”她冲底下喊,“枡山!这个翅膀真的有必要吗!”
枡山瞳刚要开口,身旁的前田阻止了她,“我来!”
“当然有必要!”她朝着女主角喊,“否——则——动作戏就完蛋了!”
“很——沉——啊!”
“因——为——羽——毛——是——真——的——嘛!”
真奈很委屈地做了个吐舌头的表情。
前田叉着腰不为所动,一旁,枡山瞳对着阳台上的女孩附上一个笑容。
“上——天——保——佑!”
调整好了服装,女主角真奈回到了布景后面,准备重新出场。
枡山瞳举起手,很配合着进行了祈祷流程,划完十字,最后合起手指贴上嘴唇。
自始至终,她都显得对排练很是投入。
直到歌声来到第二小节末尾,金发的女孩才看似不经意地向后方看了看。
那里,黑暗中沉默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她放在唇边的手指动了动,唇珠因此被搓揉得多了一丝血色。
——他猜出来了。
安室透将手机屏幕上的资料页关闭。
连他自己也觉得此时行为异常滑稽,但是,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刚刚跳脱出来,成为了眼下的主导。这个新的自我操控着他的一举一动,包括思考的链路。
名字。
名字总有意义。
且不说父母的起名通常是对孩子未来期许的宣告,便是他的化名所用的“透”,也很难说和本名完全无关。
毕竟,“透明的什么都没有”,便是“零”了。
而切宁,也有这么个“名字”。
作家宅子里的对话。
“那是《A Study In Scarlet》?
“是的,《血字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