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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寅听了这个回答仿佛很惊讶的:“丢了面子?”她似乎实在不懂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在我面前也要顾着面子吗?”她轻轻抿嘴,慢吞吞道。

这下换成王雎惊讶不已。

周寅低低道:“我不希望你活得太累,在我面前我希望你能哭笑随意,好不好?”她听起来仍然不大自信,需要用问句来确认他人的态度。

王雎感动不已。

他脑海中的系统听得也晕晕乎乎,想着周寅既然都这么说了,应该是喜欢王雎的吧?

它没想到事情成功得如此突然,虽然王雎手受了重伤,但又何尝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或许是王雎受伤这件事也刺激了周寅,她本来像温水一样温吞,感情进度永远推得很慢,这下竟然进展飞速。

尽管王雎日后恐怕很难再有什么远大前程,但周寅既然与他两情相悦,攻略之事应当只差临门一脚,即最后的成亲之礼。

“好。”王雎答应道。

“那疼吗?”周寅重新问了一遍。

王雎这下重重点头:“很疼。”

周寅认真道:“你若想哭的话便哭吧,我不会同旁人说起的。”

王雎本觉得她这副样子可爱至极,却又被她这一句话催得无端鼻酸,要掉下泪来。

二人相对无言,王雎眼眶泪意一阵比一阵汹涌,最终潸然泪下。

周寅没有任何安慰之语,默默坐在一旁陪哭,适时递上帕子,很令人安心。

王雎终于就手伤之事得到了真正的宣泄,这一哭不必在乎府上下人的目光,也没有王栩毒蛇似的在一旁审视着他,他可以尽情地将负面情绪发作出来。

门外王栩听着房中断断续续传出的男人哭声,几乎要笑出声来。他毫不怀疑这是王雎示弱太过,没把握住分寸。不过即便王雎在他这里已经没有威胁,他依旧吩咐下人去做一件事:“请太医来得快些,为大郎君换药。”

下人们得令,立刻请太医去了。

虽然王雎无足轻重,可他如今的惨状都是拜他所赐,他还是有必要让阿寅看一看他的杰作。

房中王雎哭过心头一下子轻松不少,对周寅无奈道:“抱歉,我失态了。”

周寅摇头:“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王雎手上的伤口又疼又痒,但在她这一句话之下便轻飘飘的,不再那么难忍。

他虽然攻略成功过无数目标,心动却是头一回,哪怕对方是游戏中的ai,他却无可避免地将之当作真人对待。

他在周寅面前掉了眼泪,这会儿虽然自认为关系进步巨大,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换话题道:“你今日能来,我很惊喜。”

周寅却微微摇头,像是还有什么不满意地摇头道:“你醒来第一日我便知道了,当日就奏请夫子出宫,今日才批下来。”

王雎却已经十分满足:“你能来就很好。”她能从深宫之中赶来愈发显得他因为痛苦想从此间脱身的行为有多卑劣。

他想他爱周寅的程度远远不及周寅爱他得多。

周寅自责极了,带着哭腔开口:“不,我还是来迟了。”

王雎听着她要哭心简直都要碎了,哄道:“没有,你来得正好……”

他正想着要如何笨嘴拙舌地安慰她,只听她道:“方才我都听见了,王二郎君说的我都听见了。向来坚韧如你会因此事寻死,一定是受了极大的罪。若我能早来一些,或许你也能好过一点。都是我来迟了,没能多陪陪你。”

王雎与系统满心震撼,没想到她一直情绪不佳是因为这事。他们一直以为周寅听了王栩说王雎自裁之事后闷闷不乐是因为觉得自己被王雎抛下,却没有想到她是在完完全全为他着想。

王雎已经将她想得很好很好,只是没想到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好更好。他头皮发麻,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系统震惊之余注视着周寅连垂泪都是完美无缺的一张脸,很难不去多想。当然眼前的大环境是周寅爱王雎爱得死心塌地,但它仍然本能性地对此表示质疑,尽管它也不能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周寅从任何方面看上去都是爱惨了王雎的样子。

爱一个人不止要看她说了什么,更要看她做了什么。她愿意为王雎冒险出宫过来看他,这一份情义便不言而喻。她说得好,做得也很好。

系统看不出任何做戏的端倪,再看看王雎脸上满是愧疚与恍惚,只能期盼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一切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呢?

系统又不会做梦,眼见为实,一切当然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了。

它不敢细想如果这是假的会怎么样,王雎这副神情显然已经被周寅完完全全掌控,现如今周寅让他往东只怕他都不会往西……

系统不敢深思。

“别哭……我日后不会再寻死了。”王雎无法抹灭过去,只好用未来向她保证。

“真的吗?”周寅轻声询问。

“自然是真的,我一见到你我还哪里舍得去死。”王雎说出心里话。

周寅面上一红,本该欢喜的却又流露出淡淡惆怅来:“可是……”

第219章

“可是什么?”根本不用周寅再抒发什么情绪, 他就很自觉地接话问上。此时此刻他的病痛完全比不上周寅一声叹气,她只要轻轻皱眉他为她上刀山下油锅也心甘情愿。

“没什么。”周寅话只说一半,足以让王雎追问不休。

“明明就有什么。”王雎认真道, “是谁欺负你了么?同我说。”他说罢自己反倒先陷入一片冰冷之中, 自己现在这般, 纵然周寅受了什么委屈,他又能如何?

周寅摇头, 很诚实道:“没什么。”

王雎看得出她所说的没什么大约是真的没什么的意思, 因自己实在受挫, 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若她真说出什么一二三来,他对此反倒无能为力。

但他瞧见她眉头纾解不开的愁绪便再忍不住想要为她开解,哪怕自己能力不足。

“你想让我哭笑随意, 我何尝不想让你如是?”王雎认真道。

周寅想了想,便和盘托出:“只是我大表姐要招婿了,我总觉得时光过得太快, 人生若是能一直安稳顺遂就好了。”

她语气怅然,空灵飘渺。

大表姐招婿这件事实在很好用, 对谁都好用,放在哪里都好用。

“其实我有时候也想。”她静静看向王雎,葡萄似的眼珠雾沉沉的, “若是人生能一成不变, 其实是不是也很好?”

她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形容腼腆:“抱歉,我太胆小了。人生又岂能古井无波, 毫无改变?我是不是很异想天开?”

王雎却并不认为她胆小。他伤势初愈, 再没有谁比他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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