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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听了,连忙打断了他:“你说什么呢,那位是三殿下!”

“什么?三殿下?”

刚才还在喝酒的世家公子吓得顿时打翻了酒盏。

他惊疑不定地看了眼那边,匆匆解下荷包,扔下几片金叶子:“今晚就喝到这里,我还有事,你们继续。”

他们家世代效忠定北侯府,是妥妥的五皇子党。

自从三皇子回来后便闭门不出,谁也不见。五皇子递了无数次拜帖,都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回音。

然而五殿下似乎的确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数次叮嘱手下注意三皇子近日动向。没想到今日喝酒时却意外撞见这一幕。

还是同素来不掺和夺储的四皇子会面。

这似乎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讯号。

世家公子简直不敢往下深想。

他得赶紧去一趟五皇子府,把这个消息告知五殿下。

......

宗承肆将宗洛带上了二楼。

守候在门口的老鸨连忙一通招呼,眼睛都快笑到脸上的褶皱里,眯成一条缝。

“上些好酒来!”

宗承肆熟练地吩咐下去:“你们先前不是得了瓶梨花白,本皇子吩咐过留下的,就那瓶吧。”

“好嘞。”脸上涂抹着脂粉的男倌领命而去。

二楼是一间间被分割开的茶室雅座,再往上据说就是听曲的静室客房,布置颇为雅致,燃着浓郁的熏香。

宗洛十分不喜这样的味道,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入座,随手将竹帘拉开些许,任由冷风灌了进来。

好在宗承肆也并非表面上这样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废物。既然要谈事,他便将整个一层人全部遣散,就着冷风开口。

“皇弟听闻皇兄已经想起一些曾经的事了?”

他拢起袖子,抬手斟酒:“那皇弟在此先敬皇兄一杯。”

宗洛接过酒,忽而隐秘地看了眼房梁的位置,径直朝着窗外倒去:“多谢四皇弟。只不过先前医圣为我看过诊,说是决不能沾酒,这一杯,就让初雪代我消了吧。”

果不其然,话题一转到眼睛上,宗承肆眸里便立马闪过一丝暗光。

宗洛拿捏着对方心理,适时开口:“说来惭愧......这回来,我是想问问皇弟,上回皇弟赠予的半枚仙丹,是否还能再开炉一回?”

......

这一回聊得算是宾主尽欢。

自此,也算真正拉拢到了三皇兄这员大将。

酒过三巡,宗承肆志得意满,满面红光的同时,也吩咐下人找些奏鸣的乐官来助兴。

待小厮要离去的时候,宗洛拦住了他:“楼上如今可有乐官?”

“回殿下的话,楼上是师先生的静房。”

小厮低眉顺眼地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托盘。

就在这个刹那,宗洛抬手,准确无误地自空中夹住了从那袖口吐出的一点寒芒。

宗承肆的酒完全醒了。

他朝后一仰,猛然站起:“有刺客!”

第60章 第六十章

宗洛的速度很快。

只不过一个闪神, 他手中的七星龙渊就已经出鞘,于空中闪过一道游龙般清冷的闪光。

与此同时,宗承肆的匕首也适时露了出来, 上前一步抵在小厮脖颈。

他也是学过武艺的, 甚至学得比宗元武还要好。

渊帝虽然平日里对自己的皇子缺少最基本的温情和关心, 但面对皇子的教育问题,他从来不会吝啬。宫中少傅都是百家宴拿过书艺或辩艺的魁首,武术教习则是有名的剑客刀客或者将领, 穆元龙一家和定北侯府的老将军都在宫里演武场上挂了名, 这些成名已久, 卸甲归家的老人家偶尔来了兴致也会溜达过去指点一番。

宗承肆的老师和宗元武一样, 只不过他习惯了韬光养晦, 鲜少在面上表露出来。但是遇到刺客的情况下,显然容不得他多想。

四皇子蹲下去, 同宗洛配合,三下两下便把小厮擒住。

“说!谁派你来的?!”

宗承肆刚问话,那刺客就眼睛一翻,双腿一蹬, 口吐血沫。

宗洛淡淡地收剑:“看来应当是死士,牙齿上藏了毒, 问不出来的。”

很显然宗承肆也想到了这一点, 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来人啊!”

南风小筑的男倌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四皇子说有刺客, 内心惶恐之下, 呼啦啦跪了一地。

“把整栋楼给本皇子封起来, 一个一个搜!”

如今皇城中有这个能力豢养死士的, 根本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若是宗洛真失忆了, 恐怕反应不过来。但他现在没失忆,只觉得疑点重重。

白衣皇子探究的目光落在面前这人身上,一闪而没。

除非自己今日是来巧了,撞上了别人想要暗杀宗承肆。

总之这些刺客绝不是冲着他来的。先不说他就算表面目盲,但武力值摆在这里,来一百个也没用;再加上今晚的出行,也是突发奇想,率性而为。

而宗承肆不久前暴露了自己想要夺储的意图,老六和老五夺储期间打得火热,门下门客众多,什么特长的人才都有,死士和暗杀那都是十分常有的事。此时他们任何一位想要出手率先解决老四这个分蛋糕的人,倒也说得过去。

宗洛总觉得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反倒透着一股古怪。

正在他沉思的时候,皇城街道上巡逻的卫戍军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三殿下,四殿下!”

为首那位卫队长连忙抱拳行礼,神色恭敬。

得到宗承肆首肯,他立即吩咐下去。

卫戍军们整齐划一,动作迅速地封住了整栋南风小筑,确保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刚刚还喜笑颜开的老鸨苦着一张脸蹲在地上,连声道:“官兵老爷们轻点!哎哟,那下人真不是我们小筑里的男倌,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混进来的。”

“闭嘴。”卫队长冷冰冰地道:“冲撞了两位殿下,还敢在此狡辩,我看你是想进大狱感受一下我们大渊的刑罚?”

一说到这个,老鸨吓得花容失色,立马把嘴闭紧,再不敢多说一句。

谁不知道大渊刑法最为残酷,毫不留情。

鸩毒几乎只有权贵才有资格享受,枭首也还算感受不到多少痛楚,但接下来的腰斩、磔刑、车裂、梳洗、凌迟仅仅只是听介绍,都无一不叫人胆寒。

据说进了大狱后,一顿鞭打是最轻的,再重一点就得烙刑,不死也得脱层皮。别的朝代还能关押大狱秋后问斩,大渊是每个月都放一批犯人,定时定点在菜市场行刑。

也就是这样严苛的律法,在这个列国作乱的时期保证了相对和平。

比起其他国家动乱的程度,大渊百姓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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