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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说完,顾易又开口了。

“高总监不该去,其他人也……”

卢绮受不了了,大叫了一声,吓了一旁做会议记录的Cindy一跳。李沢扶额,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种时候你跟我谈真相有用吗?你要有能耐让简行舟道歉啊,只会耍个嘴皮子……”

“好。”

不等卢绮骂完,顾易就点了点头。

“就让简行舟公开跟求索道歉。”

这次卢绮无话可说了,深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

“行,那就你去谈吧,我等着看你的能耐。”

说完就起身宣布散会,成就了有史以来最短的一次会议,所有人感激涕零。

顾易一出会议室,安德烈就跟了过来。

“你不用去了,还是我来吧。”

刚才顾易出面维护他,让他难得有了一种溺水获救的感觉。他如释重负,忽然没有那么不甘心了。

“道个歉而已,你没必要为了我跟副馆长硬碰硬。”

顾易回头看向他,眉头微蹙,她只是就事论事,怎么就成了“为了他”了?

也不知该说安德烈太自作多情,还是把她想象的太好。

既然他硬要承她的情,顾易也没必要特别澄清,总要给点他期待的“希望”。

“你真的没事吗?”她故作关心的问道。

安德烈被问得一愣,攥紧手指,勉强笑了笑:“没事的。”

顾易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安德烈却觉得她看透了自己,笑容渐渐撑不住了。他下意识低下头,避开了顾易的目光。

顾易噗嗤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安德烈的手臂:“在我面前,你不用做宽容大度的高总监。”

安德烈错愕的抬起头,探究地看向顾易,试图判断她这话究竟是讽刺、戏谑抑或其他——他更期待的含义。

顾易只是微微笑着,笑得他心跳大乱,无措地吞咽喉咙。

目光扫到安德烈缓缓放松的手指,顾易才不动声色收回手。

“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说罢迈开步子,跟上了走出会议室的李沢,留下安德烈一个人在混沌中反复咀嚼她刚刚的话。

李沢余光看到顾易,特别放慢了步速等她跟上。顾易知道他有话要说,特别靠近了一些。

李沢低声说道:“等会儿去跟她认个错,就说你想明白了都听她的。”他故意隐去了名讳和职称,但相信顾易听得懂。

“你觉得她的决策是对的吗?”顾易边走边问道。

李沢沉默一阵,才说道:“我只是拿钱办事的人。”

顾易能理解他的谨小慎微,但这件事潜藏着危机,她相信李沢也有预料。

“做一场迎合资本的展,道一个讨好资本的歉,你觉得昨晚那些人会怎么想?”

求索之所以被许多大师级艺术家认可,就是因为它跟千面不同,是不向资本低头,秉承着高于金钱的意义在经营的一家美术馆。

顾易不是较真真相,更不是纠结自尊,而是想要简行舟的声明堵住别人的嘴。

“也许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李沢当然懂谣言可畏,也明白信誉受损对于一个中介性质的机构来说有多严重,但顾易说的是最悲观的结果,发生的概率非常小。

“如果不严重就不是危机了。”顾易笑了笑,“一个摔坏的盖子,我可能道个歉就没事了,但这种危机一旦归咎到我头上,你觉得她会怎么处理我?”

李沢知道顾易的决策才是理智和正确的,如果是以前的他也会这样做,但他在中层做久了,稳妥成了他办事的唯一原则,渐渐失去了顾易的这种坚定与决绝。

或许顾易的加入,能让求索变回他曾经向往的样子也不一定。

“去办公室吧,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顾易当然有简行舟的联系方式,但她没有跟李沢说,还是欣然接受了他的“帮助”。

于是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也是拿求索的座机给简行舟打的电话。

号码是简行舟助理的,顾易借了李沢的名义自报家门,才被转接给简行舟。

“简先生您好,我是求索的……”

“顾易?”

顾易话还没说完,那边就已经猜到了她。以防再被简行舟讽刺一番,顾易开门见山。

“关于昨晚您跟高总监的争执,这边希望请您出一个公开说明,表明求索这边的工作并没有失误,是您自己醉酒造成了当时的混乱。”

简行舟噙着笑意听完,纠正道:“我没醉。”

顾易当然知道,只是给他找个台阶下,结果这人却不领情。

“理由换成其他的也可以,具体由您定夺。”

电话那边轻笑了一声,戳穿她:“想让我道歉啊?”

顾易默认,简行舟继续说道:“你亲自上门来跟我说,我就考虑一下。”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顾易的手机上就接到了一条信息,是一个地址。

狡兔叁窟,简行舟的住所有很多,这一处顾易没去过。

她查了一下位置,是华城有名的老街巷,地皮有市无价,应该是简行舟跟家人一起住的地方。

她跟李沢申请了外勤,李沢知道她是去找简行舟,问她要不要自己陪同。

顾易想了想,然后将地址给了李沢:“如果高总监来问我,麻烦你就说我去了这个地方,其他什么都不用讲。”

李沢看着地址百味杂全,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顾易不亲自告诉安德烈,就是想把先前的戏做全。既然说了要“保护他”,单枪匹马才能显出她的“真心”啊。

118破绽

时间尚早,顾易来到简行舟家时,他才刚刚起床。

她和另外一位早就来到的访客,一起坐在古色古香的大厅里等待。

顾易知道简家有钱,但能在华城二环买下一个两千平的四合院,那可不仅仅是有钱。

她虽然不研究古董,但光是从前厅家具、摆设上陈旧的痕迹,就能推断出它远超同类新物件的价值。

另一位访客显然比她“见多识广”,绕着顾易身边桌子上的一个兽耳泥金香炉打转。

“这最少也是清乾隆年间的东西。”

顾易没说话,她只有一点基本常识,那就是清乾隆六十年前的古董是不可能交易的。

如果真像这位说的,那这东西多半不是违法就是“祖传”。但众所周知,简行舟他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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