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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急促的电话叫醒。

简言有些迷糊地摸了摸手机,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正气凛然的声音:“你好,请问是裴缺的家长吗?”

简言脑子转不过:“嗯,怎么了?”

“裴缺同学和人打架,现在正在公安局接受教育,麻烦您来领他走。”

简言毫不犹豫地摁掉电话。

什么人啊,这年头的骗子都不打听清楚的吗。

他家小孩儿那么乖,怎么会打架?还公安局?

笑死人了。

简言继续闷头呼呼大睡。

下一秒,电话又进来了。

“裴缺家长,是这样的,你需要和裴缺同学说句话吗?”

简言手误接起,有些烦:“你骗人之前能不能……”

“哥哥,是我……”

少年低落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简言卡壳,“雀雀?”

裴缺闷闷地应了一声。

简言随手抓起沙发上的衣服套在身上,飞奔去公安局。

一路上他都觉得不太真实,裴缺怎么会打人?

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不是裴缺的问题,一定是对方先动的手!

简言气裴缺平时候脑子清醒,到关键时刻又出岔子。

小孩儿下手不知道轻重,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真要去蹲局子吗?

简言有些迷茫,难道裴缺是逃不过要蹲局子的结局吗?

不行!

他一手养漂亮的,好不容易养这么大,是要做社会好青年的。

简言要杜绝这种情况发生。

简言踩着油门,面无表情地到公安局门口,神色绷起来。

有工作人员听他讲了情况,带他到里面。

简言家离公安局就挺远的,到的时候一起打架的一大半人都被家长领走了。

简言一眼看见缩在角落的裴缺;

少年头顶盖着粉色帽子,缩在角落,不动弹也不抬头,像个被遗弃的孤儿。

简言一路想了很多要怎么教育裴缺,怎么开导他,怎么让他做社会好青年。

但现在目光落在他身上,只想立马把人接出去,带回家洗干净,最好是还能对他笑。

简言和警官交涉一番,问清楚挨揍的那位同学的情况。

警官说确实是对方先动手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提供了证词,裴缺只是正当防卫,所以裴缺不需要负什么责任,只是让简言好好开导一番。

简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并不觉得裴缺会自己惹事,但以防会被对方下套。

简言签字把裴缺领回家。

裴缺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出门前有多大人,现在就有多小孩儿。

简言恍惚间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刚刚遇到他的那个时候,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生怕挨骂不讨人喜欢。

简言抬手拍了拍他脑袋:“说说吧,这次是因为什么?”

少年低着脑袋,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像只小尾巴跟在他身后,他缄默。

简言也不走了。

刚刚开车开太快,心脏都还在狂跳。

他干脆蹲马路边上,点了一支烟。

简言的烟瘾不大,偶尔烦躁的时候抽两支,一个月一包烟。

裴缺也很少见哥哥抽烟,哥哥很多时候都是开心的,会眯眼笑,会追剧时哈哈哈大笑,会搂着他一起在家抱着投影仪看电影。

很少像这个时候皱着眉,眉间像是有化不开的忧郁。

裴缺站在一边,侧目看向男人,男人的眉眼被烟雾笼罩得模糊,像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平心而论,简言的容貌在人群中也算是脱颖而出,如清风明月,又如昭昭烈日。

裴缺像是被烫到,瞬间挪开目光。

“咳咳咳……”简言陡然被呛得猛咳,他弯着腰差点要把自己的肺刻出来。

裴缺吓得连忙给他拍背,抬手从包里拿出矿泉水递给简言。

简言喝了一口,才缓过神。

这也太尴尬了,简言本来想故作高深,让小屁孩自己慌起来,然后主动认错。

毕竟打人也不是小事,万一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正当防卫也会变成防卫过当。

但谁特么知道太久没抽烟了,先落下风的居然成了他。

简言又喝了一口水,压压惊。

裴缺突然想起什么,顿了顿道:“哥哥,这水我喝过。”

他道:“我忘记了。”

简言把水扔他怀里:“你可得了吧,一瓶水你喝过我就不能喝了?”

“嫌弃我?”

“不是,当然不是。”裴缺陡然抬眼,慌乱解释:“我怎么会嫌弃哥哥。”

他有些着急,脸涨得通红。

简言哼了一声:“量你也不敢。”

裴缺轻轻地把矿泉水捏在自己的掌心,感受到矿泉水瓶残留的简言的温度。

他低声道:“不是不敢,是不会。”

声音很低,简言没有听清。

他没在这茬上浪费时间,淡淡道:“你是打算耗到什么时候?”

裴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哥哥在问为什么打架的原因。

裴缺压了压帽檐,抱着矿泉水瓶,乖乖地蹲在简言的旁边。

两人蹲在路边上,像是一只大狗带着一只小狗在路边流浪的既视感。

大狗简言瞥小狗裴缺一眼:“看什么看?不说?不说就都别回去了,今晚在这里睡,估计明天一早还能收到来自好心人的捐款。”

裴缺顿了顿,低着头,手指在地上画圈圈。

在简言腿蹲麻的时候,他才终于动了他的金口:“因为,他把我的帽子弄脏了。”

“啊?”

简言愣了一下,有些意料不到是这个答案。

但转念一想,好像又确实是裴缺的风格。

毕竟小学六年级,因为主角受说一句哥哥不要他,他就被触到逆鳞了。

那一次简言能理解,这次却有些不理解。

他嗓子有些哑,可能是因为刚刚抽烟呛到了留下的后遗症:“所以?”

裴缺咬着嘴唇,抬眼时简言才发现他眼睛有些红,他声音低落:“帽子是哥哥给我买的,我不舍得把它弄脏,我甚至都没有戴过几次。”

他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控诉道:“他把我的帽子掀了,弄脏了,擦不掉。”

小少年说着说着,委屈巴巴地掉眼泪,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简言听得怔在原地,指尖的烟烧到尽头,他才恍然回神,他把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有些沉默。

“我还以为……”

原来最终的原因还是因为他。

简言有时不知道这样是好的还是坏的。

裴缺把他看得太重了,似乎把他当成一切,所有事情都围着他转。

他一直以为这会随着年龄增长有所改变,现在他发现似乎并没有,反而愈演愈烈。

简言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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