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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薛琅介绍此人给她是何意,可看副将们的反应,这李剑竟是江湖中的一号人物,连忙抱拳:“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那李剑昂首看她一眼,并不做声。
薛琅续道:“他曾欠下我一个人情,允我一个要求。既然你……”
他又淡淡瞟一眼七公主,方续道:“既然你如今同本将军交情匪浅,我便命他做你的死士。”
他又看向李剑:“从此时此刻起,视潘安如你的命。护他周全,便是我的要求。”
李剑闻言,又重新细看一眼潘安,方垂下了脑袋。
薛琅便同嘉柔道:“他如今是你的人,你可以随意差遣他。他虽有些傲气,却不能不听令于你。”
嘉柔未成想薛琅要送他的礼物,竟是这样一个大活人,还是江湖中人。
她上前围着李剑转悠了一圈,趁着七公主在,当即发号施令:“将你最厉害的本事,都在这龟兹的七公主面前亮一亮,给她个厉害瞧瞧。”
李剑见自己收到的第一个命令竟如同当众卖艺,心下愤愤难安,看一眼薛琅,终于抽出他亮锃锃的宝剑,丢开剑鞘,朝着最近的一棵树冠便腾空跃上。
但见他腾挪转移间,手中宝剑刷刷飞舞,地上噼里啪啦落下断枝无数。
待他终于一跃落地,宝剑归鞘,嘉柔再看那树冠,竟被削成了一颗圆滚滚的树球,没有一处不圆润。
她不由“哇”了一声,上前抱拳,由衷道:“壮士实在威武,壮士可还会旁的武艺,耍出来再让龟兹人震惊震惊!”
李剑抱着剑,冷冰冰问道:“那什么狗屁公主,备了多少人要捉你?”
“多则十一二,少也有三四,全是膀大腰圆,腱子肉惊人。”
李剑倨傲地哼了一声,忽然扬手。
嘉柔只隐见眼前亮光一闪,继而便没了影。
她正怔愣着,李剑已朝七公主的方向努努下巴,“去她那处看。”
七公主心中惊诧,不由要往边上挪。只稍一用力却难移开,方惊觉自己竟是被固定于此。
嘉柔凑到树边,但见一根根如牛毛粗细的银针竟绕着七公主的身形,一根根透衣而入,全都钉在了树上。
她用力将针一根根拔.出来,竟不多不少有十二根,与她瞧见的日常跟在七公主身畔的豪奴数量一样多。
“哇,壮士,果然是壮士!”嘉柔的震惊难以停歇,震惊之余又是巨大的惊喜。
她蹭地转首看着七公主,朝着她粲然一笑:“这位女郎,你来说说,你的人可能打得过我的人?”
七公主看着她和李剑,咬牙切齿道:“潘安,做戏拙劣就请帮手,卑鄙!本公主现下打不过你的人,不见得日后打不过。你等着,等我广罗天下好汉,定要将你一擒到手。”
嘉柔“哈哈”一笑,“静候佳音。”
七公主气得跺脚,转身愤愤而去。
嘉柔带着李剑满意至极离开都护府,薛琅在巍峨的门边负手而立,望着她大摇大摆的背影,不由一笑。
都护府门前依然人来人往,或是做买卖的商贩,或是匆匆经临的路人。原本装扮簇新、长久徘徊在都护府门前想要自荐枕席的男子们,在这个早晨已然绝迹。
他想起方才潘安在都护府扮演大男人的模样,不由笑着摇一摇头。
待回转身,见副将们正齐齐看着他,那眼中神色极其复杂。
他脸色一沉,锋利眸光一一瞥去。
副将们转身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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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柔回到客栈,赵勇果不其然又在守株待兔。
瞧她进来,便上前问她:“又去了何处?可是去寻了那薛琅?”
“今日也无甚要做戏的事,怎会去见他。儿是遇见了儿的关门弟子白三郎,同他在外叙旧。赵阿姐未曾同世伯提起?”
赵勇轻轻一拍桌案,“还扯谎。”
忽然“噌”地一声,赵勇颈子上一凉,无端端一柄利剑横在他面前。
从嘉柔身后跨出个又瘦又高的冷脸郎君,面无表情道:“想死,还是想活?”
嘉柔大惊,忙要阻止,但听从楼上传来一声情绪饱满的呼唤:“夫子,潘夫子,徒儿来接你回庄子啦!”
继而一个似野牛一般的男子登登登踩着木梯跑下来,尚未挨近嘉柔,但见李剑手中剑未撤,却一腿踢出。
“腾”地一声闷响,白三郎壮实的身形,结结实实砸到了几丈之外的食案上。
作者有话说:
嘉柔:今日代入了男子身份,自觉我十分威武。看来,我这女扮男装扮得极好,极适应。
薛琅:本将军虽然是真男子,可不知为何今日莫名其妙有些小鸟依人。此间原因我要好生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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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短小些,白天我看能不能再二更一章。如果能码出来就还是十二点发,如果十二点没更,就代表没码出来,大家别等,主要还是以凌晨0点的时间为准。
第44章
西川河流水滔滔。
过了长安桥, 硕大的白家庄子便坐落在漫漫无边的草原。
两只白犬似箭一般向马车窜过来,围着马车四周奔跑不停。
嘉柔掀开车帘将脑袋探出去,两只白犬瞧见她, 当即一跳一跳要往车窗扑来。
嘉柔微微一笑, 将手探出去,忽然想起跟随在车边上的李剑,连忙道:“你可莫动手,它俩是好的。”
李剑一手抓着缰绳, 一手依然握着他那把剑, 只瞥她一眼, 当做得令, 并未去拔剑。
马车另一边的白三郎闻言, 只往李剑身上探去一眼, 本要冷哼一声耍耍威风, 只将将哼出来, 便连带的肋间的伤处疼得慌。
他不由捂住了腰腹,待瞥见车厢里的嘉柔,又忙松开手, 做出个全然不介意的模样,“潘夫子, 庄子里已备下盛宴, 就等夫子快快回家呢。”
嘉柔看他这强颜欢笑的模样, 心中很是怜惜。
她原本答应跟着回来是为了一个月五个金饼的束脩, 现下因着白三郎因她而伤,便又搭上了一点真情, 先挑明他的意图:“你放心, 你同巴尔佳姑娘的姻缘, 包在为师身上。”
白三郎上回见他师父,还是在一水之隔的安西军屯田处,当时她许下大话,言过不久她就要身价大涨。
那时白三郎不知她这身价从何而来,现下自是明白的透透的。心中对夫子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论抱大腿,纵观整个龟兹,还有谁的大腿比薛都护的粗和壮。
此前听闻夫子一心痴恋薛都护,而薛都护却眼拙地看上那个方脸王怀安。现下大都护终于被夫子收之囊中,又蛊惑了权贵的心,还沾染了权贵的权,可见夫子一开始就瞄上了薛都护,这一选择很是智勇双全。
马车过了长安桥,终于停到了白家庄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