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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十二碗菜具体办什么,根据每家情况具体而论。
有的人家酒席办得扣搜,该是大木钵的换成粗瓷碗,该是荤菜的混着好些素菜,只有几筷子肉充充场面。来的客人吃的不高兴,那也要被村里说闲话的。
还有爱面子的,即使家里没多富足,也大操大办,博得个口碑说谁谁家大方能干,事儿办的漂亮。
苏凌两人自然不在乎别人看法,但一辈子一次的成亲,一定是大操大办,让来的宾客吃的喜笑颜开。
两人养的鸡鸭子一个月后也差不多正是鲜嫩的时候,正赶上了喜事。
这让苏凌有了一种养兵千日终到一时的欣慰。
没想到自己随手买的小鸡崽最后还能省一笔开销。
苏刈还说自己上山再去打些野物,这样要买的肉类也就只有猪肉了。
最后还得找村里人借一些办酒席的行头。
吃酒席的人多,一般人家里也没备多余的家当。像是桌子椅子还有厨房灶具碗筷等,村里办红白事都是临时找别人家借的。
虽然苏凌觉得买也可以,但他们一辈子就这场喜事,花大钱买来只用一次也太浪费了。便还是找三伯娘和二姑家借。
苏凌低头勾着手指头,数一些办酒席要的家当,他抬头认真道,“确定是在一个月完工?”
苏刈笑了:“这么着急?”
苏凌脸一热,斜眼看他,“谁说的,如果两个月完工就得冬天办酒席,那时候还得额外准备炭火,还得借圆炉子烤火。”
而且,冬天穿喜服肯定裹层层棉衣,臃肿地像个蝉蛹,多不好看。
他手指勾着苏刈下巴,理直气壮道:“这是命令,必须一个月完工。”
作者有话要说:
苏刈:着急成亲。
苏凌:催得刈哥“如坐针毡”
苏刈:这不是个好词。
第66章 买米
一早, 两人便来到村长家中说两人成亲的事情。
虽然两人双亲不在,也没有像村里人成亲要走三书六礼,但婚书登册却是一定要的。
两人第一次来村长院子那回, 还是苏凌张着一身利刺, 带着苏刈来认山头的,那时,院子里坐着一些族老在议事。
现出场景大差不差, 一个个老头皆是眉头紧闭满是焦头烂额。
唯一不同的是, 这次是苏刈带着苏凌走到院子里。
苏刈道,“村长, 现在方便打扰吗。”
村长坐在八仙桌上位, 嘴里咬着旱烟杆连胡子都打结没心思梳理。闻言看向院子口, 他把桌上的文书册子合上, 才道, “什么事?”
苏凌正犹豫怎么开口,就听苏刈道,“我们要成亲了,来村长处报备。”
苏凌胸口像揣了只兔子, 还想着自己用什么语气说显得比较矜持。他纠结一路的话, 就被苏刈这么脱口而出。
有时候还是羡慕他那八风不动的脸色。
村长也盯着苏刈看,然后看了眼眉含羞带臊的苏凌,淡淡点头, “好。”
啧, 他还记得苏凌第一次带人来这院子,那架势咄咄逼人恨不得把每个人都刺上一针。他又上下扫了苏凌一眼, 现在这副样子到有点新夫郎娇羞内敛的样子了。
“三书六礼呢?”村长对苏刈道。
苏凌连忙插嘴:“不需要。”
村长瞪了苏凌一眼, 看把他急的。还没成亲, 胳膊肘就拐得厉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替他撑场子。
“流程都不对,瞎闹着过家家?”老祖宗流下的东西这些年轻人真是一点都不在乎。
苏刈从胸口掏出一本小册子双手递给了村长。
村长见状脸色才好点。
绛红封面上祥云浪花打底,下有游鱼上有飞雁,烫金小篆印刷着“婚契”二字。
他翻开册子,雪纸墨字,字迹遒劲有力,笔锋转折锐利不失润泽,一笔一划写的十分用心,是很漂亮的手写小楷。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1]
村长道,“不错。”
然后瞥了眼频频探头一脸好奇的苏凌,他道,“凌哥儿,脸红这毛病怎么治?”
“村长是喝酒容易上脸还是冷风一吹就脸红?”
村长眯眼摇头笑看了下苏凌,然后拿着婚书进了屋子。
苏凌这才知道自己被村长打趣了,顿时脸热起来。
他确实以为来村长这里登记就一句话的事情,没想到还要婚书。
他听着村长念叨了一长串,此时只记得一句白头之约。
他听村长念着婚契内容,心里下意识一慌,像是下雨天屋檐积水哗啦一声溢满了院子,又像是一封晦涩的鸾笺被村长抓了个正着,公布示众。
苏刈这个木头,平日看起来钝葫芦嘴,心里倒是弯弯想的多。只是这些话,他第一次从村长口中听到,多少有些遗憾。
不一会儿村长出来了,把婚书递向了苏刈,却被苏凌出手截胡了。
苏凌低头翻开,眼里透着欢喜亮光,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好了,去官府媒氏那里登记备案,你俩这亲事便生效了。”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酒席啊?”
苏凌乐滋滋道,“刈哥说修房子后办酒。”
村长哦了声,“那得大几个月,到来年了。”
苏凌急了,“不,一个月后!”
村长嗯了声,看了苏凌一眼,像是在说,没看出来你这么恨嫁。
“走走走,别妨碍我这里公事。”村长摆手赶人。
苏刈说了声谢谢后便带着苏凌走了。
村长见两人走后,又坐回八仙桌旁,叹了口气道,“终于有件好事情了。”
其他族老倒是很吃惊,没想到苏凌还真给自己买个丈夫回来了。
村长得意捏着胡子,“还是我看人识看面准,第一次见他俩,就知道能成。”
“终于可以喝口喜酒了。”
其他族老泼冷水道,“还是想想怎么筹集赋税,总不能看着族人卖儿卖女。族里新充的公田,从史青云家收回来的田怎么卖,卖给哪家,其他族人意见,都需要考量。”
村长立马唉声叹气,翻开桌上的文书册子,皱眉蹙忧起来
另一边,两人出村长家后,便赶着马车进城里。
那马在水河湾里吃几天野草,肚子也不拉稀了,对苏凌也亲近不少。
栗色鬃毛像摸了油发亮,背脊、马肚上的经脉像浮雕似的,在阳光下显得顺滑油亮,看起来十分雄壮威武。
两人先是来到青石城媒氏处,这里是专门负责登记婚事的衙门口。
苏刈把人从车辕上扶下。从看守管事处领了个坠着木牌的锁扣,然后把马车栓在一旁的马柱上锁,后面再凭木牌缴费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