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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于真意快速回答。
陈觉非没再多问,两人齐步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于真意比他矮一头,肩膀时而蹭着他的手臂。
“非非。”于真意突然出声。
陈觉非脚步一顿,垂眸睨向她,语气不确定:“在叫我?”
于真意:“不然我在叫狗?”
陈觉非:“哦。”
走到一楼拐角处,于真意友好地和他打着商量:“我以后都这么叫你吧。”
“随——”
便字还未说出口,于真意头晃得像骰盅:“不不不!不行不行!”
陈觉非:“......你没事吧?”
于真意表情悲怆,望着天花板:“我有病,别管我了。”
陈觉非听话地点点头。
于真意不乐意了:“我说我有病,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和我说:真真,你没病,别这么说自己。”
陈觉非看着她像炸毛的小狮子,身后的小尾巴停止摇晃,龇牙咧嘴地冲他低吼。他嘴角勾着笑,拿过她怀里的球在指尖转着:“真真,你有病也没事,我会养你的。”
作者有话说:
于真意:非非~
? 第 26 章
竞赛地点在沿江区, 虽然没有出市,但是临近郊区,已经和出市差不多了。张恩仪经常打趣, 沿江区到市中心的时间, 和从市中心出发去杭城的时间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提早出发看场地加比赛, 陈觉非算来要在那里待将近一个星期。
于真意盯着自己的物理卷子, 叹了口气,从倒数第三题开始她就只能解出第一个小题了。
如果陈觉非进了决赛, 他就有资格进入国家集训队选拔,国集选手可以保送清北。
于真意知道陈觉非是有这个实力的。
她莫名又想起那天陈觉非带着玩笑的一句他会养她。那时的她是什么反应呢?
气急败坏地哼了声:“我们新时代杰出女性才不要别人养呢!”
陈觉非从容接话:“那你养养我?”
她红着耳根, 打掉他正在转的篮球, 篮球在地上弹了两下,又向前滚。陈觉非弯身,垂下的手背上骨节微突,蓄着力的手抓着球捡起, 圈在臂弯里:“小朋友都是说不过就动手的。”
于真意没再回话, 恰好救人一命的上课铃响起,她夹着尾巴溜上楼梯,只能听到后头传来的含着清朗笑意的声音:“小气哎。”
于真意站在二楼楼梯口拐角处, 好像距离远了,心跳的节奏就慢了下来。
她一脸正气凛然不吃嗟来之食的模样冲下面喊:“谁小气了?我们做人要凭自己的双手和本事吃饭!”
下一个班级的学生正成群结队地下楼去上体育课, 攒动的脑袋从两人的视线中纷乱穿过。旁人看见两人隔着一层楼梯遥遥对话,都投来好奇目光, 其中有几个学生和陈觉非同属一个竞赛队,简单和他打了声招呼。
男生奇怪:“你站在这儿干嘛?”
陈觉非抬眸看了于真意一眼:“不敢上。”
“为什么?”
“我——”
自知陈觉非嘴里没什么好话, 于真意捂着滚烫的耳朵, 跺跺脚, 在他要开口之前再次发声:“赶紧上来!别在外面丢人!”
陈觉非挑眉,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拍拍男生肩膀,丢下一句走了,而后晃悠着步子走上来,跟在她身后,篮球轻轻敲了敲她的肩胛骨,压低声音道:“看,多听你话。”
耳朵更烫了,太阳穴跟着跳动起来。
思绪回笼,于真意继续盯着卷子发愣,题目还是那道题目,心境却不再是那个心境。
莫名的想法就是在此刻横生。
好想和他上一个大学,和他接着延续这样普通又不普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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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岳民最近在参与一个新项目,要出差去桃岛,钱敏不放心他,要跟着去。
于真意对此表示不解,于岳民这么大个人了,能有什么不放心的?钱敏不如关心关心她的女儿吧。
一瞬间,家里就只剩于真意和爷爷了。
“真真,陈陈也不在,爸爸妈妈也不在,你们学校附近又刚出了这种变态,你要小心一点。”于岳民嘱咐。
于真意倒是不在意:“我们学校都处理好了,不会有事的。”
钱敏还是不放心:“你要不要让爷爷去接你?”
听到这个,于真意赶紧拒绝:“妈,真的不用了。你们再不走,冬天都要来了。”
钱敏和于岳民相视一眼,只能作罢,没再多说。
周一一早,于真意换好校服出门的时候正巧碰见爷爷。
他坐在门口,看见于真意就起身:“真真,晚上爷爷来接你吧?”
“我......”于真意抿了抿唇,“爷爷,我可以一个人去上学的,也可以一个人放学的。”
爷爷没再多说,于真意匆匆走出鸳鸯巷。
于真意的确害怕再遇到那个露阴癖,她嘴上说着害怕,心里却慌得不行,所以特地和岑柯请假,希望自己可以在下午上完课之后就回家。
岑柯考虑到她的情况,同意了,并表示如果班里有女生想要提早回家也可以回去。
于真意欣喜万分,她和张恩仪在校门口道别之后正要往学院路的方向走,突然就看见了前面不远处,站在人群中的爷爷。他推着老式自行车,夹杂在一众私家车之间,有些格格不入,以至于于真意一眼就能够看见。
爷爷也看见了于真意,他冲她招手。
爷爷还是来了。
于真意抿了抿唇,正要走过去,突然听见周围几个男生女生的交谈。
他们没有穿师大附中的校服,松松垮垮的外套上印着的是隔壁不远处职高的校服logo。
“看那老头。”
“居然是家人老人来接。”
“这个车好老,那个老人也有点凶。”
“啧啧,对了,你哥怎么还不出来?”
几个人在一旁肆无忌惮地交谈着,说话刻薄刁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说话声音是否太过响亮会被别人听到。
于真意想,她现在应该做的是走过去告诉他们,自己的爷爷不是他们口中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就以别人的外观来武断地断定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可是她的脚步定在原地,地上的杂草触碰着她的脚踝,像是扣上了层层脚链和枷锁。
她心虚地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好像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爷爷长得凶,所以她不敢靠近,也不敢和爷爷走在一起。
因为爷爷穿着朴素,所以不希望路人会将她和爷爷联系在一起,也不希望别人认为自己是他的孙女。
因为爷爷骑着老式自行车,所以她不想坐那辆车,她宁可走路。
爷爷又朝自己挥了挥手。
“那老头在朝谁挥手啊?”旁边那个男生吊儿郎当地说。
“不知道哎。”
原本话题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几个职高的学生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