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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嘶哑的声音沿着林改的肌肤簌簌地震响:“乖仔……我进来了。”

“蒋少野,”林改却像没有听见,只喃喃地问,“你喜不喜欢?”

“乖仔……你怎么这么乖?”

林改听见迷乱的轻唤,徒劳地将后穴夹得更紧,想再追问一问“你喜不喜欢”,而血液里四处窜动的不安定因子让他本能地知道,alpha快要成结了。

是他的alpha。

蒋少野抱紧了他的双肩,牙齿咬在他的腺体,没有下力气,但那痛感已足够让林改尖叫出来。

是犹豫不决的啃咬,是瞻前顾后的标记。

比他们第一次标记还要痛,痛得多,可蒋少野压制住他,又不停地舔他、吻他,汗水与泪水相交叠,甚至——还有鲜血。

折旧的体育器材在房间的角落里沉默。在十年前,这个房间也曾是崭新而熠熠生辉的模样,在午间的阳光底下,在闷热的蝉鸣声中,林改也曾肆无忌惮地抱住蒋少野。蒋少野那么帅气,身材挺拔得像一杆竹,从那鬓角淌下的汗水,都似散发出好闻的青竹味香气。他没有想到自己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和最酷的蒋少野做朋友,他一直以来明明都很小心翼翼地珍惜着这一个唯一的朋友……

十六岁的林改恍恍惚惚地想。

他自己的信息素,是一股不设防的牛奶味,莽撞地往空气中扩散开来。

蒋少野能闻到吗?蒋少野会喜欢吗?

那是林改第一次发情,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已有了天生的问题,他往后都无法与人正常地结合。他不知道自己的快乐早已被命运计算好了剂量。他还停留在某种类似印随行为的、幼稚又欣喜的阶段,他无限地释放自己,也无限地索取蒋少野——因为蒋少野是第一个给予他疼痛、又同时给予他安抚的人。

那也是他第一次尝试,用自己黏黏腻腻的牛奶香,小心翼翼地与蒋少野的信息素勾缠在一起。

*

“林改,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十年前,在那座南方的小镇上,我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

“我原本做了很多的准备,列了无数的计划……我让你去情人渡等我……我为你安排了惊喜。

“可是半道遇上楚琴发情,我来不及再去找你。从小镇赶回医院的路上,我也在想,下一次该怎么做,下一次该是什么时候……再告诉你?

“我没想到这个下一次,要等十年。

“我总以为,总以为往后,还会有很多的机会……我们那么年轻……我在医院楼下送你上车的时候,也没想到我竟然把你弄丢了。

“弄丢了东西的人,总是会频频地回头,他总不相信它真的丢了……他总是在回头……

“林改,你也会回头吗?”

尖锐的鸣笛声划破了夜色,救护车内的灯明明灭灭地闪烁,四周还有嘈杂的人语。林改想,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他好像又掉进了那一场没有尽头的大雾里。阳光毒辣地照下,他汗流浃背,拖着行李箱奔跑过小镇,有很多他们曾说过喜欢的风景,都没来得及好好地告别。他跑得筋疲力尽,他好害怕蒋少野从此就把他抛下……

“病人的信息素还在发散,抑制剂继续推!”

“心率,注意保持心率!准备好AED!”

“水呢,谁来给他喝点水!”

疾驰穿行过山间的大巴车,蒋少野和一众alpha都坐在最前方,而他陪着昏睡的楚琴坐在车厢最后。所有人都很疲累了,风从大开的窗户里刮过,空气却仍然浑浊而钝重。

他不记得蒋少野有没有频频地回头看他,因为他一直低着头。

他总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

“他的alpha在哪里?去取血,抽信息素!”

“我在。”

林改突然伸出手往空中乱抓。不要,不要走——

他已经看见他了。

就算勇气被摧毁,就算所有曲曲折折的路看不到终点。

但他也想要蒋少野,从此永远就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

因为蒋少野就是他的alpha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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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现一个加更嘿但可能不一定是大家预想的那样…………

第78章 78

“哒、哒、哒”。

是鞋跟踩在医院地面上的轻响,但控制得体,只从地砖缝隙间传出些微的震动。

蒋少野抬起头,目光穿过半掩的门,看见林改的父母来了,正在护士台前停留,与医生说话。蒋少野蓦地挺直了背。

他们说了很久。

于是莫小娥进病房时,蒋少野便像个僵硬的木偶一样,怀抱着一只止咬器坐在床边,直愣愣地叫了一句:“莫阿姨。”

莫小娥没有回答,似乎也并没有看到他。只先脱了大衣,将手团在嘴边呼了呼,便轻轻探身去碰了下林改的额头。缩回手,指尖全是林改的汗水。

她又去看点滴瓶,双眼一眨也不眨,身体直挺挺地立着,也不坐下。

林默生在她身后,对蒋少野咳嗽了两声:“你出来。”

“啊——嗯。”

蒋少野仓促站起,险些带翻了椅子。他跟着林默生走到病房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房内母子,轻轻地带上了门。

“我听医生说了,改改没有大碍。”林默生看了蒋少野一眼,开口,却像是在安慰对方,“你大概也都听过了,医生说他很快就会醒。”

蒋少野的手攥紧了止咬器,手指勒进不锈钢里,不回答。

“我和他妈妈都不懂什么科学,只是有过……照顾他的经验。在美国。”林默生目光下落,看着那个止咬器。他静了半晌,才继续说道:“信息素紊乱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一般结婚了都能好,可我们没想到江应权……那一次进医院,改改几乎是把自己不多的信息素都耗尽了,医生没有办法,才只好给他做了腺体手术,也清洗了标记——就像给他的腺体上了锁,我是这样理解的——这几道锁,是为了保护他。”

蒋少野低垂着头,医院走廊尽头的窗户外折射过来暗淡的光影,好似将他钉在了墙上一般。“他有信息素。”他低声,倔强地重复,“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高兴的时候……就会有信息素。”

“你想过为什么吗?”林默生平静地道。

蒋少野沉默了。

他们重逢、结婚,到如今,也不超过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林改把做手术后好不容易储蓄起来的信息素,一点点地,都从那生锈的锁孔里递了出去,像衰弱的小草钻出了铁门,一定要和外面的世界打招呼。

他一定在门的另一头,等了很久了吧。

“改改他从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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