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2
,网购都能搞定,秦瑜笑:“谢谢伯母。”
张妈去提了桶过来,跟秦瑜往外走,傅太太在她身后叫住她:“秦瑜啊!”
“伯母。”
“你那里一下子也没法子开火吧?等下中午过来吃饭。”
“我等下十二点有事要出去。恐怕太早了!”
“没关系,就家里几个人,我们十一点开饭。跟你说好了,到时间我可不派人来叫你了。”
人家真心实意,秦瑜应下:“好。”
秦瑜带了张妈回去,当然傅太太叫她张妈,秦瑜按照年龄叫她:“张妈,您帮我看看除了这些我这里还缺什么日常用的东西,麻烦你帮我一并买了。”
“小姐放心,我看了会给您买的。”
秦瑜打了水,把床单泡进了水槽,床单不脏,不过是过个水,漂洗一下。
张妈去傅家让人送来了晾衣杆,过来帮秦瑜一起把被单给绞干了晾挂起来。
“小姐,我看过一圈了,扫院子用的竹枝扫把,家里用的簸箕扫把,拖把,还有……”
秦瑜去屋里拿了两个大洋:“张妈,麻烦帮我把这些东西添置了。”
“小姐放心,我等下就叫人去买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闻秀带着几个人走进来,张妈立刻过去回:“闻姐,太太让我过来帮秦小姐看看,还缺什么日常用的杂物……”
闻秀听她把话说完,伸手:“钱给我,你用家里的就好,买了多少,来我这里报账,我问秦小姐要。”
“是!”
秦瑜见张妈垂下了嘴角往外走。看来这傅太太平时为人宽厚,这位闻姨却是管家十分严格。
闻秀拿了钱过来,递给秦瑜:“秦小姐叫我们这边的人来买,等买来再给钱就是,要是她伺候得好,您给几个大钱打赏,让她们买两颗糖,大家甜甜嘴,也是好的。”
这位管家倒是松弛有道,秦瑜接过钱:“谢谢闻姨提醒。”
闻秀转身招手,一个四十来岁,盘了个发髻,穿着蓝色龟背纹考绸袄裤的女人走了过来,叫一声:“秦小姐好!”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六十的婆子,一个三十多的女人,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和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
秦瑜这下搞不清楚了,自己的房子上上下下就四百多平米,平时要上班,打扫家里,给自己做饭洗衣,要两个保姆那是绰绰有余了,这一下子来四个,其中两个小孩子?
“秦小姐,这是介绍所的王刘氏,大家都叫她刘娘娘。”闻秀介绍。
这个就是上辈子的家政服务公司老板娘,秦瑜点头:“刘娘娘,你好。”
这位王刘氏转头看着她身后的两大两小:“秦小姐不要怪闻姐,这拖儿带女的,闻姐原本也不想让我介绍过来,是我听说小姐要找佣人,横说竖说让您见见一家子。要是能赏他们一口饭吃,不要让他们一家子饿死了,也算是我想着要是您这里要两个不相干的,到时候为了谁做多,谁做少必然有闲话。这婆媳俩只要互相搭手,勤勤恳恳把事情做了,倒也好。”
这一家四口,都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补丁叠补丁,洗倒是洗得挺干净。
“先介绍一下情况。”秦瑜走到那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面前,“老家哪儿的,为什么来上海?今年几岁?”
刘娘娘连忙帮着说:“小姐,她叫花素芬,老家是苏北庡?乡下的,今年二十八。”
才二十八?就这么显老了?秦瑜看了一眼这个王刘氏,“让她说。”
秦瑜回过头问这个女人:“你婆婆和两个孩子几岁?”
“我婆婆四十七,妮儿今年十一,阿强九岁。”
“为什么来上海?”
“去年乡下闹水灾,没吃的了,公公早就没了,我男人七年前出来读书,就没回去过。过年的时候他堂姐回来说可以介绍妮儿来东洋纱厂做工,签三年,给二十块大洋,当时也没细想,只想着孩子不会被饿死,我们一家子也能熬过去。等妮儿走了之后,我听人说在东洋纱厂做工是要做死人的,跟我婆婆说了之后,婆婆说来上海找堂姐要回妮儿。所以来了上海,死活求了堂姐,才把妮儿放给了我。可我却欠了她三十多块。”
男人七年没回去,这种世道,死了也有可能。包身工这个事,还是上辈子课文里学到的,没想到能亲耳朵听见:“三十多块?你不是说她给你二十块吗?”
秦瑜想起了那篇《包身工》里有这么一句话:索洛警告美国人当心枕木下的尸骸,我也想警告这些殖民主义者当心□□着的那些锭子上的冤魂。
秦瑜穿过来至今,巨富之家的儿媳,出来又有那么多金条傍身,住在租界,就是路途上看见那些穷困潦倒的人,到底是远距离看,没有过任何感受。
说到这里这个儿媳妇眼泪落下来,哽咽着说:“她说孩子过来三个月,什么都没学会,白给她吃白给她住,问我要三十二块钱。我实在拿不出来,她说要是在外头找不到活儿还不出来,叫我把孩子再送回去。”
基本的情况算是问清楚,秦瑜再问:“你们婆媳俩除了洒扫烧饭还会干什么?”
“纺纱织布,针线缝补,种地,其他的就不会了。”
王刘氏连忙来补充:“小姐,她的针线活是真细致,一家子很要干净的,我那里都扫得干干净净的。我当年被爹娘卖出去做童养媳,捎信儿回去,爹娘还不带我回去,婆婆知道后差点被婆婆打死。所以?婲看见她们婆媳要找回这个小姑娘,就想到了自己,当时我爹娘肯领我回家就好了。我这个心啊!就软了,想尽办法给他们找主家,一般的主家也就要一个两个老妈子,这一家四口,实在难找。刚好听闻姐说您找佣人……”
那个儿媳妇站过来,往地上跪去:“求小姐赏口饭吃。”
秦瑜这个出生在红旗下的人,哪里被人跪过?连忙避开:“你起来,站着好好说话!我这儿可不兴这一套。”
这儿媳妇站起来,可能这是最接近被留下的机会,她双手揪这破烂的衣摆,像是等待审判结果。
“身上没有什么传染病吧?”
王刘氏一听有戏,连忙过来回:“之前小姑娘在纱厂干活,纱厂是睡大通铺的,传染到了虱子,来了我那里,已经用了药,现在没了。您要是决定用了,下午我可以带她们去洋人开的医院里检查。不过一个人一个大洋的检查费要您这里出。一般的人家没这个规矩,就几家大户人家和洋人家里有这个要求。”
“行,四个人都检查。这个工钱怎么算?”
王刘氏听见这话满脸堆笑:“您是闻姐介绍的,知道咱们这块佣人的工钱,只是我也对她们说了,这个法租界一间小阁楼一个月也要十块大洋了,加上一个人一个月吃喝,再节省,五六块大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