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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对安塞尔的思念,萧辞担忧地望向安塞尔,有点担心安塞尔被花言巧语所蒙蔽。
显然他小瞧了安塞尔,安塞尔始终耐心听着蒙濠的陈述,没有做出什么回应,蒙濠想去拉安塞尔的手,但他躲开了。
蒙濠说:“我真的很爱你,没法离开你,能回到我身边吗?”
“不能。”安塞尔说。
萧辞差点笑出声来。
哈哈,安塞尔比他还要绝情,他还尝试和蒙濠讲道理,可安塞尔显然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多说,这种无关紧要的态度最绝情了。
就要这么绝情。
蒙濠没有轻言放弃,他得到安塞尔得到的太容易了,这给他一种错觉和迷之自信,仿佛他本就和安塞尔极为般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都不肯娶你,他就是玩玩而已。”蒙濠另辟蹊径,转而说起了萧辞的坏话:“一只C级雄虫被赶到穷乡僻壤种花,除了一张脸,他还有什么优点?”
蒙濠向安塞尔展示自己的精神触丝:“他等级比我还低。”
安塞尔微微皱起眉,第一次露出明显的情绪:“不是你想的那样。”
蒙濠鼓足勇气握住了安塞尔的手:“你是雌虫,总是会进入匹配库的......”
“我不会进入匹配库了,”安塞尔轻轻抽回自己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诊断证明递给蒙濠:“虫蛋是畸形的,我的宫腔受损严重,再不能怀孕了,所以匹配库将我除名了。”
蒙濠瞪大眼睛,抖着手接过那张证明,他揉了揉眼睛将薄薄的纸上下看了好几遍,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连在一起的意思让他不敢深思。
“是因为我?”蒙濠抬眼看向安塞尔,双手剧烈颤抖,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那个真相令他难以面对,他断断续续地说:“是我,是我对你不好,你才会营养不良,才会......”
安塞尔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开,背对着蒙濠说:“我已经不能生蛋了,您还是回帝星吧。”
蒙濠失魂落魄,遭受了巨大打击,检查报告显示,安塞尔的虫蛋已经两个月了,发育不良,只有正常大小的一半。
两个月......算算月份,他还曾在安塞尔怀孕一个月标记安塞尔,那是安塞尔唯一一次说疼,以前更激烈的手段,安塞尔都没说过疼,所以那夜他无视了安塞尔惨白的脸,只顾着自己发泄。
他没有脸再多和安塞尔说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塞尔走向萧辞。
这一幕他难以接受,蒙濠转身跑出了院子。
安塞尔默默整理散落的郁金香。
“想聊聊吗?”萧辞说。
安塞尔将手指化为利爪,剜去郁金香种球上的黑点:“给您添麻烦了。”
萧辞把一株郁金香培进土中:“郁金香的生长需要阳光,可在破土而出前他们一直埋在没有阳光的泥土里。”
安塞尔摸了摸郁金香娇嫩的花瓣:“萧哥,我不是郁金香,您不用这么小心地安慰我。”
萧辞笑着说:“护着我小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和花种没有干系,霸王花、食虫花也不例外。”
安塞尔动作微微一段。
“就算是喜欢打雄虫的花,也没关系。”萧辞看了眼院外,恍惚听见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你回去吧,不用拖着我,我不会管他的。”
安塞尔笑了笑。
萧哥很了解上将,比上将以为的还要了解。
院外,蒙濠宛如一个沙袋,被高高抛起,又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重重落下。
烟尘四起间,莫宁翊走到蒙濠身边,缓缓蹲下,甩出一条鞭子,正是萧辞从蒙濠手中抢过来那条缠着银丝的长鞭。
“蒙濠阁下,我会很轻的。”月光下,莫宁翊眉眼比月色更冷,如同在黑夜中现身复仇的美艳厉鬼,他用鞭子挑起蒙濠的下巴,笑容甜得可怕:“毕竟引来雄虫保护协会就糟糕了。”
作者有话说:
莫宁翊:先揍蒙濠,下一个就是我那个该死的前未婚夫。
第24章 自责型性格
揍完蒙濠,莫宁翊神清气爽,身手利落地翻进小院。
他的骨翼还没有完全生长完成,无法展翼飞翔,这令莫宁翊很不满意。
他悄无声息地落在洋桔梗花丛中,这种花的茎杆柔软,踩在上面就像在踩棉花,现在只有绿油油的叶子,还没有开花。
萧哥说,洋桔梗的花期是五月。
虫子都是喜欢花草的。
莫宁翊也很喜欢。
他蹲在花丛中,戳戳嫩绿色的叶片,对这种光滑柔软的触感爱不释手。
“这些花五月才会开,先给你郁金香。”萧辞站在莫宁翊身后,说:“下次走门就可以。”
莫宁翊僵在原地,缓缓回头。
皎洁月光下,他看见了一捧盛放的金色郁金香。
——
三天后,心理诊疗室。
萧辞捏了捏鼻梁,隐去一切关键信息后讲述了莫宁翊打虫事件:“这应当不属于暴力倾向,那只雄虫确实很欠揍,只是我很担心我的言行会让他产生约束感。”
心理医生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果汁:“您没有发现,您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吗?”
萧辞摇摇头,没有回答医生的话,而是继续围绕莫宁翊说:“他平常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对于一个曾经有自残倾向虫来说,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我还是对他不够了解。”
“什么才算足够了解呢?”心理医生反问:“您知道这是不容易做到的。就算是没有心理问题的虫,我们都无法预测他的行为,何况是莫先生呢。”
莫宁翊身上有一种矛盾,像一团迷,经常做出与本身性格差异极大甚至截然相反行为,萧辞原本以为莫宁翊是在装。
在虫族,许多雌虫都在装。
肆意嬉笑怒骂是雄虫的特权,雌虫需要展现出讨雄虫喜欢的性格,以此来获得雄主的喜爱,甚至要在受到雄虫惩罚时说“多谢雄主赏赐”这种明显违心的话。
压抑的生活环境磨平了许多雌虫的棱角,陷在泥中无法挣脱,面具带久了摘不下来,习惯使他们认为自己本身就是如此。
然而一些性格更加坚韧要强的雌虫,无法接受那样卑躬屈膝的自己,就会不自觉产生对抗意识。
这些雌虫无法顺从这个时代、无法顺从规则,如一把至刚易折的刀刃,自己和自己较劲,最终走向自我毁灭。
在引爆精神力的时候,莫宁翊宁为玉碎、至死不屈,可他却没有死,反而伤痕累累,失去了所有力量,从云端跌进污泥。他必然是吃尽了苦头,求死不得,才在压抑之中分裂出另一个“更温顺”的性格保护自己,那个性格会装作很温驯、很害怕以此来博取同情,像是一朵瑟瑟发抖的小白花。
萧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