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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把窗户关上,转身往里屋走去。
“褚无咎——”阿朝猝不及防被砸了一脸花,花瓣吃进嘴巴里,又苦又涩,她呸呸把花瓣吐掉,就听见窗户被关的嘎吱声,再一抬头,窗户关得紧紧的,人影都没了。
阿朝惊呆了
——这可是她的屋子啊!
他闯她的洞府,进她的屋子,砸她一脸花,还扭头就给她吃闭门羹
——这个男人,怎么能越来越不要脸?!
阿朝快脑溢血,长生珠更是气得炸毛,比阿朝还真情实感,怒声大喊:“弄死他!衡明朝快搞死他!”
阿朝深以为然,她气鼓鼓冲进屋去,噔噔踩着楼梯冲上二楼,先看见的是褚无咎的心腹吕忠吕总管,吕总管中等身条面白无须,气质干练可亲,垂手侍立在门边,一见她便笑着行礼唤“少夫人。”说着便侧身让开路来。
隔着纱丝的屏风,阿朝远远看见褚无咎站在她床边不远,正负手看墙壁上她新描的画,他的身条颀长,绰绰约约印在花鸟素色屏风上,像一段美人图的剪影,在半昏的屋内光影中,竟无比柔和融洽。
阿朝却丝毫没注意这些美色,她只看见他看向墙壁,绘着素色竹子纹理的墙面,正是她藏着师尊的墙壁!
她脑子嗡的一声,想都没想冲过去,像一头小牛犊子生生把褚无咎撞开。
褚无咎听见咣咣咣的跑跳声,他眼尾微微垂斜,侧偏过一点脸,正想说什么,胸口就突然一闷痛,差点被他的好未婚妻顶飞出去。
他的未婚妻是个人模人样的二愣子,一个莽起来比小牛犊子还牛犊子的闷嘴葫芦,撞人的时候,绝不会像别的姑娘一样柔情似水、娇嗔假作软软依偎在怀里,而是必定力道十足,恨不得和他一起撞破窗户飞出去。
褚无咎猝不及防,被撞得一口气只差没上来。
他踉跄两步,看着那个顶在自己胸口毛绒绒的后脑勺,突然怒而生笑,脚步一转,顺着力道直接往后趁势跌坐在床上,然后反手就拎住她后颈。
衡明朝脑子一热莽着往前撞,没撞两步忽然感觉自己速度变快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前面里面一空,后颈被掐住,像被掐住命脉的幼猫,腰间被一股力道勒住,整个人腾空一下,直接踉跄跌坐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褚无咎体态颀长,既不练剑也不学刀,是修炼纯粹的道法,看着极清瘦、甚至隐约有几分不胜病弱之态的一个翩翩君子,但真的靠近他,会发现这位擅道法的元婴巅峰修士,身上每一寸肌理皮骨,都蕴藏着远比肉眼看上去可怕得多的爆发力。
衡明朝呆了呆。
她突然就坐在褚无咎膝上,被他抱在怀里,他披着厚绒的狐裘领几乎将她整个人也一起包在里面,她脸颊碰到的是密细绒长的狐毛,紧实肌理散发着青年人独有的热力,像包裹着钢铁的丝绒,她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冷凉而隐忍躁动。
“闹了半天,还是这么热情啊。”他低声笑:“投怀送抱,是不是。”
衡明朝呆呆瞅了他两秒,终于反应过来。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
“…”褚无咎掐住她的腰,把吃奶太多了的小牛犊子死死按在自己膝头,微笑:“你跑啊,能跑我算你的本事。”
衡明朝只是元婴初期的修为,褚无咎是元婴巅峰,他铁了心作弄她,她确实跑不了。
衡明朝一扭头,又瞅了他一眼,然后一声不吭脑袋就往他脸上撞。
褚无咎:“……”
褚无咎怒极反笑,手掌横着挡住她的下巴,另只手掐住她后脑,逼近自己咫尺的距离,然后重重在她脸颊咬一口。
“!”
衡明朝瞪大眼睛,石化了一样,震惊看着他。
他这是干嘛?
他疯了!
褚无咎咬她一口,像一头在领地重新留下痕迹的野兽,周身极富侵略性气息终于松缓下来,他慢慢松开力道,少女柔软的颊肉被舐得湿润,她皮肤细嫩,他还没怎么用力,那一小块已经红起来,边缘一圈略微发青的牙印,他盯着,一眨不眨,莫名有些想再含一含。
他压下那些晦欲心思,从容抬起头,对上她呆滞的眼神,微微一笑。
“我的情蛊发作了。”他若无其事,笑着说:“我难受得厉害,控制不了自己。”
衡明朝信他的邪。
他就是故意的,神经病,非要在她身上弄出点伤,看她不高兴他才高兴。
她捂着脸蛋,气得老半天说不出话,最后直着脑袋就朝他脸撞去。
褚无咎这次没拦她,再老实的小牛犊子也有脾气,不能给真气坏了。
褚无咎微微偏开鼻梁,让侧脸给她脑壳撞,他养尊处优这许多年,皮肤光滑白皙,被撞的地方很快泛起一片红,血丝渐渐晕染开,显得愈发艳丽了。
褚无咎没事人一样。
这么多年她也只会这一招,像个天真愚蠢的小孩子,大概这辈子都学不会扇人耳光。
褚无咎眼神都没变化一下,倒是看着衡明朝撞完自己,终于不捂自己冰清玉洁的脸蛋了,改为捂住自己额头,疼得眼睛眉毛扭巴在一起。
褚无咎伸手想摸一摸,她像只气饱了的小河豚,气鼓鼓把他手拍开:“不要。”
褚无咎手被拍开,孤零零顿在空中,空气有一瞬的凝滞,几息之后,他突然叹一声,低低说:“阿朝。”
阿朝定在那里。
她捂住自己脑门,听着这个称呼,抿了抿嘴巴。
褚无咎并不说什么,又伸手过去,拿开她的手,修长的手掌压在她脑门,力道适中地揉按。
少女像是被这种温柔的称呼和力道安抚住了,有那么一会儿安静极了,偎在他胸膛,像一只依恋人的小雀鸟,呼吸细细轻轻的,乖巧又柔软。
褚无咎垂眸看着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凉薄的眉眼渐渐舒展开。
他松松怀抱着她,心里却想力道更深地掐紧她的腰,更深地抱紧她。
但那些念头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只是一会儿,一小会儿,她像从一场梦中惊醒,所有乖巧的亲昵消失,又开始挣扎。
褚无咎的眉头一下蹙紧。
“——”
阿朝被那一声“阿朝”弄昏了头,差点又沦陷进大尾巴狼的陷阱里,她如梦惊醒,心里用力呸呸唾弃自己。
可恶,是这家伙太诡计多端了。
她低头,看见褚无咎揽在自己腰间的手,他自然而然地抱着她,好像她是他多么珍爱的宝贝。
可这些不过是‘相思引’的影响而已,是他体内子蛊逼迫他趋向她、逼迫他亲近她,可他的身体再亲近,举止再亲昵,她知道,他的心里也没有她。
就像一场镜花水月的梦。
梦是假的,湖面美丽的月影,手一拨就散去了。
阿