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2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傅元青垂下了眼帘,他道:“也许当年的傅二公子,能勉强担当得起这样的一句夸奖。却万万不会是现在的司礼监掌印。”

“不。傅二公子有傅二公子的英姿,老祖宗有老祖宗的胸襟。可无论是傅二公子,笑闲居士,亦或是司礼监掌印,都是您。我眼里,瞧见的是傅元青。心里惦记的还是傅元青。”陈景缓缓道,他用拇指轻轻抚摸傅元青的脸颊,“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如老祖宗这般,让陈景倾心仰慕之人……”

“你若不嫌弃……”傅元青亲吻他的掌心,然后缓缓抬头看他,“唤我一声兰芝吧,虽然只是旧时表字……”

陈景呼吸顿时便乱了:“兰芝。”

“嗯。”傅元青轻声应道。

“兰芝。”

“我在。”

陈景堵住了他的嘴,压着他在床榻间,肆意亲吻。

……

陈景一动,那张简陋的木板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下一刻便要塌了。

他只要猛了,床板就摇晃。

傅元青忍不住笑了一声,陈景懊恼的咒骂一句,就着两人相拥的姿势,抱了傅元青起来,一手撑墙,一手勾着他膝窝,抵在墙上。

这一下受苦的成了傅元青,这一番动作,已经逼得他眼眶红润,可陈景哪里给他喘息的机会。

他无依无靠,只得紧紧搂着陈景的脖子,任他肆意逗弄。

陈景将他揽入自己赤裸的胸怀,紧紧搂着,然后低头去吸吮他的嘴唇,急促道:“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傅元青抖着声音回他,“我是陈景的——啊……”

他话到此处,不知道怎么又惹恼了陈景。

几个冲撞。

老祖宗便柔顺似水,只顺着陈景的话说。

两人紧紧纠缠,如天鹅交颈一般依偎,情谊浓密,不能分离。

*

天再大亮时,傅元青从甜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腰仿佛也不是自己的。陈景似乎没睡,搂着他问:“老祖宗醒了?”

傅元青点头,他看向窗外。

那颗红星光芒在太阳下暗淡了许多。

可白昼可见,不依不饶的在斗心的位置呆着,不曾移动。

“荧惑入斗,恐成定局。”他嗓子有些沙哑的说。

“会出什么灾祸吗?”陈景问他。

傅元青摇了摇头:“天象推演是钦天监的事,可天象就是天象,倒不一定有什么深刻含义。只怕有心人利用,就会真的酿成灾祸了。”

他收回思绪,想起了昨日来陈景院落的目的,转而问他:“陈景,那册大荒玉经可在你处?”

“在。”陈景神色如常的回答,“老祖宗问这个做什么?”

“你找来给我吧。”傅元青说,“总不能都是你一个人钻研……我也想看看……”

说道最后,他似乎有些羞讷,便住了口。

陈景应了一声,起身从书桌下拿出一个木制的匣子,上了一个千机锁。他把匣子拿到床上,手指灵活的在锁上点了几下,那锁便打开了,他从里面拿出傅元青之前熟悉的那册玉简。

“在这里。”陈景道。

傅元青打开来看了一下,确实是最开始百里时给他的那一册玉简。他瞥了一眼那匣子,里面还有一卷竹简,显得有些破旧。

还未来得及打量,陈景已经合上了匣子。

外面传来敲门声,接着方泾端了碗温热的药进来。

“干爹,今日的药,您喝了吧?”他笑着说。

傅元青接过那碗续命的药,仔细喝完,把空碗过去,就听见方泾问他:“干爹,天儿大亮了,今儿还去宫里吗?”

傅元青放下玉简沉吟了一下:“我今天下午才需入宫上值,上午便在家中歇息。陈景若有课,便让他跟你去学堂。”

“有课。”陈景说着已经起来穿衣服,他从兜里扒拉了一下,竟然找出一颗糖来塞到傅元青的嘴里。

傅元青便忍不住笑了:“怎么这般孩子气。”

“方秉笔在,不好像上次那般喂老祖宗吃糖。”陈景一脸平常的说着情话。

傅元青抿嘴笑着看他穿好衣服。

“去上课吧。”傅元青说,“下学时,我在北安门接你。”

陈景抱拳:“那我先走了。”

傅元青目送他们出了门。

那块儿糖在嘴里缓缓化开。

直到甜味消散。

傅元青看向随意放在床头的那个匣子,拿过来,仔细回忆了一下陈景刚打开时的顺序。

陈景手法诡异迅速,可难不倒过目不忘的傅元青。

他也轻点了几下。

匣子打开。

不起眼的竹简在匣子的角落安静放着。

傅元青看着它半晌,然后拿了出来,摊开来仔细阅览。

然后他眉心紧紧皱了起来。 。

第49章 荧惑星(二合一)修

竹简上亦写着大荒玉经几个字。

只是比起玉简更朴质。

傅元青翻开便明白,所谓双修之道,炉鼎所修乃是此道。上面描绘的东西与玉简类似,可又有不同。他仔细阅读,不消一会儿已经皱眉。

外面更鼓又响,掌家来报说是曹半安送了笺过来,请老祖宗查阅。

傅元青收起竹简,从陈景的院落中走出来,看过了那信笺,对掌家道:“去请李档头驾车送我去大内。”

待掌家退下后,傅元青回听涛居换了内侍官服,坐车往紫禁城去。

“百里时现在何处?”他问驾车的李二。

李二想了想道:“我昨日听方厂公跟咱们掌刑聊起来过,说百里时最近都安排在太医院。皇帝身体不好,没敢让他走太远。”

天空红星依旧亮着。

荧惑入斗,乃是帝星陨落的迹象。

如今听李二这么随口一提,傅元青心头涌起了一种不祥的征兆。

李二问他:“老祖宗,马上进东安门儿了,咱们要回头去太医院吗?”

小巧的竹简在他怀中,相比曹半安信笺所书相比,毕竟是私事。

傅元青沉默了一会儿:“傍晚散衙后再去吧。今日下午要去文渊阁,内阁和翰林院的人都在,要议经筵春讲的事。”

“明白了,那我脚程紧点儿。”

马车在东安门停了,早有司礼监的当差脚夫们抬了凳杌在那边恭候,傅元青换凳杌,不消片刻便入东华门,直达文渊阁。

那块儿太祖皇帝所书戒碑还在。

——内宦宫奴不可干政,违者斩。

戒碑的字若斑驳了,便会有直殿监的太监定期来给着了朱砂,鲜红欲滴的。

傅元青来得稍微早些,他没有进去,便站在戒碑一侧出神。很奇怪,他一到文渊阁,思绪就有些惰懒,总要放空自己,去想些别的,才能轻松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