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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顺从,骨子里又倔又叛逆,非常欠收拾。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
苏昱对贺淳的到来表示感谢,并邀请他经常陪林述文过来。倒不是说需要同时对两人进行更多剖析,而是单纯的认为有贺淳在,林述文的状态会更好。
不必进诊疗室,坐在外面等就行。
贺淳欣然接受。
……
两人坐在车里,窗口投射的阳光洒在贺淳肩头,一半暖金,一半阴影。
一场心理咨询下来。
林述文很淡然,贺淳却焉了。
贺淳握着方向盘,迟迟不踩油门,在停车场里神游。
林述文倚着车窗,撑下巴悠悠看贺淳,“要不换我开车?”
贺淳回神,可怜兮兮喊,“猫猫。”
林述文薅他头发,说,“别乱喊。”
贺淳即将到H大读研,所在的城市不合适林述文发展。贺淳让林述文到别的城市找工作,林述文从反对,到僵持,再到表态愿意尝试。
两人心照不宣闭口不提,但心里都默认了未来异地的可能。
今天苏昱单刀直入撕开了这层掩饰,林述文比想象中要坦然。
贺淳本就长了一张不好惹的冷酷脸,消沉时,气压低低的,让人害怕。
林述文好整以暇,捏对方耳垂,“后悔了?知道舍不得了?”
“没有。”贺淳耳根很软,捏一会就泛红,他反手握住在耳朵上作乱的手,“猫猫,我在想,关于你找工作这件事情,我的态度是不是太强硬了。”
单方面,自以为是地觉得是在为林述文好。实际上呢?林述文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林述文只想追求平平淡淡呢?他是因为纵容我,才同意的吗?
贺淳越想越丧气,整张脸都黑下来。
林述文叹气,探身靠近贺淳,要不是安全带束缚,他甚至想坐到意志消沉的贺狗子腿上。
“贺淳。”林述文同他对视,“我如果不愿意,就不会同意。懂了吗?”
“哦。”
“哦什么哦?”
贺淳又说,“不哦了,我懂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即使我们暂时分割两地。但……”林述文顿了顿,脸颊泛起一层红色。
贺淳紧张盯住他,喉结一滚,“嗯?”
林述文继续说,“我们未来会生活在一起,日出日落,一日三餐。”
贺淳眼眶发酸,一把揽住林述文,脑袋在他胸前使劲拱。贺淳嗓音低沉嘶哑,喃喃自语,又仿若撒娇,“说爱我吧,林述文,你要早一点说你爱我。”
林述文抱紧他,笑着道:
“傻狗。”
第62章 抓回来
四月,春光明媚。
50平米破旧小套间里,贺淳在卧室和客厅之间忙碌穿梭,林述文把从贺淳家带来的猫薄荷一盆一盆摆在小阳台上,有种朦胧的不真实感。
林述文拿到了工作。
比预期中好太多的工作,是林述文专业领域的国家头部研究所。
用贺淳的话来说,以后林述文也是只吃国家猫粮的猫了。
林述文本来是连面试机会都没有的,未料,同组导师手下某位博士师兄看见了他的简历,给了他一个初试的机会。
林述文跟那位师兄不算熟悉,进组的一年后,那位师兄就毕业了,虽然毕业有继续跟组内老师合作,但跟林述文基本也没有太多交流了。时过境迁,别人已经是某项目组的分管领导,而林述文……嗯,至少拥有一条粘人的大狗。
事实上,关于这份工作,林述文跟贺淳曾有过争执。
林述文说,太忙了,我怕没时间陪你。
贺淳说,不用你陪。
林述文又说,万一项目涉密手机被监听,都没法好好打电话。
贺淳遗憾地把电话嗯嗯这个选项在心里划掉,义正言辞,怎么没法打电话,咱们大大方方聊天怎么了。
林述文还想再说,贺淳表示他不听。
猫猫,你还是个男人吗?赶紧赚钱养家!
于是林述文出来赚钱了。
养家。
毕竟家里有只嗷嗷待哺的大狗,吃超多。
……
林述文跟贺淳忙前忙后,从白天到晚上,整理家具,打扫卫生,原本脏乱的小屋子焕然一新。事关猫猫的居住条件,贺淳细致清理了屋里每个角落,厕所瓷砖缝隙里的陈年霉渍,他跪在地上刷了整整一小时。
整整一天折腾下来,两人累得满身大汗。
晚饭是林述文煮的面条,贺淳豪迈干掉一海碗。
浴室窄小,贺淳站在里面冲凉,手脚都无法施展开。已经洗漱完毕的林述文单手挂着浴巾,倚在门口等,目光不加掩饰地在结实紧致的腹肌上流连。
林述文喉结滚了滚,垂下视线,狗子还没走,就开始想他了。心里涌上一股浓烈的酸涩感,连眼眶都在发烫,这样的选择是对的吗?
贺淳关掉莲蓬头,湿拖鞋拖鞋噗呲噗呲,取过林述文手里的浴巾在随意擦擦短发。
“猫猫,做吗?”
明早正式入职,林述文想说算了不做了,但眼睛一瞥腹肌,下身不自觉硬起来。
林述文手一揽,双臂揽住贺淳后颈。贺淳顺势勾膝盖窝,把人抱进怀里。
贺淳问,“认床不?”
林述文:“嗯?”
贺淳把林述文抛进床里,期身而上,问“床,睡着舒服吗?”
“你那么重一只压在我身上,我怎么感受床舒不舒服?”
贺淳低笑,抬手关掉床头灯,在黑暗中跟林述文接吻,慢慢进入他的身体。
灼热滚烫的温度传遍四肢百骸,深度的契合感让林述文浑身战栗,贺淳粗粝的喘息在耳畔回荡,湿热的气息仿若要从耳道钻进大脑,深深刻入记忆。每一次进入都细致地研磨过每一寸柔软的甬道,进入到最深处。贺淳抚摸林述文的头发,扣紧他的手指,在肩膀舔咬一串细密的吻痕,像一只侵占领地的狼狗,急切地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和痕迹。
这是一场温柔到极致的性爱,几乎将林述文溺毙其中。
唯一勉强拉扯回一丝脆弱理智的,是身下咯吱咯吱响不断的旧床。
得扔,买新的。
……
早上七点,林述文被闹钟吵醒。
贺淳跟着一起,迷迷瞪瞪睁眼,抓起手机看一眼,“那么早就起?”
“唔。”林述文眯着眼睛打哈欠,脸用力在他肩头蹭,懒洋洋不想动。
“再睡会儿。”贺淳跟着一起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给你做早餐。”
“嗯。”
贺淳起身,林述文圈着他的脖子不放,苦笑不得地望着耍赖的人,“亲爱的,手松开。”
林述文哼哼唧唧,含糊说,再抱抱。
七点半,林述文带着一点起床气,独自一人站在洗漱台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