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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小栖无说,“外面就有一个爷爷呀。”
牧钰一听,着急地就跑了出去。
其他小鬼争先恐后地跟着。
小栖无将生死簿交给爸爸,抱了抱爸爸:“爸爸,栖无抱一下。”
苏闻单膝跪在地上:“嗯?”
小栖无闷声说:“栖无有点难过。”
外面的初至原本是靠在梳妆台旁的,像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她不耐地啧了一声。
林丁奇:“偶像,怎么了?”
“嗯。”初至不答反问,“偶像是什么?”
“很崇拜您的意思。”
初至侧头看他:“你品味还挺特别。”
林丁奇:“???”
初至:“多跟小崽子和苏闻学学,崇拜我,不值当。”
这时候的牧钰已经出来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些人都很茫然。
没一会儿,苏闻和小栖无也前后出来。
初至一看跟出来的还有这么多鬼,将小栖无抱起来,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问:“就是他们?”
那些鬼见这里有这么多人,都有些害怕地躲到了牧钰身后。
牧钰问:“阎王大人,您说的人在哪里?”
小栖无指着乔老爷子:“那个爷爷,身上有叔叔的福泽。”
乔老爷子双手微颤,看向小栖无的身边,不确定地问:“牧叔,是在这里吗?”
小栖无点头:“不仅是牧叔叔,还有哥哥姐姐们。”
乔老爷子脸色微变,竟然是将手中的拐杖一扔,直接跪在了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牧钰却是认不出来这个人了,被这个人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周围的人也忙着去扶乔老爷子,乔老爷子却格外地坚定,看着空气,声音颤抖:“牧叔,我是乔川啊,乔川!”
小栖无走到乔老爷子的身边,小手碰了一下老爷子的眉心。
牧钰一滞:“小川?”
其他鬼也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乔老爷子:“川川怎么这么老了啊?有皱纹了!”
乔老爷子一下子听到了好多声音,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而后竟然又是跪在地上,又是磕了几个响头:“是我,是我,我是小川!”
“师哥师姐,是我啊!”
周围的人看的见小栖无做了什么,而老爷子又像是听见了什么,不由觉得惊奇;“真的假的,他不怕吗?”
小栖无听到这话,回头轻声说:“是爷爷思念的人,怎么会害怕呢。”
众人一愣。
那些小鬼还在笑着:“哭什么啊,川川变老了,都不可爱了。”
“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要捏他的脸啦。”
乔老爷子又哭又笑:“师哥师姐都可以捏。”
牧钰沉默许久,他不能碰到乔川,只说:“起来说话吧。”
“怎么,只有你?”他问,“其他人呢?”
乔川哽咽了一下:“战死了,都战死了。”
这下子,牧钰没有再说话,他带着小鬼们走到了戏台上。
小栖无也跟着走了过去,其他人一看,纷纷跟上。
牧钰站在台上看着台下,好久才发出了一句长叹:“没有保住。”
“保住了!”跟上来的乔老爷子说,他激动地说,“大家都活下来了,那几个情报员,都把情报带出去了,只不过后来,又牺牲在了战场上。”
闻言,导演在后面一愣:“这不是剧本最后的故事吗?”
林丁奇:“什么?”
导演说:“我们这部戏,就是拍牧钰的,乔老爷子提供的背景故事。”
“前期主要是牧钰收养孤儿,开戏班子,后面就是……大乱之时,牧钰为了保护几个情报员,整个戏班子都牺牲了。”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包括直播间。
【是谁说的牧钰查无此人?】
【平凡的人,却也很伟大啊。】
【整个戏班子?所以当时是发生什么了?】
牧钰听到了导演的话,问乔川:“你写的?”
乔川点头,一个老人了,却像个孩子哭得不成样:“牧叔,没有人记得你,没有人记得师哥师姐,我年纪大也不懂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存了一辈子的钱,就想让人看看牧叔。”
牧钰笑道:“有什么可看的,一介戏子。”
乔川:“您不止是戏子!”
他激动地指着戏台子底下的一排排座位,大声地说:“您不是!师哥师姐也不是!我都听得见!我在里面都听得见!”
“三十八声枪响!”乔川说,“你们每一个人倒下去的时候,我都听得见。”
他用力地指着台下,指尖仿佛明明白白地指着那里的人:“我们过年放的炮仗,都没有三十八响。”
顺着他的视线,人人鬼鬼都看着台下,牧钰想起那一天。
将情报员藏好后,戏班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按部就班排戏。
那些人闯进来,将所有人都绑了起来。
戏班子都是牧钰收养的孩子,长大了的,没长大的,一个个跪在戏台子前。
牧钰站在台上,有人站在他身边,用枪指着他的头,让他看着台下:“看到那些人了吗?”
孩子们还小,这几年实事动荡,他们冬衣都穿不暖,跪在地上发着抖,但每一个人都在朝他摇头。
“看到了吗?”
牧钰咬着牙:“不曾见过。”
砰的一声,一个人在他牧钰面前倒下,血色漫在他眼里,他不由闭上眼。
那人说:“不说是吧?那你就看着。”
他强硬地迫使牧钰睁眼:“看他们倒下,我不杀你,我要你看着他们的尸体,在这里给我们唱戏。”
第四十八章
三十八声枪响, 牧钰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见第三十八响,或许是听到了,但或许又没有, 因为第三十八响是自己, 之后应该不止。
孩子们一个个倒下,却没有一个开口说出戏院里藏着什么人, 他们明明只是孩子, 平时练功时都哭着喊着累,被刀割伤了也会哭, 看见血了也会跑到自己面前撒娇说疼。
可是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再喊过害怕,怎么能不害怕呢?
每个人都在害怕死亡,牧钰自己也不例外, 他在台上, 看着孩子们害怕, 看着漫开的血色也害怕,闻到硝烟的味道也害怕。
但他不能说, 后面的不止是几个人而已,那里救下的还可能是一城, 甚至一国的人。
枪抵在他的头上,那人一遍一遍地问:“说不说?”
牧钰被掐着脸,被迫面对一个个倒下去的孩子,一字一句重复:“未曾见过。”
那人说:“一个戏子,骨头还挺硬。”
牧钰:“我们国家每个人, 骨头都很硬。”
“好, 很好, 那我就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那人对下面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