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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道:“如此美人儿,嗓音便如黄鹂一般。”

讴者含着酒水,不便说话,便将酒浆咽下,轻轻擦了擦朱红的娇唇,撒娇的笑道:“陛下若是喜欢妾的嗓音,妾为陛下献曲如何?”

“不,”陈慎之笑眯眯的否决,道:“这等勾人心魂的好嗓子,光是唱曲儿,岂不是糟蹋了?”

“那……”讴者靠在陈慎之怀里,道:“陛下想要妾如何嘛?”

陈慎之侧头看了一眼放在榻上的简牍,唇角一勾,挑了挑眉,讴者却会错了意,还以为陈慎之在看床榻,娇羞道:“陛下好心急,羞煞人家了!”

嬴政一路匆忙跑到营帐门口,立刻被赵高拦在了外面,赵高道:“上士请回罢,陛下已然燕歇了。”

燕歇?

和谁燕歇?讴者?陈慎之若是敢用朕的身子和讴者燕歇……

嬴政想到此处,额角钝疼,脑壳发胀,陈慎之那温柔的丹凤眼怒目而视,虽不及狼眼威严,却也十足威慑,冷声道:“滚开!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你一个寺人,担待得起么?”

三长两短?赵高莫名一哆嗦,不知怎么的,陈慎之一呵斥,便令赵高联想到了陛下的威仪。

赵高犯怂了,这一哆嗦,嬴政已然劈手推开赵高,“哗啦——”一把打起帐帘子,闯将进去。

营帐昏暗,烛火暧昧,淡淡的女子体香萦绕在黑夜之中。

在这暗昧之中,一女子如黄鹂一般的嗓音道:“南海之帝为修,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修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

嬴政急匆匆而来,本是来“抓奸”的,岂料一冲进来,并未看到陈慎之与那讴者厮混,陈慎之一身黑色衣袍,悠闲的端着耳杯,半闭着眼目,半卧在软榻之上,十足享受。

而那薄衣小衫的讴者跪坐在不远处的席上,手上捧着一本简牍,面容有些不情不愿,却规规矩矩的念着简牍上的文字。

是《庄子》的应帝王,讲的是“七窍初而混沌死”的故事。

陈慎之惬意的呷了一口美酒,看向闯进来的嬴政,挑了挑眉,随即对讴者道:“此等曼妙嗓音,不读书岂不是白白浪费?不过……应是“南海之帝为倏”,“倏”,不是“修”,美人儿你独白字了。”

嬴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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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强扭的瓜不甜

错、错别字?

讴者一愣, 登时满面娇红,并非害羞的,而是丢脸的。

嬴政则是一脸震惊,看着眼前这个场面儿, 他试想了很多次, 陈慎之顶着自己的躯壳会干什么, 但是万没想到, 竟然是做“这样”的事儿!

是了, 嬴政心想, 陈慎之此子,不能用寻常的想法,他本就是一个不会循规蹈矩,总是另辟蹊径, 叫人瞠目结舌之人。

嬴政突然闯进来,赵高也跟着跑进来,咕咚一声跪下来, 连连磕头道:“陛下!陛下饶命啊,是上士……上士非要闯进来,小臣没能拦住。”

陈慎之倒是很平静, 没什么太多的反应,嬴政黑着脸, 沉声道:“臣……有要事与陛下禀告, 请陛下屏退左右。”

陈慎之挑了挑眉,道:“既然如此……还是要事要紧,赵高、美人儿, 你们且都退下。”

嬴政听陈慎之唤那讴者为“美人儿”, 登时头疼不已, 抬起手来揉了揉额角。

赵高吃了一惊,陛下……陛下何时转了性子?有人不加通传,直接闯进安歇的营帐,陛下竟不加呵斥,气性还这般温和?

赵高不由多看了一眼嬴政,心里暗暗思忖,这齐公子也不知什么来头,竟能让陛下迁就如此?

讴者刚刚读了白字儿,这会子脸疼的厉害,听到陈慎之这般说,赶急站起来道:“妾告退。”

说罢,一个溜烟儿跑掉了。

赵高也恭恭敬敬的退下去,把帐帘子整理好,在外面侍候着。

“你!”嬴政等众人都走了,一脸怒容大踏步进入营帐内里,走到“享福”的陈慎之面前,道:“你怎么能如此?”

陈慎之一脸迷茫,道:“陛下,说话要凭良心啊,招伎的是陛下,又不是慎之。”

“招……招妓?”嬴政饶是见过大世面,也给他说愣了。

陈慎之微微一笑,温柔的道:“陛下,是伎子的伎,并非妓?女的妓,陛下是否会错意了。”

嬴政:“……”

嬴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等嬴政再说话,陈慎之突然换上一副正色的神态,站起身来,来到嬴政面前,端坐在席上,道:“陛下,慎之有要事呈禀。”

方才嬴政说有要事,不过是借口,想要把赵高和讴者全都遣出去罢了,因此嬴政还以为陈慎之想要打岔,不信的道:“你?要事?”

陈慎之道:“正是要事,这伎子……”

“怎么又伎子?”嬴政揉着额角。

陈慎之一笑,道:“慎之所言,必不是陛下所想那样……这伎子,怕是不简单。”

嬴政眯眼:“不简单?如何不简单个法子?不过是嗓子好一些的讴者。”

陈慎之道:“这伎子怕不是嗓子长得好,还长了一副好面孔,一副好身段。”

嬴政开始打量陈慎之,道:“哦?没看出来,原三弟喜欢这个模样儿的?还道三弟这样正直且无欲无求的做派,会喜欢温柔可人一点子的,仿佛齐姬那般?”

陈慎之听出来了,嬴政显然在试探陈慎之,日前齐姬一个“双杀”,让陈慎之与嬴政双双落马,齐姬如今乃是嬴政的后宫妃嫔之一,虽然不受宠,连嬴政的面子也见不到,但到底是嬴政的妃嫔。

突然有一日,嬴政知晓,这个齐姬心里头有人,是和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之人,而这个人就在嬴政的身边儿,你说熬心不熬心,只要身为一个男子,那一定是熬心的。

嬴政话里有话的试探了两句,陈慎之微微一笑,道:“陛下多虑了,像慎之这般无知无感之人,冷暖尚且不察,更何况是男欢女爱呢?”

嬴政听他这么说,倒也确实如此,陈慎之这具身子,嬴政是最了解之人,毕竟每每入夜,嬴政都会从九五之尊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嬴政不了解谁还能了解?

陈慎之道:“陛下,言归正传,慎之私以为,这个伎子并不简单。”

“如何不简单?”嬴政道。

陈慎之道:“这伎子看起来着实眼熟。”

“眼熟?”嬴政更是狐疑。

陈慎之是带着原主田慎之的记忆的,如此一来,虽那些都不是陈慎之亲眼所见,但陈慎之的脑海中仿佛走马灯一样,都有一个大体了解。

当陈慎之第一眼看到讴者之时,脑海中突然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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