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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格,都没有她的功德来得深厚。

有着这样厚的功德力,加之她魂魄坚毅,历经雷劫,早该原地飞升。

然而道道无形的枷锁裹挟着她,死死抑制着她周身的生机和澎湃功德。

——

蓉城

某半山别墅内,灯火通明。

偌大的一楼客厅靠近落地窗边,是一处风格简约,黑白交融的办公区。

身着灰黑居家衬衫的青年男人坐在桌前,直挺的鼻梁上稳稳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垂感极佳的薄薄衬衣贴合在身上,几近勾勒出宽而不壮的肩,以及向下收拢的劲瘦腰部。

他指尖轻敲着黑白交融的桌面,面上不带笑意:

“我要的是准确的日期和方案,而不是‘大概’,‘估计’的时间。”

男人生了一双瞳仁色浅,像琥珀一样的眼眸,眼型长而不窄,形似桃花却又不完全是;

本该是看上一眼便觉得含情而温和的眉眼,莫名笼着一层阴鸷,显得他瞳孔幽深,凭添冷意。

被眼镜一遮,再加上他冷冷淡淡的声音,会议那头的几个负责人都噤声不语,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

明明他们在公司里,也是执掌成百上千员工的领导层,可面对这位顶头上司时,仍深感压力。

寂静半晌,才有一人硬着头皮说道:

“初步运行已经成功了,就差大范围测试,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跑程序的时候没有bug,三天之后可以全线升级。”

“如果发现bug……更改外加重新运行,可能还要一周。”

晏承眉尖微皱。

对这个速度,他并不满意,但他知道再逼这些人也不可能更快了。

半晌他开口说道:

“尽快。”

会议那头的人都悄然松了口气,知道这是同意了。

直到这场小会散场,几人还在心中嘀咕,这年纪轻轻的顶头上司怎么就有如此气场,与之对视时,都让人不禁心生退意。

殊不知关闭了会议的晏承摘了眼镜,仰面坐在沙发上,紧绷的肌肉稍稍松懈。

衬衫贴合着肌理线条优越的胸膛,随着他加重的呼吸起伏,略显破碎。

疼。

钻心蚀骨的痛感碾过他的四肢和神经。

他眉心蹙紧,苍白的指尖摸索到颈口,探入后勾出一根银线。

一截莹白的,还带着体温的指骨被他攥在掌中。

在肉眼无法看到的层面,滚滚黑雾以沙发上的晏承为中心向外扩散,但散不远,又被聚拢到他周身。

其中三成,勉勉强强被他掌中的指骨吸收。

但远远不够。

第152章 晏承专场,订阅随心

距离晏承上一次疏通煞气,堪堪过了十来天,日渐严重的阴煞从不知名的角落挤出,又重新汇集到他的身边,深入脊骨。

初始时他以为是自己这幅身体不中用,如食髓知味的瘾君子那般,尝过了骨髓神经中阴湿和疼痛被一点点拔除,体验过许久未曾感受到的轻松,对疼痛的耐受度不够强了。

又或是他产生了‘抗药性’。

越是得到顾之桑的帮助,阴煞反噬得便越严重,导致他躯壳汇集阴祟的速度大大加快。

但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晏承发现并非如此。

他身上出现的变化,似乎并非是他本身的原因……

是煞气在变多。

接触的灵异多了,甚至于整个人都被掳到阴曹地府走了一圈,饶是没有改过命,开过光,他的体质还是发生了自然变化。

晏承可以看见阴间的东西了。

不仅鬼物,还有就是他周身那些黑压压的,不断翻滚的阴煞。

亲眼看到这些东西不断往自己的七窍和毛孔中钻,晏承不禁苦笑。

难怪自己会被当成不详。

正出神思索,一旁的手机微震。

晏承那双为了降低对痛觉的注意力而刻意放空的瞳仁,慢慢聚焦,回神的瞬间,刺入内腑的冷意令他眉尖一抽。

能在私人时间,给他的私号发送消息的人不多,他闭着眼都知道有谁。

带着些许道不清的期许,他拿起手机看向屏幕,痛到双手微凉的修长指尖如半透明的薄玉。

「阿承,睡了吗?昨天视频的时候你妈妈就说看你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你最近身体情况,要不请顾师父帮你再看一看?」

同他发消息的人是晏鹤,他的父亲。

晏承垂眸:「不用,我挺好的。」

似是察觉到传递的语气过于冷硬,他抿着好看的唇,又添了一句:

「你们不用担心我,天冷了记得让徐姨早点给妈预约看诊,衣服也别再穿那么薄了。」

另一头,符轻岸面露紧张,紧盯着丈夫的手部。

“怎么样,儿子说了什么?”

晏鹤:“诺,你自己看。”

眼瞧着妻子低靡了一天的情绪回转,晏鹤才徐徐说道:

“阿承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可以照顾好自己,我当年像他这个年纪时还不足他十分之一……”

符轻岸闻言,横了他一眼。

年过五十的中年美妇眼角有细细纹路,但身材仍保持得不错,肤色白皙秀唇长眼,年轻时候的姿容绝佳清晰可见。

“能力是一回事,他根本就不重视自己的身体,哪次不是硬撑着自己扛,要不是身边的人和我们讲了,我们做父母什么都不知道!”符轻岸说着,眼圈就红了:

“怪我没本事,让儿子小小年纪就受欺负,他怨我们也是应该的……”

“唉怎么又说起这些了?阿承还记得你关节不好,嘱咐我照顾好你,他把你放在心上又怎么会怨你。”晏鹤叹了口气,轻轻搂住妻子的肩膀。

话虽如此,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心中也涌出无限的愧疚:

“要怪,也该怪我太软弱!”

当年妻子怀孕生产,孩子还没抱热乎,就被忽然出现的玄门之人夺去。

那时他晏鹤二十五六,正是蓉城新贵,商场上的新星,事业有成夫妻恩爱,谁不说一句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

可偏生玄学这种存在,是凌驾于世俗之上的。

二十多年前连国家都才刚刚建立起灵组,还在摸索之中,隐世千百年的玄门又哪里是他这种‘庸俗’,‘渺小’的商人可以抵抗的。

晏鹤还记得那个乾清门的老前辈,长髯白须,一双手掌就这么轻轻搭在嚎啕啼哭的,刚刚出生浑身通红的儿子的脖颈上,仿佛一用力,这个孩子的哭声和人生都会戛然而止。

他想要上前阻止,夺回儿子,想要宣泄愤怒,大声质问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却在出声的刹那被那老者轻飘飘扫视一眼。

冷漠,蔑视,不悦……

高高在上如指掌生杀大权的‘神’,在俯视蝼蚁。

如有实质的视线,如刀子般刮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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