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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去办就可以。”我说,“咱们俩就到此为止吧,从此相忘于江湖。”

我说完这句话,旁边路过一个臊眉耷眼的年轻人,他“啧”了一声看着我们俩,十分清晰地嘀咕了一句:“又分了一对。”

我疑惑地看向他,觉得这人可能是疯了。

“你确定不用我陪你?”

“不用不用,咱们算是银货两讫了。”我为了避免被人误会,特意措辞了一下,但事后想想,觉得“银货两讫”这词儿用在我俩身上,被有心之人听见了搞不好会有更让人难以忍受的误解。

误解就误解吧,大家都是过路人,谁认识谁啊。

我赶紧跟梁琢道了别,回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我猛然意识到事情不太妙,因为刚刚分开的时候,我跟梁琢说的不是“拜拜”,而是“再见”!

这太可怕了。

我赶紧躺回床上,看会颜色漫画压压惊。

然而第二天,当我刚办完手机卡,来到某知名景点排队时,突然有一只拿着奶茶的手伸到了我面前。

抬头。

梁琢说:“真巧啊,竟然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我惊恐地看着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事情不太妙。

我问梁琢:“咱们俩该不会在网上抄了同一个攻略吧?”

第20章

对于我的攻略,我曾经信心百倍。

我觉得,这是我做得最完美的一份旅行攻略,它结合了我在网上搜索到的所有优选游玩路线以及避雷提醒,我坚信,这将会是一趟十分愉快的旅行。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我必须相信,人定胜天就是一碗毒鸡汤。

从我出发在机场被小孩泼了咖啡开始,我的旅行就已经开始发生了不可预测的偏离。

后来一系列事件的发生,都如同蝴蝶效应,将我的这场出游拉向了无法预估的地方。

包括梁琢的出现。

我说:“你的下一个地点,该不会是旁边的……”

“步行十分钟那个园林。”梁琢说,“我忘了叫什么。”

果然,我们抄了同一个攻略的推荐路线。

他问我:“喝吗?早上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才买到的。”

我很谨慎地问他:“要代购费吗?”

梁琢笑得很大声:“不要。”

然后我放心地接了过来。

但我还是低估了梁琢的无耻,我喝了一口之后他才说:“但你要和我结伴一起逛。”

梁琢的话让我震惊不已,我看着他,终于忍不住了,发出了一直以来都想知道答案的疑问。

“哥,你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我的肾了?”

梁琢大笑:“我要你的肾干嘛?炒菜啊?”

“……你还挺幽默。”不要我的肾就好,我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滋溜滋溜地喝着奶茶,对梁琢说:“这还不如我家楼下的奶茶店做得好喝。”

“是吗?以后有机会尝尝。”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俩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一些微妙。

队伍行进缓慢,我计划用一个半小时逛这个园林,结果一个半小时我才进场。

吃人嘴软,这一次我自然是跟梁琢一起逛上了这别致的园林。

梁琢说:“我很久以前就想来这里,但因为各种原因,总是拖延,终于下了决心要来的时候,却发生疫情了。”

我听了他的话,感慨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我喝了口奶茶继续说:“年轻人,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想做什么,别犹豫,别拖延,别总想着明天再说,趁着有机会,赶紧出手。”

梁琢咬着奶茶的吸管笑着看我:“你说得对。”

我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生活哲学家。”

梁琢又开始大笑。

这帅哥挺爱笑的,跟他一起逛,倒也挺欢乐。

我们俩沿着长廊走了很远,不得不说,这地方确实很值得一看。

生活在北方的我们,很少能见到这样的园林,楼台亭榭、廊桥水院,全都是我没见过、没感受过的水乡柔软浪漫。

走在其中的时候,我总隐隐能听到有人在唱《游园惊梦》。

其实我根本没昆曲,没听过《游园惊梦》,但我就是知道,那声音是它没有错。

我问梁琢:“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梁琢摇头:“没有啊。”

我吐槽他耳背,可我们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哪里在唱戏。

我们逛着逛着,突然看到有个地方大排长龙,我好奇地拽着梁琢过去。

众所周知,八卦和凑热闹是刻在我们DNA里的,虽然不知道大家在排什么队,但我还是混入其中了。

只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梁琢说:“你发现没有,这个队伍里,除了咱们俩,全都是女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其实也发现了。

而且,我还注意到,排队的其他人对我们俩投来了疑惑和惊奇的目光。

我硬着头皮说:“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先排着,是骡子是马,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过,在这方面,梁琢显然比我理智多了。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探了头过去,问我前面的那位女士说:“你好,打扰一下,请问这是在排什么队啊?”

那是一位穿着汉服的美丽女士,她优雅地转过来,优雅地笑着,优雅地说出了让我雷声滚滚的话。

她说:“这是在排队上厕所啊。”

第21章

我又想说:人可以死,但不可以社死。

当我跟梁琢听到优雅美女的那句话时,十分默契地都先是一愣,随即夸张地大笑起来。

我们俩,两个无知但爱凑热闹的家伙,试图用大笑来掩饰我们的尴尬。

周围的人都带着些许的笑意看着我们,似乎我们就是这无聊且漫长的排队时光中仅有的“光”。

很好,能在这种时刻为各位带来欢乐,是我们的荣幸。

我硬着头皮转过去对梁琢说:“哈哈哈哈人家排队上厕所呢。”

梁琢也在尬笑:“哈哈哈是哎,那咱们俩是不是……”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扯出了队伍。

梁琢被我扯得一个踉跄,差点从后面扑倒我。

这种时候我特别庆幸人类的后脑勺没长眼睛,这样就可以不用看到别人笑我的样子了。

我跟梁琢面红耳赤地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

浪漫的古典园林,我们却在干这种不浪漫的事。

梁琢说:“你这人真的挺逗的。”

他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挺逗呢?他没和我一起排队吗?

我说:“不行,你会带衰我,咱们俩还是分道扬镳吧。”

“不要。”梁琢十分果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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