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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我不太喜欢您直接为我做主,我希望您做什么与我有关之事时问一问我可以吗?”她说起话来软绵绵的,即使是表达自己的看法也与人有商有量。

崔骜问:“还有么?”算是答应她上面的话。

周寅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还没明白过来般下意识懵懂答道:“没有了。”

崔骜如她一样道:“我可能一下子改不过来。若日后哪里做的惹你不开心,你尽管生气,那样我就知道了。”

周寅眨巴着眼望着他,忽然笑起来:“没想到您这么好说话,过去是我误会您了,您是个好人。”

崔骜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好说话。”

周寅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一样接话:“啊?”

崔骜强作镇定看向一旁:“或许,你别怕,我是说或许,我只是对你才好说话。”他语气淡定,握着手里剑的手攥得死紧。

……

“林郎君是喜悦过头,气血滞阻,痰迷心窍,一时疯癫。”鹿鸣耐心地同林大儒说明,没有半分夜里还要出诊的不快。

林大儒捕捉到他的用词,重燃希望:“您说一时的意思可是……”

鹿鸣平静回答:“待他气血畅通,将迷了心窍的痰化掉,神智便能渐渐恢复清明。”

林大儒欣喜若狂,如见山回路转,简直要对鹿鸣行三跪九叩的大礼以谢之。

鹿鸣又补充道:“只是令郎今日刚疯,心神大损,需让他安神静养两日方可施法。”

林大儒根本不在乎这一日两日,只要林诗藏能好,静养两日根本算不上事。他的的确确松了口气,为不用林诗蕴继承家业而庆幸,配合地附和鹿鸣:“您说的是,欲速则不达,该等一等。”

鹿鸣又道:“这两日不宜再让令郎受惊,他心神能越平稳越好。令郎如今已认不得人,府上下人对他来说都是生人,极易刺激到他,所以要麻烦您了。”

林大儒面色一僵:“您的意思是?”

鹿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为了令郎心神稳定,这两日不宜再让旁人伺候他。您与他血脉相连,他见到您总会安定一些,要拜托您辛苦一番了。”

林大儒有些接受不了,忙问:“血脉亲情,他姐姐来照顾他可行?”

鹿鸣问:“今日郎君痴傻后见到第一个有血脉关联的人是谁?”

林大儒嗫嚅:“是我。”

鹿鸣一哂,摊手道:“那就没别的办法了,您能者多劳,千万莫让旁人刺激到令郎,不然到时恢复起来便不易了。”

林大儒一听与恢复有关,哪里还敢怠慢,苦着脸答应下来。

鹿鸣安慰他道:“不过您也请放心,我已经在房中点了安神的香,令郎一般不会闹腾。”

林大儒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鹿鸣又细细叮嘱几句,这才从林府离开。

林诗藏被施针后睡得正熟,林大儒此时并不急着进入房中照看林诗藏。他想先将事情同林诗蕴交代清楚再全心全意照顾儿子,便对小厮道:“将女郎叫来。”

小厮诺诺地答:“女郎今夜不在府上,去同窗周女郎家中住了。”

“混账!”林大儒关键时刻找不到人,气得脸都绿了,“什么周女郎!我怎么没听说过周女郎!谁许她去的!”

“夫人……”

林大儒便没声了。他叹一口气,吩咐道:“你们在门外好好守着,我去房中照顾郎君,若叫你们,你们一定要立刻进来伺候。”

“是。”

林大儒这才入内。

林诗藏难得安静下来躺在大床上熟睡,他一动不动时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林大儒看得心里一疼,不明白儿子怎么就要遭这样一次罪。

安神香袅袅,林大儒嗅着倒也不觉得困,大约是因今日经历太多,难以平静。

他如此想着,在床头坐下,再一转眼,发现床上的林诗藏正睁着眼看他。

作者有话说:

虎:果然训狗的关键在于晾着狗

第89章

林大儒被睁眼的林诗藏吓了一跳, 心跳骤然一停。他发了一背白毛汗,反应过来时是满背凉意。

林诗藏彼时不曾嘴歪眼斜,看上去像好了。

林大儒一惊过后便是一喜, 试探着叫道:“诗藏?你好了?”

林诗藏五官微动, 面部扭曲, 盯着林大儒发出呵呵声。

林大儒一瞧,就知道人压根儿没好, 微微一叹:“哎, 真盼着你能早日好起来, 林家不能没有你。”他这时候通通忘记了林诗藏今日丢的大人,只盼着他能快些好起来来撑起林家。

林诗藏什么也听不懂,只不安地在床上扭动, 看着林大儒的眼神完全称不上友善,甚至带了攻击性。

林大儒渐渐反应过来,有些害怕, 从床上起来,背对着床上的林诗藏想走得远些好有安全感一点。他已经察觉出些许不对劲, 本能地想要避让危险。

晚了。

如果是有经验的老猎人就会知道千万不能将自己的后背空门暴露给猛兽,但林大儒连五谷都分不清楚,哪里知道这些。

他背对着林诗藏走, 便听到重物落地声。

这时他犯了第二个错误, 即下意识回头看去。

林诗藏眼中满是红血丝向他扑来, 林大儒骇得说不出话,然后便再也没机会说话了。他口鼻被捂得死紧, 双腿踢蹬着挣扎。他越是挣扎, 林诗藏捂得越紧, 直到他力道慢慢卸去, 再也挣扎不得。

林大儒到死前双眼中除了畏惧以外便是满满的不可思议,他不明白自己几乎为儿子付出一切,林家以后也是要交到他手上的,他怎么会想要杀死自己呢?

手下的东西不再乱动,林诗藏心中暴虐散了些,迷茫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父亲。他此时脑海中一片斑斓,并没有“父亲”的概念,只知道一直引得他烦躁、动来动去的东西终于不动弹了。

他歪头咧嘴一笑,成了傻子,视线之内再没有乱动的东西,这让他感到舒服。他焦躁不安地在房中来回踱了两圈,就势往地上一坐,就在父亲的尸体旁倒头睡下。

终于安静了。香炉里的香袅袅燃尽。

房外正是今日随林大儒与林诗藏赴宴的两个小厮守门,乍一听到房中动静二人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转瞬又没了动静,两人相视一眼,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选择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一夜无话。

月落星枕,林诗蕴整夜醒醒睡睡,在半梦半醒间辗转反侧。不知是认床还是其它什么缘故,她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直觉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她悄悄侧过头,借着房中明灭的烛火可以看到周寅安然睡着,呼吸起伏极轻,连睡觉都不愿给人添麻烦一样。

林诗蕴出神地盯着她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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