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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给你讲解《山海经》,《南山经》都未说完你便睡着了。”
白楚悠闭了闭眼藏起自己的怒气,一把扑到莫少安的怀中,似乎想要抢那本书,莫少安自小习武,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自然不在话下,他只用单手抱住她,却也制止住了她想要拿书的手。
白楚悠再也无法压住自己的脾气,冷嘲道:“怎么?连给我看一眼都不敢,是里面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莫少安低头对上白楚悠那双眼睛,真真切切看到了她眼中的猜疑与怒火,他眼中的墨色也逐渐沉下来,硬声道:“此书是一位朋友借给我的孤本,极为珍贵,怕是不便给夫人看了。”
“朋友?”白楚悠从他的怀中脱离,站直了身子与他面对面,一双美目简直要喷火,“我那个二妹妹当真是好本事,前脚才成为废太子的妾,后脚便成为了荆国公世子的朋友!”
“你胡说什么!”莫少安迅速地捂住她的嘴,警戒地朝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才将手放下,只是一双怒目圆睁瞪得白楚悠有些心虚。
京城之内,谁敢提“废太子”三字?哪个世家不要命了,不怕隔墙有耳?!
白楚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是她素来倔强,要不然前世也不会不顾身边人的劝阻一定要和闵其乐私奔了。何况她就算说错了话也是被莫少安逼的,她不争气地流泪道:“我胡说什么了,倒是你胡作了什么!”
她愤地摔袖离去,夫妻二人就此不欢而散。
事后,白楚悠越想越气越想越怕,前世她做鬼的时候见得最多的便是莫少安对白楚莲各式各样的好,哪怕后来宣平侯府倒台,莫少安也不曾冷落了白楚莲,更不曾动过纳妾之心。那时她心中不忿,无时无刻不在想这样好的男子本是自己的,若没有闵姨娘与闵其乐,嫁给莫少安的便是自己,受到千宠万爱的更应该是自己。故而重生之后,她几乎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嫁给莫少安上,却没有想到她千算万算,白楚莲都已经入了皇家别院,居然还会和莫少安牵扯上,这难道当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不!今生嫁给莫少安的是自己,就算有缘分,他们也早已断了!白楚悠冷下一张脸,她本觉得那恶鬼般的废太子与庶妹早晚要死,懒得再去管他们,如今看来还是得早早收拾了他们,以免夜长梦多!
白楚悠定下心思以后,立刻便对莫少安服了软,更是拉出公婆为自己说话,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夫妻二人自然也便和好了,只是彼此心中种下的疙瘩却是越埋越深。便是她的公爹莫言山对这个媳妇也是多有防备,私下嘱咐莫少安关键之事绝不可以让白楚悠知道。
另一边,白楚莲借着还书的名义出来了,便索性又去了一趟西市。
她先是拿着自己这两日刚绣的绣品去了绣庄,那绣庄老板娘是个识货的,只看了一眼便直接给了钱,甚至热情地拉着白楚莲问东问西,最后还多给了她一吊钱算是定金,将她往后的绣品都给预定了。
“原来是个绣娘,怎地出手就这么大方呢?”闵其乐喃喃自语道。
他老远便看到了白楚莲,虽然她依旧戴着帷帽,可他眼睛毒辣认人本事一流,更不要说她那头非常容易认出来的毛驴了。
白楚莲一回头,便看到闵其乐地守在绣庄门口巴巴地盯着自己,她只当自己没看到一般,收了钱便往不远处卖种子的店铺走去。
今日遇到闵其乐着实是个巧合,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闵其乐于她已经是个不相关之人了。
闵其乐见她不理自己也不恼,远远地跟在她身后,见她要买种子,立刻便上前帮她讨价还价。不得不说,闵其乐这张嘴确实是能说善道,不过是三言两语便将那种子户说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地便以原本一半的价格将种子卖给了她。
白楚莲的眸子转了转,又慢悠悠地逛了几家店铺,有了闵其乐这张嘴,她少说省下了百文钱。末了,她花了一文钱在路边茶摊买了一碗茶给他,算是对他的回报。
闵其乐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水,只觉得路边的粗茶更胜琼脂玉露,见她骑上毛驴准备走人,忙上前道:“小生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家住何方,望姑娘相告,日后小生好登门拜谢。姑娘虽说了不必我还,可小生并非厚颜无耻之徒,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白楚莲连声轻笑,听着十分悦耳。
她娇娇滴滴地说道:“我说你这书生不好好去温故知新,在我这扯东扯西的,你若不是那科举的料,早早退了我那一两银子,我好去资助真正的栋梁之材。”
闵其乐被这笑声听得耳朵都有些红了,反应却是极快,立刻笑嘻嘻地接话道:“姑娘怎知我没有好好读书?若是关起门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地死读书,可是对圣贤之作活生生的糟蹋,故而小生读的是活书,姑娘要寻的栋梁之材就在你的眼前。”
配上他这张好脸,这样的油嘴滑舌却也难讨人厌,若是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只怕就被他骗到手了。
白楚莲也并非真想要回那一两银子,她悠然地将一根萝卜挂在毛驴前,叫毛驴自行前进着,头也不回道:“公子如此自信,那等到公子金榜题名时再商讨还钱之事不迟。”
“姑、姑娘——”
闵其乐的两条腿到底抵不上毛驴那四条腿,眼睁睁地看着白楚莲跑远,明明白楚莲对他爱理不理的,倒叫他越发惦记了起来。
白楚莲有意试探躲在暗处的影三,那毛驴骑得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可那盯着自己的目光却一直存在,对方倒是个高手,可惜她怕露馅一直未敢买猛药,一时半会也对付不了他,好在她买了众多种子,快的话一个月便会有收成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慕瑜渊觉得白楚莲最近搭理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好几次都是魏度送食盒过来,终日未见她的踪影。
他面上什么都没说,却默默拒绝魏度送过来的餐食,几顿下来,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被白楚莲养出来的肉一下子又消了下去。
魏度一个老太监自小看着自家殿下长大,便是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模样,多了两个来回也知道他这是惦记上了白楚莲,没好气地说道:“姨娘在后院折腾着种菜呢,没空搭理殿下。”
慕瑜渊似有些震惊,原来他们竟已经落魄到了要白楚莲自己种菜了!可白楚莲那娇小纤弱的模样哪是种菜的料?眼下暮春时节,日头渐毒,白楚莲那样娇滴滴的小娘子更经不起晒,若是出了好歹……
坐了一年的拔步床像长了刺一般扎着慕瑜渊,让他有些坐不下去。他心中煎熬了许久,最终起身去了后院,果然看到那清雅似月的女子将衣袖全撩了起来,露出一双洁白如玉的手臂,顶着烈日正在锄地,一张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