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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其他丫鬟都已经回去了,就白薇在门口守着,“四爷,大娘子已经睡下了,您可用了饭,小厨房温着包子和粥……”

顾见舟:“我不饿,你下去吧。”

他推开门进屋,屋里亮着一盏烛灯,烛火一闪一闪的,他走到床边坐下,陆锦瑶的睡得很踏实。他不知道当初接着压缩饼干的功劳请命去滇南是对是错,若不去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到现在,他才明白,当初五弟离开时,都承受了什么,那时顾见山才多大。

次日一早,陆锦瑶为顾见舟收拾东西,她打算让露竹和箐湘跟着顾见舟去滇南,虽然平日顾见舟用不着丫鬟伺候,但有丫鬟跟着能方便得多。

露竹行事稳妥,箐湘略通医术,她现在有陈嬷嬷,暂时用不着箐湘,其余人,跟她守在宴几堂。

郑氏病了,但顾见舟是非走不可。

原本就因为离开的事弄得谁心里都不好受,现在郑氏一病,更不好受。顾见舟觉得自己为人子未能尽孝,为人夫不能为之遮风挡雨。

若是以前,这些心事肯定逃不掉陆锦瑶的眼睛,如今,顾见舟学会了隐藏。

给顾见舟收拾了一些路上带的东西,陆锦瑶道:“去正院吧。”

陆锦瑶以为,郑氏能吃下饭就没事了,却不想晨起时郑氏突然高热,昏迷不醒。

在外请了府医无计可施,最后永宁侯拿着自己的腰牌去宫中请太医。

宫中来的是李太医,陆锦瑶曾有幸见过一次。

诊过脉后,永宁侯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太医道:“像是热症,却又不是,倒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尊夫人近来可受了什么刺激?”

永宁侯看了眼床上的郑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头发被汗打了个精湿,嘴里一直喊着顾见山的名字。

“未曾受什么刺激。”

李太医道:“那先开些压惊镇定的药。”

第40章 当丫鬟的第四十天

等南香送李太医离开, 永宁侯坐到床边,他握住郑氏的手,轻声道:“见山吉人自有天相, 从小到大,从未让你我担心过, 你不必过于忧心。”

郑氏还在梦中,不知梦到什么, 眼泪顺着鬓发流下来,枕头上一片濡湿。

永宁侯叹了口气,就算知道病的根结在何处, 也不能把顾见山叫回来,军中将士, 未得传召不得回京,军令如山。

这世上不止有郑氏思念儿子,所有的母亲都思念儿子。若是人人都以病情为由把在外军人叫回来, 那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退一万步说, 就算他和郑氏今天死了,顾见山也不能回来奔丧。

永宁侯觉得郑氏太过柔弱了些, 这点事都受不住。

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郑氏只昨晚喝了半碗多的粥,一早还未用饭。

韩氏试过,端着碗坐在床边,但郑氏眼皮都不抬,没办法只能姜棠来。

韩氏心底还不想做这些事呢, 谁愿意做伺候人的活计, 她又不是下人。

“好歹喂一些, 实在吃不下就算了。”

姜棠把干虾皮和酸豇豆炒梅干菜也多端了进来。

“夫人, 醒醒,用饭了。今儿还喝白粥,这粥熬了两个时辰,都熬出米油了。虾皮拌的多,换换口味儿,今儿不吃咸鸭蛋了,尝尝梅干菜炒酸豇豆,里头加了肉末,最是下饭不过了。”

郑氏这才睁开眼吃几口。

韩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事要让她做,一日还成,回回这么喂,早就烦了。

就喂了半碗多的粥,郑氏又睡下了。这也是姜棠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病来如山倒。

她落水时只捂着被子睡了一觉,就又活蹦乱跳了,根本没有濒临死亡的感觉。

看郑氏,才一日连床都下不来。在这里除了要小心算计,还要当心生病。

虽然这里的人生而就不平等,但面对生死,还是平等的。

韩氏让姜棠隔一个时辰过来一次。

过了一个时辰姜棠又进来,她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屋里的窗户虽然只开了个小缝,但墙角摆了冰盆,屋里并不热。

因为关着窗子,所以桌上摆着烛台。

她把托盘放到桌上,走到床边,轻轻晃了晃郑氏的手,“夫人,醒醒,醒醒。”

见人不醒,姜棠又喊了两声,郑氏这才睁开眼睛。

她目光有些涣散,眼中还有泪光。

褪去妆粉,人比平日显得老态得多,眼睛也比平日红肿。

郑氏看是姜棠,使劲抓住她的手,“我梦见……梦见……”

她梦见顾见山死在战场了。

他一个人,孤身去敌军军营,杀了敌军的将领,自己却没回来,六月的天,被扔在了雪山里,就那么一个人。

郑氏从未去过西北,永宁侯更未说过打仗的事,她怎么能把梦记得那么清楚,什么敌军,雪山,怎么可能那么清楚。

这些话郑氏不敢和永宁侯说,他会生气,会觉得她胡思乱想,会说大战在即不吉利。但姜棠不会,她连说出去都不敢。

郑氏声嘶力竭道:“是不是那边传来什么消息了是不是见山出什么事了,你们都瞒着我!是不是……”

姜棠用力抱住郑氏,拍了拍她的肩膀,“奴婢以性命起誓,绝对没有。您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所以才会想到这些。若是出了什么事,人就能梦到,那根本不用飞鸽传书,直接托梦就好了。”

“夫人,梦都是相反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五公子没事,您别害怕。”姜棠也有些心慌,但她觉得顾见山不会死,她记得小说里顾见山也没死。

小说是围绕陆锦瑶展开的,当家主母,除了举办各种宴会,维系人际关系,还有就是操持侯府的喜事丧事。

没有和顾见山有关的丧事,那就证明他没死。

私心,姜棠也不希望他死。

就像赵大娘说的,无常见了他都得作个揖再走,这样的人怎么会死。

郑氏伏在姜棠怀里呜咽地哭,这么多年,这都是她的一块心病。永宁侯不理解她,别人又说不得,姜棠定会守口如瓶,她要是敢往外说一个字,她有的是法子。

做惯了主母,郑氏还未尝试着攀着别人的肩膀。

若是南香南雪这样做,郑氏一定觉得她们僭越,不懂尊卑。但姜棠,就好像在她落水之时把她往上拽了一把,很让她信服,什么话全往她心坎儿里说。

就拿喂汤来说,别人只会说夫人吃一些吧,不吃侯爷又该担心了。

而姜棠说的,只是让她吃饭而已,不是为了别人,单是让她吃,就像哄孩子一般。

便是脾气再差的人,对着她也很难有脾气。

郑氏道:“可……”

姜棠道:“您渴了奴婢就去拿水,喝点水就不渴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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