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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又或者说他把被子撑成了蛹。

一整夜被心口溢满的蜜汁弄的躁动不安,似随时羽化破茧而出。

他一闭眼,脑海便是两人傍晚羞羞答答的画面。

终于等到后半夜一声破啼鸡鸣,他喘着气从被子里探出头,侧头看着清冷月光从窗户静静洒了进来,床头多了一个小东西。

他抬手摸去,借着月色看清了是扇棕编的小猫。他眼睛又笑意弯弯,捧着小东西捂在胸口咧嘴无声笑着。

不过他摸着小猫笑着笑着就皱起眉头了。明早起来,他眼底定是乌青一片,水肿着眼袋。

一看就是一夜无眠呀。

什么原因那还有说吗,扯什么都有种欲盖弥彰的臊意。

苏凌烦闷的哼了声,嘟着腮帮子紧闭着眼皮,命令自己赶紧睡。

可越是这样越清醒。

他听着村里后半夜鸡鸣,从三伯娘家方向一直叫到了河对面二姑家的方向。

苏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明天挂的黑眼袋,急地捶着脑袋还生起了自己的闷气。

又是一道鸡鸣。他睁眼,眼底亮晶晶的,暗淡的窗外似亮了点。

就在苏凌想破罐子破摔,干脆不睡觉的时候,他听见苏刈那屋的开门声,随后细小的动静便转去了灶屋。

苏凌一夜数着后半夜的鸡鸣,知道此时约莫刚到五更。苏刈比平日早起了快两个时辰。

那他是不是也没睡好?

苏凌心里窃喜,听着灶屋烧火倒水的动静,让自己赶紧睡。他睡得比苏刈长,明早起来黑眼圈定是苏刈更重。

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微妙的胜负欲下,苏凌不一会儿睡意沉沉,抱着被角睡了过去。

他睡得香甜。

醒来连外衣领口都没系好,第一件事便是推开窗户看日头。

本以为一觉睁眼已是日头高挂,却发现山上月亮残影还在。

好气。

怎么不多睡几个时辰!

正当他准备扭头倒床强行睡的时候,苏刈从灶屋出了院子,发现推窗动静,抬头看了过来。

苏凌准备抬手关窗,苏刈却道,“阿凌早。”

苏凌故作矜持淡淡点头,而后飞快转身扑在被褥上,磨磨唧唧了一会儿才穿好衣服出去了。

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双眼水亮,眼底乌青,一脸通红。看着就像是被精怪吸了一夜精气的模样。

都怪苏刈那个木头精。

他洗漱后才去了灶屋,没跨门槛就闻到了香儿。那点扭捏瞬间抛之脑后,屁颠颠跑近灶边,“刈哥,在煮什么啊,好香。”

苏刈侧头,看着苏凌眼底的乌青和肿胀的眼袋,眼底冒出笑意,但到底忍住了想上扬的嘴角。

刚有哄好的趋势别笑没了。

苏刈一脸平静认真道,“猪蹄汤,等会儿煮点粉丝吃。”

昨晚吃的辛辣对肠胃不好。

苏刈一大早便熬了两个时辰的猪蹄浓汤,然后丢些红枣枸杞,再下葛粉丝养养胃。

“唔……好好吃!”

苏凌低头在桌上吃得一脸满足,汤汁香浓粉丝嗦溜溜下肚,肠胃暖暖的。

他吃了半饱后才想起忘了什么,赶紧抬头看苏刈眼底。觉得自己肿得眼睛小了影响视线,又眯着眼凑近了点看。

苏刈抬头见苏凌凑近,他停下筷子问道,“怎么了?”

苏凌蹙着眉头一脸沮丧,他没好意思直接问苏刈脸上怎么没乌青肿袋。

只嘀咕道,“你脸怎么这么干净。”

苏凌眼皮红肿、眼底乌青水肿的厉害,眼眸还亮晶晶的,神情带着不公的怨气。

苏刈看得嘴角细微抽动,眼里笑意一闪而逝,他抬手抵在嘴角轻声咳嗽了声。

“嗯,我早上用鸡蛋敷了。”

苏凌一听,这才心里平衡了点。抬头看苏刈眼底只一点点青,不仔细瞧看不出来,他将信将疑道,“效果真这么好?”

苏刈点头,一边给他剥鸡蛋,“对,你试试就知道了。”

苏凌哦了声,然后道,“那不用再剥啊,用你那颗就行了,免得浪费。”

苏刈动作一顿,他道,“没浪费,刚才那颗我吃了。”

苏凌又哦了声。他也没多想,此时脑袋晕晕的但又十分清醒,只看他璀璨的眼睛就能看出来整个人冒着兴奋的光。

苏刈见苏凌没追问了,松了口气。

苏凌经历少容易被情爱迷失兴奋。苏刈性子沉稳,外加他早在厮杀中练就能自如掌控睡意的能力,倒不是像苏凌兴奋失控到失眠。

苏刈剥好鸡蛋,先在自己眼睛周围给苏凌示意了一番,再递给苏凌。

偶尔鸡蛋位置揉偏到眼尾了,再握着苏凌的手带了圈。见他基本找准位置后便给苏凌手心涂药膏。

苏刈边涂边说最近安排,要砍些芦苇扎一个鸡圈和搭一个马棚。预计要的芦苇不少,想请二姑和三伯娘家帮忙,工钱便按照村子里劳动力的来,一天七十文。

苏凌说好啊,等会儿去问问。

他抬头见苏刈脖子上的大片红痕,上面牙印还清晰可见。

始作俑者眼皮颤颤垂眼遮住臊意,他道,“你就别去,我自己去就行了。”

苏刈却道不行,他得看看二姑家的鸡圈怎么扎的。

实际上,他也不放心一夜没睡的苏凌走山路,万一不小心踩空磕碰了怎么办。

苏凌低头哦了声,却着急挠头这脖子上的印记怎么遮。

欲盖弥彰。

算了,反正问心无愧……

两人吃完粉,收拾好后便先去了二姑家。顺便把菜钵里面添四个鸡蛋,还给二姑。

二姑一听明天要砍芦苇,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开不开工钱都不重要,村里人一来一往掺着人情相互抵工帮忙的多,开工钱的也不是没有。

说开工钱二姑也没推迟,还说自家也要砍,顺便男人们都在家,一起砍人多热闹。

这时,二姑两个儿子史丹史利刚好回来了。一人挑着一木桶豆浆从院子进来要做年豆腐。

两人把木桶挑进灶屋后又出来和苏刈打招呼。

两个年轻人一眼就注意到苏刈脖子上的红痕,两人只看一眼便没多看,都转身进屋做自己事情去了。

倒是二姑顺着自己儿子视线看去,苏刈脖子白,红痕格外明显,上面咬牙还看的出来磨得厉害。

二姑老脸一热,才注意到苏凌眼底大片乌青,眼皮还红肿的厉害,怕不是哭了一夜。

两个年轻人住在一起没分寸,年轻贪欢,上了年纪哥儿就吃病痛亏。

家里没个长辈提醒,她此时只能拉着脸做恶人了。

二姑凑近拉着苏凌问,“那小子昨晚闹了你一夜?”

那小子?二姑平时都是叫小刈小刈的,苏凌还半天没反应过来。加上失眠脑子浆糊想了一夜苏刈,他迷糊点头,“差不多吧,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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