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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了这武艺签子。”

“哗——”

这一下,刚才还只是感兴趣过来围观的学子们纷纷坐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语地站了过来,不少人面上都出现愤慨之色。

他们方才听到有人投了六根竹签,心生好奇,遂而上前邀请论道。结果谁也没想到的是,这无门无派的散人竟然如此嚣张,当场表明只有能接他一剑的人,才有同他论道的资格。

“这等狂徒!好生狂妄!莫不是个绣花枕头,让我等去会会他!”

公孙游这话一出,立马激起了公愤。

大家都是年轻人,谁还不心高气傲了?

百家学子几乎都是文武兼修。不然这世道外出行走,属实不易。能文能武的多了去了,反倒像顾子元这样一门心思偏向文的人才少。

宫中不准佩剑,但既然要论道,也不能不通情达理。皇宫的小厮们早就准备好了一些样式普通的长剑,供给他们论剑之用。

这边闹得热火朝天,就连方才围在顾子元身旁,看他和法家弟子争论的学子们也过来了不少,看这个胆敢口出狂言的散人到底有何底气。

约莫过了一炷香后,讨论声渐渐低了下来。

几位学子接连上前,势必要给公孙游一个教训,却没想到上去后的确没在对方手下走过一招,不由面色羞愧。

“这剑招着实有些诡异......”

其他围观的人也看出些门道,明白了公孙游虽然大放厥词,但到底是有底气在。一时间踌躇下来,不敢再上前。

仔细听着挥剑声的宗洛露出胸有成竹的浅笑。

他取下腰间的古玉,耐心地等挑战者一个一个败阵,等到无人时,这才循着花香走上前去,抬手在水榭旁折下一节桂花树枝,执于手中,温声道:“既如此,那在下愿为讨教一番。”

第10章 第十章

宗洛一上前,周围议论纷纷的学子登时寂静下来。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这位身着一袭不染白衣的公子是位盲人。

然而面对公孙游诡异莫测的剑法,他竟然还就随手在水榭旁的桂花树上折了根树枝,看起来......竟是要折枝作剑的意思!

众人皆是咋舌。

原先说公孙游是狂徒,现在看来实则不然。

真正的狂徒,是面前这位白衣公子才对。

“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那可是铁剑啊,以树枝对铁剑?”

虽说只是比划剑招,点到为止,用什么都可以。但是树枝质软,被铁剑削一下就算没了,若是被削去半截,这场比试也就不用打了。

被众人拥簇的公孙游同样皱眉。

他出身隐士世家,每十年只有一位世家弟子被允许入世。

和隔壁白手起家的鬼谷不同,隐士世家是有基础的。他相当于阴阳家的上线,手中持有令牌,阴阳家弟子莫敢不从。

不出世则已,一出世必择明主,谋天下,一鸣惊人。

公孙游此番入世,为的正是找一位明主,辅佐其一统中原,平定如今战火纷飞的局势。

事实上,百家宴上发生的事,也只是他的一步棋。

公孙游虽生性高傲,恃才傲物,但并不是无脑狂妄。

比他不打算暴露自己的出身,引得多方势力关注。但既要择主,就得显露出自己的本事。索性高调行事,借此为引。

世家收录了许多名家剑法,其中还有一纸残页,据说是百年前剑圣悟道得出来的残篇。虽说没法拿出来实战,但光论剑意却是足矣。

身为阴阳家总部的杰出弟子,公孙游傀术过人,剑术只能算中等偏上。不过他也自信在座百家学子没有一个能解得出来,更别说这个拿了根树枝就上来要求论剑的瞎子。

“既如此,那便请吧。”

公孙游余光一瞥,正好看到不少达官贵人已经被他刻意制造的声势吸引。于是略略退后一步,手中铁剑蓄势待发。

他打定主意要一步到位,将这白衣公子手上的桂花枝斩掉。

......

另一旁,虞北洲懒懒散散地站在原地。

他今天还是那身打扮,白裘红衣,墨发披散,越发衬得容颜昳丽,俊美逼人,叫人不敢直视。怎么看怎么像世家大族里集钟灵毓秀养出来的尊贵公子,实在让人很难把止小儿夜啼的北宁王三个字同他联系起来。

兰亭水榭里几乎有一大半的学子都在偷偷看他。

几位皇子也都拥簇在他身边,反倒衬得虞北洲才像是这兰亭水榭的主人。

六皇子眼尖地瞥见他胸口铺着金线的地方有一团濡湿的痕迹,善解人意地问道:“淮南,你的胸口怎么湿了,要不要去偏殿换一件衣服?”

虞北洲眼皮也不掀:“六殿下,我们应当没有交换过表字。”

一旁的五皇子宗元武毫不留情地爆发出一阵大笑,一边笑一边说:“是了,王爷多年在外为大渊征战,日理万机,哪里同我们这些游手好闲的皇子一样。”

“不像某些人。”宗元武意有所指:“别人没交换过表字,竟然还提前自顾自叫上了,真是有够自来熟。”

宗永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

虞北洲在大渊是什么地位,在场人无不心知肚明。

手握军权不说,还深得渊帝赏识。可以说若是能拉拢到他,夺储大势几乎就算定下了。

宗永柳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原本想着讨个近乎。若是虞北洲忽略称呼不提,往后他就算顺其自然交换过表字了,有事没事还可以去王府拜访,对外放出风声。

没想到北宁王竟然这般不留情,直接指出了他的心思。叫他失了面子不说,还被老五踩了一脚,着实恼火。

见状,四皇子宗承肆连忙出来打圆场。

“皇弟们莫要争了,伤了和气。”

他熟练地转移话题:“我们还在百家宴上,这样不是叫人白白看了笑话?”

“不过......”

宗承肆眼神若有若无地扫过红衣将军,直白地表达着自己的倾慕:“如今秋意渐浓,穿着湿衣总是对身体不好。我已经吩咐下人去织室寻同样样式的蟒袍,若是王爷不嫌弃,待下人回来换上也好。”

这样,拐了个弯,人情反倒被宗承肆得了。

宗永柳瞥了眼这位毫无根基,平日里也没有动作,独独格外喜爱美人的皇兄。只觉得京中先前传言不假,四皇兄的确对着北宁王这张秋月无边的脸起意,完全没往他有心掺和夺储的方向去想。

比起拐弯抹角的他们,宗永武的思维就简单粗暴多了:“四皇兄说的是,王爷还是换件衣服为好。”

他丝毫没想过对宗承肆设防,反倒开始跟着一起义愤填膺起来:“哪个贱奴这般不小心,把水洒到主子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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