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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

这下顾琮再没机会把东西放回去,只得将错就错,抬脚:“来了。”

聘礼既给了,顾琮就没想再要回来,清点行李时,他本打算将那些红绸未解的箱子都带回桑干城,却被席冶摇头阻止。

到最后,对方仅要了玉簪、围棋、一箱将军府的藏书和一箱用来解闷的话本。

所以他们此行,远比顾琮预想中更轻车简从。

小号的衣物,皆是仙气飘飘的广袖宽袍,特意翻出了身相对最适合骑马的装束,席冶老神在在立于正门前,瞧着一溜精气神十足的骏马,刚准备被某人抱上去,就见亲卫们齐刷刷让开,钱伯从后头牵出一辆结实舒适做工精致的车驾。

偏某人还毫无自觉,一脸真诚地邀功:“如何?”

“是不是要比那沈贵妃娘家的气派许多?”

作者有话说:

顾大将军:求夸。

席冶:……

(之所以提到沈贵妃是因为刁难席老师的喜婆是沈贵妃派来的)

第91章

在1101毫无遮掩, 快要把识海震塌的笑声中,席冶冲顾琮点点头,没用任何人扶,自个儿上了车。

虽然他的表情一切如常, 错愕也仅是片刻, 但顾琮还是敏锐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儿,主动摊开的掌心没等到回应, 空落落。

直到出发, 还时不时转头朝后望。

跟在顾琮身侧的陆金逐渐迷惑,一边担心自家将军的脖子, 一边默默警惕,跟着扭头:“怎么?有尾巴跟着?”

他怎么一点没察觉到。

顾琮立时坐正:“就你话多。”

“您不会是在看席公子吧?”脑筋动得飞快,陆金没绷住, “钱伯选的马车,肯定很稳当。”

“若您实在担心, 便去车上和席公子一道,兄弟们又不会笑话。”

在外这么多年, 除了受伤, 顾琮很少坐马车,光是想想, 自己都别扭。

况且有他在, 席冶大概也不能真正放松。

果断用眼神示意陆金闭嘴,他举起左手,挥下:“出发!”

此行是归程,没有圣旨在头顶悬着, 众人不必赶时间抄小路连夜奔袭, 而是可以走平整宽敞的官道。

不过, 除了席冶,一行人皆乃军伍出身,行李亦不多,脚程很快,没两日,就彻底出了京。

身为整支队伍的重点保护对象,席冶夜间能在遮风挡雨的马车里休息,白日里无聊,还可以读读话本,和识海里的系统下会儿棋,除了活动的空间有限,简直和府里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这和原著中小号的处境截然不同。

原著中,小号此刻同样离了京,却因发到各个县城的寻人画像、和不会说话这个过于明显的特征,带了钱也无法用,一路挑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风餐露宿。

逃婚前,小号在身上藏了刀,也曾遇到些想把自己当食物的野兽,约莫是幼时目睹过太多死亡的缘故,第一次杀生,鲜血喷涌而出,他却很平静,甚至将皮剥下来,割了肉,烤着吃掉。

可现在……

席冶望了望自己白皙依旧的掌心,想,这依旧是一双适合用来弹琴挥毫的手。

一门惨死,又入明月楼,他当然能够理解小号对复仇的执着,然而,上位者的错不该用百姓的命来填补。

老皇帝年迈,却迟迟不肯立储,几个儿子早已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真正忠心上谏的臣子,不是被杀,就是被打压,仅剩一些天天忙着揣摩圣意不做实事的蛀虫混得风生水起,稍稍推一把,就是大厦将倾。

如果他没记错,剧情后期,老皇帝便是被自己最疼爱的四皇子下了药,口眼歪斜,日日瘫在床上,主角攻燕北临带兵回京「清君侧」后,倒是没弑父,而是让老皇帝「自愿退位」,做了个「安享晚年」的太上皇。

席冶觉得,这个结局就不错。

还有什么比一个爱权如命的上位者、眼睁睁看着儿子登基更痛苦的事情?珍视之物被夺走,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大概只有到那时,老皇帝才能真正体会到小号的痛。

而他,仅需考虑以什么筹码,让登基后的燕北临替席家翻案便可。

……主角受在临近大结局时好像差点中毒没命来着?

久违看到一条咸鱼宿主的1101:“所以,我们这次是要和主角合作?”

席冶淡淡:“各取所需罢了。”

反派和主角可不是能互相托付信任的盟友。

但在1101看来,自家宿主设定里写着反派,实际却是面镜子:主角攻受怎样对他,他便怎样对待主角攻受,从没有过单凭身份、一棍子将人打死的情况。

那么多原生标签,大抵只有美强惨是真的。

【别在我的识海里想一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肉麻话,】马车里看书有些累眼睛,揉揉太阳穴,席冶面无表情反驳,冷飕飕,“没有利益冲突而已,是上个世界的席瑾瑜死得不够惨吗?”

1101当即给自己消了音。

稍稍将马车的帘子掀起一块透风,没一会儿,嗒嗒的马蹄声交错几息,有人掉头到了他的窗边:“闷了?”

席冶摇摇头。

“再往前走走会有一个驿站,到时可以下来活动活动筋骨,”端端正正骑在马上,顾琮垂眸,“瘦了。”

飞快扫描了遍宿主的1101:就瘦了半斤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像是要将一株娇弱的兰花移植到荒漠,越是靠近桑干城,顾琮心中便越是如猫爪在挠,粗略一算,至少还有十几日的路要赶,生怕青年无聊或病倒,马车里稍稍有动静,他的手脚就不受控制,驾着马过来。

席冶自己倒没什么感觉,毕竟无论是他还是小号,都有过没饭吃的时候,所以哪怕是行军用的干粮,也没到难以下咽的程度。

顾琮一开始确实准备了或酥松或软糯的各式点心,可那东西,根本存不了多久,见青年又在摇头,他无意识伸手,略显粗砺的指腹顺着对方线条流畅的下颌摩挲过:“这里。”

“还说没有?”

周遭用余光偷瞄的亲卫们识趣挪开了眼睛。

却偏偏还要学着将军往日的模样,假模假样地清清喉咙,咳两声。

与自己截然不同的触感,细腻且温凉……猛然惊觉自己做了何等唐突的举动,顾琮刚想抽回手,教训教训某些敢打趣自己的下属,青年便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指尖,而后一路向上,写道:“渴。”

接着,又晃了晃马车里的空水囊。

顾琮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也亏得他马术够精湛,才能一直恰到好处跟在席冶窗侧,腰间同样挂了个水囊,他解下,旋开盖子才递给对方。

成亲后相处下来,他多少也了解青年爱洁的性子,马车里有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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